有幸昨天在传媒大学看了驴得水的首映,更有幸拿到了一曼(任素汐饰)昨晚穿的睡服,我觉得我可能要变直男了吧。多久才能遇到一个这么喜欢的角色,有血有肉有残缺,但是那么美好。一个爱穿旗袍的女人,身材曼妙,笑声爽朗,唱起歌来悠悠款款。像渡边一样,有着不羁的灵魂和要命的欲望,看完后我满脑子都是她“嗒嗒”的高跟鞋的声音,满脑子都是她那长长的脸蛋和细细的腰,“今夜的风儿吹,吹的心痒痒,我的情郎... ...”
小制作往往赢在淳朴,赢在以情感人。驴得水故事套路很简单,用下一个谎话去圆上一个谎话;取景很简单,一间教室、一片小山,反复用,从早晨到傍晚,反复用;跳舞用镜头不复杂,交代环境用全景、谈话过肩拍、突出用特写,没有大运动,没有特效,感觉一个fs7就能胜任般的简单;人物也简单,5个老师+一个铜匠/媳妇+一个特派员/助手+一个歪果仁。看多了大特效和各种炫技的镜头,驴得水就是一股清流,像一首简单的民谣,听着听着就跟着哼起来,有时候,能走进一个故事,对一部电影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纯素人的演员真的是这部电影的大亮点,沈腾和马丽也许真的演不好这个电影。我们永远都是对陌生人最真诚,没有防备地就交出了自己光光的样子。这5位演员就这样拉着你的手,唱着跳着就走远了。话剧演员牛逼就在节奏把控的太好,每一处笑点都在刚好的时候结束,你还来不及回味就到了下一幕。导演说他给戏中人起名字时就直接拿身边朋友的名字,而电影中每一个角色都像身边的一个朋友,那么真实,那么真实。自由放浪的一曼,小男人气的情种裴魁山,忍辱负重的孙校长,直性子暴脾气周铁男、又单纯又倔的孙佳。人的一生都在跟黑色和白色打交道,越成熟,灰色地带越多;越年轻,黑和白的过度就越硬。撒谎是大人的事,单纯的我也许不懂,只知道驴棚着火了,拎着水就要往上浇,哪知道,有时候大火烧完,其实最简单。
我们都是善良的人,有时候只想让自己活的快活一些,也许梦想让我快活、也许睡男人让我快活、也许每天陪一头驴让我快活,我只是想让自己快活一些,没曾想,最后这变成了一把手枪,我装作不知道地抵在自己脑门上,随便开了一枪。
如果你想简单的感受一个故事,看几个非常棒的年轻演员,听一首简单但是很好听的歌。如果秋天的时候,你是一个人,请去电影院找一个角色谈场恋爱,因为每个角色,都值得你爱。
电影最终定档1028,我们一起再去看这个笑话,你可别哭。
在传媒1500人厅看了片,音响烂成渣,多处声音特别小,有几秒钟甚至完全没有声音,是校长求张一曼顾全学校,背叛铜匠,向铜匠媳妇承认是自己“搞了破鞋”,莫名增添了几分荒诞。
传媒学生对于电影的热情名不虚传,笑声嘘声掌声都毫不吝惜,结束之后的主创交流环节,还有爱起哄的男孩对张一曼的扮演者任素汐大喊“睡服我”。虽然大学四年一直都在传媒旁边,却从来没有去蹭过见面会或者交流会什么的,想来真有点浪费。
影片全程都在山路和窑洞间展开,一看就是小成本,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明星,但剧本和部分主演都已经经过了上百场小剧场演出的考验,正式开拍前的试排实排足足花费了四个月,相对于大部分国产片来说,完全称得上“没毛病”。
影片营造出了一种明显折射真实世界的荒诞,有时有些夸张,充满戏剧感。有的评论里提到了教育部特派员带枪的特权,在我看来也只是这整个荒诞剧情的一部分,并不违和。虽然电影感不强,却着实能够引出各种不同角度的解读,也是我认为影片最珍贵的部分。
除了显而易见的色情笑点,影片喜剧效果的主要来源是委曲求全,有点像是某些春晚小品的路子,以剧中人的窘态来搔观众的痒痒,其中的讽刺与控诉意味却常常戳得人生疼,处处透出无可奈何。
三民小学几个主要角色的塑造我觉得是整部电影中最耐看的地方,每个人的性格都很完整,几乎都能从生活中找到与其相似的人物,并且在前后的变化中也体现了同一性格特征的两面性。
在1500人厅里最招观众待见的张一曼,可能是中国影视作品中女权形象的巅峰了,绝对拥有自己的身体,以欢愉潇洒为信条,置世俗道德于不顾,你可以说她随性,也可以说她放荡,她活着只图自由快活,却为了自由快活搭上了命。她伤害铜匠不是发自真心,却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恶果。其实casual sex在欧美影视剧中是很常见的,但在中国,即便经历了几次几乎毁灭了文明的文化浩劫,儒家那套妇道却并没有消亡,以往这样的角色要么是将身体当作礼物或是交易筹码,要么是有未解的心病或难愈的创伤,再要么就是生活所迫,纯粹为了爽而随便睡的还真不多见,放映厅里的中传学生们为她倾倒,但我不知道他们其中有多少会和那些整天在微博上叫嚣“小三死全家"的暴民重叠。
裴魁山的主要特点是爱钱,可以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也可以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图,从前面帮着领导吃回扣的黑历史、计划为张一曼找工作,到后面买貂、讨好特派员,这一特点都贯穿始终。他对张一曼的好,既是一厢情愿的善意揣测,又是得不到就毁掉你的独占欲。有时像个好人让人心疼,有时又让人恨得牙痒痒。
周铁男最大的特点可能是真·嘴炮吧,本身就带着两面性:通常嘴上厉害的人,行动上都比较怂。而前后的对比更是明显,不敢和心上人告白,却敢于顶撞权威,被权威的力量威慑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胆怯懦弱,畏首畏尾。由此完全可以将先前的嘴炮理解为年轻的附属物,还没有被生活操过,不仅不知道嘴炮无用,更不知道嘴炮有可能导致的后果。
校长闺女孙佳相比铁男又更年轻,也可以说是更幼稚,这种幼稚不仅表现在能真心将一头驴当作朋友,还在于相信一切都应该分对错,讲道理。今天一把年纪的我,看到孙佳这样的孩子,觉得她蠢,轴,不听劝,光坏事,也是想起了当初的我,也和她一样执拗于明是非讨公道:错的就是错的,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是错的,因为看不到背后的无奈。只有小时候,父母老师才会跟孩子讲对错,创造一种世界黑白分明的假象,由着孩子慢慢长大,才自己渐渐悟出了那些灰色地带,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就是特么不讲道理,才知道当初他们不说,只是怕吓死自己。
(关于佳佳我特别补充一点,为什么说她幼稚?她不理解为什么不能用人喝的水去灭驴棚的火,她也无法坚持说出真相,理念上坚持和确保执行是两码事。)
可能从电影本身来看,最悲催的是张一曼,但对我来说,铜匠和校长才是最具悲剧色彩的角色。
铜匠原本是类似“牲口”的人物,单纯善良没文化,有话直说,高兴了就唱歌,稀里糊涂就接受了文化的洗礼:被洗干净、被培训、被“睡服”,得了校长的几本书和一席话,又得了校长闺女的一个月辅导,能读书识字了,听起来也像是个知识分子了。他控诉教育的那一段甚至有些燃:他不再是单纯的动物,明白了受教育前,人们看不起他;让他接受教育,多半也是为了利用他,因此他也对教育报以最大的恶意。因缘际会成了文化人,却仍然没有摆脱牲口的本性:伤我了我就要让你死,谁有好处就跟着谁,不仅敢说还敢做,是个莽汉版的裴魁山。也许这就是对教育的最大讽刺,老师能教你知识,却教不会你做人,错误的教育方式,往往适得其反,没有文化积淀,懂再多也是个人渣。像极了在信息爆炸的今天,人们能瞬间百度到一切,却将信息用作谩骂与欺诈的工具。
而校长则是令人心疼的乐天派,见过风浪,身段柔软,最知道委曲求全,却永远相信理想仅有一步之遥,只要保住了学校,就保住了希望,他的信条是办大事要不拘小节,为了理想,尊严可以不要。这样的人放在今天可能就是成功的创业者,相信相信的力量,能拉到投资,当然,也有可能混成传销头目,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也是挺模糊的。
以上这些,可都算不上坏人,但在利益、恐惧的驱使下,好人却能做出最让人寒心的事。
胸无点墨却又装腔作势的特派员是推动剧情的最重要因素,将以上所有人的性格特点都归于“知识分子的脾气”,言外之意即是由权与利驱动之外的人情事,不愿听“组织”的话,剪发、杀驴、说谎、装死,可以理解,但办不到是绝对不行的,你的脾气、你的良心、你的理想都不重要,权利部门捞到好处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存在代表着古往今来权力的面孔,惺惺作态,威逼利诱,无所不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可惜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在我看来,最大的讽刺就是影片最后透出的希望:孙佳去了延安投奔大哥,暗示三民主义即将被新的力量取代。
然而我不知道相比影片所营造的那个时代,如今我们的世界又好到哪里去了。特派员也不过是换了名字,依旧充斥各行各业,占领每一个角落,决定着社会运作的一切规则,权力的交迭,又究竟改变了什么?
电影的时间背景虽然设置在民国,但是它讲述的是一个中国的故事,时时、刻刻、处处仍然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故事。拍摄是非常话剧式的手法,简单固定的场景,冲突的集中爆发。但是电影的细腻和更丰富的展示空间,使片子里多了很多值得回味的细节,制作者在这些地方的“别有用心”,恰恰透露出了创作的本意。或者说,为影片留出了更丰富的阐释空间。
一、“当代武训”
电影中一面黑色的“当代武训”的锦旗很有趣。为了引起注意,电影特意让一曼提醒校长锦旗太小而且多余,反而映衬了教室的空旷。校长没有理会。
首先,武训是近现代教育史上非常重要的人物,毁家纾业,乞讨办学。想必这也正是校长一直以来的榜样。悬挂锦旗,与其说是为了装点门面,不如说是对自己努力的自豪,与武训一样,他也依靠并不光明正大的手段支持教育,正如乞讨一般,不顾尊严、忍辱负重。这面锦旗是他的自我抒发和表达,代表了他行事的原因和原则。其实整部电影都是校长在“乞讨”的故事。本是大学老师,却心怀理想,投身基层,为了事业继续,不惜牺牲自己、身边人、乃至女儿。终于到了连女儿也不能保全的时候,他或许才真正领悟到乞讨的代价吧。
可是满屋子的装饰都用红色,连校服也是红色,为何一面锦旗却偏偏使用黑色,而且刻意被制作得过于小,使空白显示得更加空旷呢?因为这正是武训和为数不多的中国教育者、理想者的命运。这旗子仿佛是一句黑色幽默的嘲讽——“当代武训”根本不存在,名与实在这里荒谬地断裂了,锦旗只是一座空旷的纪念碑,里面却没有相称的墓主。黑色像一曲挽歌,在所有可触可感可见的“红色”(校服、桌椅等)中,分外扎眼地揭示出闹剧背后虚幻的本质。喜庆热烈的红色,不管在此处是否蕴含了政治隐喻,在这里都作为幻梦的表象。这空幻的理想,在象征现实的土黄色的窑洞的墙上,显得太过渺小孤单——而现代基层教育的土墙上,除了孤单的清末的武训,还有能与之相称的人吗?
此外,在当代中国的语境下,武训还有更丰富的意味。电影《武训传》的拍摄从民国一直延伸至红色中国,对电影朝令夕改的态度也影响到一批人一生的命运。总之,对武训的批判和打压,延续了几十年。这场疯狂可笑的闹剧是当代中国的一个缩影。在孙校长悬挂此旗的几十年后,他不会想到,那时候连悬挂这样一面小小的锦旗也会招致大祸。(而那正是包括女儿和大哥在内的人所创造的理想时代。)这黑色正像孤单冷傲的碑铭,嘲讽着教育的、和人生的困窘。
可是,如果没有这次审查,如果资金充裕,或者如果他们伪装得更好,这“当代武训”的梦想会成功吗?仍然不会。
且看各位自诩“农民教育家”的知识分子,在片中唯一“教育”过的一个农民,恰恰给其教育带来了灭顶之灾。这恐怕不仅是官僚的问题、人性的丑陋可以解释的,其宏大理想下教育理念的天然残缺,早已注定了这理想的不堪一击——铜匠的恶毒,铁男的刚愎和软弱,无不是这位老校长教育失败的显示。农民和农村的病,其实不是添加“几副教具”能够解决的。学校门口墙上的“学做人”三个字,正是孙校长教育的软肋。
当然,尝试深入农村的做法,仍然是可贵的,这与科举制废除后,私塾教育的抽离带来的底层教育乃至民间精神的真空有关。
中国农村的问题,今天仍然没有解决。农村社会结构的改造与重建,绝不是建立几所村镇小学、几个卫生所、几个支部就能解决。正如梁漱溟的乡村改革所昭示的,在宗族制度失效后的农村,这始终是一个艰难而值得关注的命题。
二、两个女人的离开:一声枪响与一地彩球
电影以男人们回复从前的生活状态,和两个女人的离开为结局。两个女人同样热爱自由,是片中最不能被改变的力量,也是电影中唯二被改变的。她们恰好代表了两种自由的可能性:一个在此毁灭,一个无奈出走。而她们的离开,似乎没有产生对以男性为代表的固有生活模式的任何改变。
毁灭的被牺牲,出走的被遗忘。
如果借用高票影评中@birds的观点,把女性视为“水”(我觉得这个解读很聪明),那么她们的离开就是“水”的流失。万物得水而活,没有活水的学校也就成为了没有生命力的所在,高原上只剩下黄土窑洞、和这些“土作的”男人们,自我阉割后,或许再没有什么能洗刷他们心灵的灰尘了。
开篇一直强调此地水的珍贵与稀少,他们为了宝贵的水甚至可以牺牲驴棚。可是在给铜匠洗澡的时候,这纯洁宝贵的水却被肆意挥霍浪费。这是悲剧的开始,在欢声中启幕——铜匠的舒爽,伴随着张一曼和裴魁山情欲的骚动,伴随着老校长的疲惫和焦渴,伴随着铁男因溅出的洗澡水而泛起的恶心。所有人物未来的命运和感受,在这一场戏中已经昭示。
而最后,取水的驴被杀死了,两汪清泉,一个枯竭,一个流走。没有水的高原上,生命将何以滋养、生长?抽去了精神内核的办学理想,还是理想吗?这样的老师教出的学生,会不会只是下一个会说英语的“铜匠”?
(一)一声枪响
如果没有结尾张一曼的一声枪响,一切好像都不过是一场恐怖的梦境,喧哗后恢复平常——铁男头上的白布、魁山的貂皮大衣、校长臂上的黑纱,都没有了,和开头一样在开会,甚至让人恍然觉得这一切只是一场幻梦。可是一声锐利的枪响提醒观看者们,一切都不再一样了,虽然那隐藏着的人心的变动,正如一曼的死亡现场一样,没有直接呈现。
(二)一地彩球
片尾从箱子里掉落的彩球,就是每个人失落了的绚烂的梦。“美国带回来的”彩球曾是一个没有恶意、甚至有点温馨的谎言、一个遥远的梦,串联起一对质朴的青年人的心。而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开启,曾经的谎言和美梦被瞬间击碎;那唯一珍贵的红色小球,就像人心,曾经珍贵,如今廉价,散落一地。
那小球依然跳动,就像理想和人性本身,永远鲜活,只是有些人再没机会握住他们了。曾经的铁男拥有满箱的宝藏,拥有跳动的澎湃的激情,而如今只是一个失去弹性的土球而已。
那所赠予的再不能为他所有,那失落的也再不能给她希望。希望正是潘多拉宝盒中最后的一件东西,彩球是否全部掉落不得而知,佳佳的希望是否随这一切被带出和消耗也不得而知。佳佳的出走,不过是给这出悲剧一点彩色,一个寄托。而她之所以保持纯洁,不是因为她心怀延安,不是因为有知识,甚至不是因为她“坚强”。而是因为在父亲和爱人的庇护下,没经历过被捆绑灭口的威胁、没体验过子弹划过面颊的恐惧。
这一切共时的场景,其实揭示了历时的过程:今日的佳佳,不正是曾经的众人?如果在现实的重压下,铁男成为了懦弱的魁山,尚存理想的魁山终于变成贪婪的特派员,原本质朴的铜匠变成卑鄙的吕德水,那么佳佳成为被逼疯癫的一曼还会远吗?
关于这一点,朱光潜先生在名为《一番语重心长的话——给现代中国青年》的文章中,曾敏锐地指出这一点,十分精辟,这里引一小段他的论述:
“青年们常欢喜把社会一切毛病归咎于站在台上的人们,其实在台上的人们也还是受过同样的教育,经过同样的青年阶段,他们也曾同样地埋怨过前一辈子人。由此类推,到我们这一辈子青年们上台时,很可能地仍为下一辈子青年们不满。今日有理想的青年到明日往往变成屈服于事实而抛弃理想的堕落者。章宗祥领导过留日青年,打过媚敌辱国的蔡钧,而这位章宗祥后来做了外交部长,签订了二十一条卖国条约。汪精卫投过炸弹,坐过牢,做过几十年的革命工作,而这位汪精卫现在做了敌人的傀儡,汉奸的领袖。
许多青年们虽然没有走到这个极端,但投身社会之后,投降于恶势力的实比比皆是。这是一个很可伤心的现象。”(朱光潜著,《谈美·谈修养》,群言出版社,2014.10,第110页)
(可惜在我看来,朱先生在此文中仍未给出一个十分清晰可行的操作办法来。解决之道,或在我辈?)
漫山跃动的彩球真是绚丽,对比之下,人类社会是多么荒凉惨白。
三、超验的中国
婚礼闹剧的最后,老外说了句 “Incredible China”(不可思议的中国),镜头一转,就是移出庙外的雨神,拿着条鱼,一脸惊讶,特别应景。
晚清以来,整个中国的近代史,都有这种乍看下不合逻辑、很难用现代思维理解的发展路数。这是中国始终存在的非常有“神性”特点的一面。
而这种超验化的近现代史,在几十年后的红色中国更进一步。今日我们正在经历的一切,又有多少经得起理性质问。
四、结语
至于铜匠的残忍,我只能说,一、教育不仅是知识的教授,牲口不会因为获得知识而成为“人”。二、有时候底层者的所谓本分,不是因为他们质朴善良,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机会作恶而已。
所以,到底是什么维护着理想?是一腔热血?是共同的恐惧?还是共同的利益?
那些最热烈的理想,是不是也就因此最容易消退?不论出走何方,佳佳幼稚的羽翼在离开庇护后又能舒展多久?她会变成未来的铁男、一曼、还是自己的父亲?除此之外的道路又在哪呢?一句“延安”,只是一个搪塞的借口,问题的实质在任何地方都不曾改变。别忘了,延安的人,可一点也不喜欢武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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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引发了大面积的积极好评。好评是真实的,但在朋友中评价两极分化,也是真实的。我在好几个群组,看到了诸如“年度最佳”,“在电影院看过的最好中国电影”,“令我想起了《鬼子来了》”之类的评价。
《驴得水》前半段感觉可以。舞台剧的痕迹还在,理解。国民党的旗帜在飘,厉害。女主角演得眉飞色舞,会跳会唱,确实是精彩的曲艺小品。
但进入后半段,电影人物的性格,一个个插上道德谴责的大旗,丑陋不堪。一会是泼妇撒泼,无聊。一会是直斥牲口,突兀。一会把骂中国女性的话全摊上了,败类。一会是子弹打在我脸上,无耻……如此冲动、武断和停不下来的跷跷板转变,几个人就差拍起皮球跳上天了。
很多人欣赏这样的语言交锋,认为给劲,振聋发聩。但在我看来,这是号召观众砸石头的行径,真的无法带给我触动,更别说震撼了。一圈下来,所有人都被砸得头破血流,有人去了延安跟老大哥(审查的妙笔)。
片中人物头痛没法治的,是那个封建恶势力般存在的泼妇,因为她没有规矩。最紧张害怕的,是美国爸爸。最神秘的组织存在,是延安老大哥。
从头到尾,《驴得水》一个学生都没有出现,是空口数字。它的教育对象,并不是《黄土地》或《老井》地区缺水没未来的贫穷孩子,而是面向坐在电影院的观众,还有广大闷闷不乐需要自省和语言发泄的知识分子。
从头到尾,我也很少能察觉到电影导演角色的存在。他在哪里?一个架摄影机的,还是一个写好了台本的。对,他下了蒜皮雪,还是亮了电灯泡。
舞台剧的血缘,决定了它会架空历史——有一个地方我们都知道。《驴得水》的故事像是发生在民国,也像是在影射某党,更完全有可能是发生在当下时。
许多评论者直接代入了你党的一幅幅嘴脸,一个个看得自燃嗨。骂了好多人,也骂了自己的小确丧,大家都好脏。
但真的不要把自己当外宾了,搞得好像头一天知道这些事情,头一回在中国电影里看到这种打脸。
知识分子靠不住,美国人靠不住,老大哥更靠不住。这些道理,需要一部电影用教主吼的方式来告诉广大观众,道理才会因此而变得深刻起来?!
后半段的《驴得水》,确实有让我想起了一部姜文电影。但肯定不是大家都喜欢的《鬼子来了》,而是我很讨厌的《一步之遥》。原因恐怕不是特派员的光头,也不是红条纹的校服(戏服),而是无时无刻不断冒出的虚假、刻意和难以接受,就像那场冒出来一堆吃瓜群众,还要证婚词的西式婚姻。这场无来由的婚礼,又以无来由的泼妇砸场结束。
这些毛病,如果尚且可以归为个人感受,那舞台剧阴魂不散的影子,恐怕是令我不太自在的真正原因。
演员粗脖子爆青筋直跺脚,有人说是情感爆满力量爆棚,但那不过是需要台上高声语的话剧腔。
舞台剧的表现手法,与电影语言差异很大。演员表演和灯光美术,这是最显而易见,充斥整部电影的大平光,这个先不说了。但最致命的是镜头的运动和剪辑,《驴得水》围绕学校(雨神庙)的戏是一场又一场,就像说来就来的特派员,说跑就跑的腹泻遁,基本上不依赖镜头切换。你可以认为这是特色,但我得到的信息是电影始终在告诉观众,这不是一个有真实依据的故事,而是一个虚构的荒诞故事,就像说倒就倒、说多长可以有多长的高原反应(我的地理常识告诉我,这东西根本不成立也不存在)。大量演员的近景和特写,似乎让观众真正省下钱来,看了一部口碑舞台剧。
感觉再这么说下去,《驴得水》会被我贬低得一塌糊涂。
它当然有做得好的地方。比如有挑战的想法,隐喻的故事,原创的歌曲,不是假脸的女演员,还有辨识度很高的人物角色本身。
电影人物的命运,其实在开头的驴棚着火中,已经得到了揭示。几个人打闹一样的救火,有的还跑了进去。只有校长女儿认为,着了火就应该救。
但所有人物,全部陷在了自以为是的情感逻辑中。观众认为走心的张一曼,一样是在吃空饷,只不过有自我牺牲精神,有浪漫主义情怀,就得到了最大同情。一直认为应该救火的佳佳,也没有做出真正的决裂。这些人面对铜匠的神气,导演对铁匠角色的塑造,都带有一种古老的恶意,尤其是张一曼以打量驴货的眼神想去睡服他又以牲口的言语去反击他的残情。
如果这真的是走肾,那倒是好事一桩了。但所有这一切,全部用来包装一个骗中骗,你不要脸我糊你一脸的局,未免太过于嫌恶。如此一来,让子弹飞的结局,似乎是宣泄完的盛世礼炮。没人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所以,只是想说,这部电影,真的过誉了。
你也可以认为,这部电影的话题,早已经超过电影本身。观众只想看好东西,爽了,醒了,败火了,而不用去介意,它到底是不是应该被放在电影的体系里去评价。正如在中国大陆,一部电影的好坏,往往与电影评价没有关系。一部电影的票房高低,跟它的质量更加没有关系。
好评《驴得水》,更加说明中国电影烂。
好评《驴得水》,你们一定是太恨中国电影了。
截图扫码,关注:MOViE木卫(movie432)
之前看了一篇文章,《驴得水不是什么好电影,张一曼也不是女权主义》,是从文本层面分析影片,基本观点认同。尤其是对于“恶”的展现毫无“克制”和“净化”的观点,可以说很准确的找到了描述的语言。
从电影的基本属性而言,也存在很多问题。
可以说是不及格的。
首先是声音的处理,在影院的体验可称灾难。单薄的环境音完全无法体现故事所发生的真实环境,几乎每一场戏都只有清晰的台词独自承担影片所有信息量——这也是被诟病“舞台感”的一个重要原因。(“舞台感”本是个中性词,在这里真的是贬义。)另外,在烘托情绪方面,本来大有可为的声音也几乎缺位。举一个例子,张一曼第一次送别铜匠,交换“信物”转身离开,铜匠在她身后唱起蒙语歌谣一段,镜头的运用显然是想由客观过渡到主观,借歌声表达情绪兼具转场——这是最基本的视听语言技巧,但是歌声的处理几乎平白,没有任何进入主观音乐的升华处理,可以说完全失败。当然,也许有人会反驳就想要朴实的歌声,可拜托在我亲耳听过的蒙族朋友的现场歌声中,任何一个都比这个声音富有感染力。
朴实不是无聊,干净也不是单薄!想想电影《地心引力》发生在外太空总够“空空如也”了吧?也不能把所有的环境音抹去这么粗暴。
声音的问题绝不是声音部门的问题,当导演在混录棚里听到影片最终的结果的时候,你的决定就等于你的能力。
再回到表演上来,这个肯定是主创尤其是导演和演员最自信的部分了吧?确实,以舞台喜剧而言,自己没什么发言权,但是这部电影却深深令我体会到“舞台逻辑”与“电影逻辑”之间的巨大差别。可以说,本片可作为一部非常丰富的反面典型,值得编入专业影视院校的教材。
也仅举一例,发生在张一曼被剪头发一场。校长给一曼剪发,裴魁山低头坐在前面,背对着他俩。当一段张一曼双眼叠化的回忆场景结束(这一段也很莫名,咱不提),裴魁山站起转身,喊着“校长!一曼!”然后看到一曼已经面目全非,露出一脸惊愕。
粗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观感是节奏错误。从剪辑的角度,只要砍掉裴魁山的两句台词,就对了。这就是”舞台逻辑“!在舞台上,前景的演员回头,看向后景的演员,“校长、一曼”向观众传达的意思是“看到”,而在电影中不需要,一个简单的正面近景——甚至只需要一个关系镜头就能解决,就能表达“看到”。在这里,剪辑犯了最基本的错误,但锅不该他来背。
延续“逻辑”这个概念,分析剧情上的某些安排。 场景,是电影在创作层面的重要单位,在戏剧中同样重要但处理的方式有很大的区别。奇怪的是,场景本来就从戏剧中来,但在电影中得到更自由的发挥。而在一个场景中所包含的元素也是影片提供信息的重要手段,空间的面积、色调、陈设,光线进入的角度、甚至视点的位置及观察的方向都必须经过考虑。场景,绝不仅仅是一个演员用来说话的地方——而本片则恰恰违背。
舞台电影化极端的例子,如拉斯冯特里尔的美国三部曲之《狗镇》,整个城镇都被严格布局,出入的通道及钟楼的位置都非常清晰,形式上更抽离,但感受上却更真实。
反观《驴》片,看到最后也没有对这所小学的环境布局有明确的认知——也许是因为我才看了一遍,很想看看本片的美术设计图是真的。然后,我有一个问题,影片后半部校长被捆住扔在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真的太敷衍了,与张一曼的屋子是什么位置关系?和整个学校是什么位置关系?为什么他的挣扎声只有一曼能听到?
在舞台上,或许是没人追究的,但电影不行,我不行。
再举一例,说明电影场景的概念不仅仅是指空间。《驴》片中间一场戏,第一次忽悠特派员成功,学校如愿获得“捐助”,周铁男点亮了校园操场上所有灯光,一时间亮如舞厅,校长、一曼、铁男、佳佳四人怀着愉快的心情跳起舞来。从这一刻起,我并不可怜他们,或者说坚定的反感。请问这些灯是干嘛用的?这些口口声声为了农村教育事业不得已而撒谎的知识分子,在得到一笔用良心换来的钱后,怎么做了这么一件既不“实用”又不“审美”的事儿了?非止于此,整部影片从头到尾,我没有看到一个上学的孩子,哪怕是跟他们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从最初的六个学生到最后的一百五十四个学生,忽悠我呢?张一曼疯了之前和疯了以后妩媚的那片草地和花田,怎么就缺水了这地方?还得找头驴去远远地拉水。驴也不只一头啊,拦住美国人的车队的时候,明明是两横两竖的四头啊!
如果四位乡村教师,为了民国的教育苦心孤诣撒谎欺骗腐败的官僚是恶,
那么,两位戏剧导演,为了表达深刻思想殚精竭虑蒙混忽悠单纯的观众,也不能叫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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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有些朋友懒得翻看回复,现编辑在此,作为补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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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片的都是五毛!是水军!
——如果我这么想,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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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诸位反对者没有问候我的父母,没有人肉我的出身,极其克制的表达对我的批评的不满。
昨天翻到了舞台剧剧本,很不错,台词和节奏一目了然,让我非常想去体验一下话剧。
但这并不能改变我对电影的看法。
任何评价都是主观的,我只是将自己第一次的观影体验比较如实的呈现出来,没有带着任何先入为主的判断。我与主创人员非亲非故,也无冤无仇,与诸位喜欢这部电影的观众一样。
而且,我深知创作者的辛苦,风餐露宿废寝忘食是一定的,更难的是当影片呈现,就只能默默接受来自方方面面的反馈,既没法对赞扬表达感谢,更难以对批评进行解释。此刻的无力感是巨大的,也是必须承受的。
还好,我只是楼主,我还有解释的机会。
统一回复一下。
1,我的分析是基于电影创作手法的,算是专业领域。我承认艺术是在不断创新的,但它也有基本的门槛,也有一定的规律可循,不能说只要是艺术就不能探讨。
“你以为你只是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蓝色的毛衣穿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件毛衣是蓝色,不是绿色。It is not just blue, it's not turquoise... it's actually cerulean.(为什么是天蓝色,不是深蓝色,不是海蓝色)……就是因为这样,才能让你在地摊货里面淘到这件蓝色的衣服。所以,蓝色,代表的是百万美元的价值,代表的是难以计数的工作机会……但是这些,你都没有意识到。你以为蓝色只是你一个人的选择,你以为你置身于时尚界之外。事实上,你穿的这件毛衣,是在这个房间里的我们帮你从一大堆衣服中选出来的。”
我深爱这段台词,经常可以帮我向我妈解释我在做什么。
2,有朋友对文章后半部分关乎剧情的质疑表达强烈的不满,这个可以探讨,比如“又买了驴”,我立即就可以接受,理解上的出入,不影响我对于本片质量的判断。但说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或者“看不懂”就不对了。
这片子很难懂么?(预感这句话一定会被直接用来反驳)
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看懂了,别人看不懂?
这判断颇有家长作风,让我回忆起儿时对父母最深刻反感的瞬间,现在却潜藏在心中。
子非鱼也,鱼非子也——既然互相不懂,就只能建立食客与美味的关系,不能聊。
3,诸位“你行你上”的,“鸡蛋里挑骨头”的,“我就是喜欢了你能怎么地?”的,我看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吧?如果这就是你们对待周遭的态度,那么当某一刻你们遇到相同的回复,请泰然处之,就好。
还有把我“打二星”也用来攻击的,实在是抱歉。我压根儿就觉得打星这玩意特别扯淡,但只有这个选项我没办法……
还有因为我这“二星”跟你给《爵迹》的打星一致而表达不满的,我实在是……
就跟小时候隔壁王阿姨问我最爱奶奶还是最爱姥姥一样,想“扑该”啊!
我特别不理解,喜欢这部电影的你们怎么这么脆弱?
“电影批评”本身并无褒贬之意,就算是真正的“批评”,也是为了她好啊!
“你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为什么不滚出中国?”
异曲同工!
楼主我用《狗镇》、《地心引力》和影片对比说不足,诸位用《爵迹》比说她好得一B……你们真不是高级黑么?
还是在笑我傻白甜?
4,一位网友回复问“有一部拍摄技巧稀烂,但是剧情精彩的电影和拍摄手法纯熟,剧情不通的电影。你觉得哪部更好?”
要我说都不好。
而且我必须纠正一下,故事精彩和剧情精彩不是同一个概念。
同一个故事被拍成多个版本的例子很多:小说有《洛丽塔》《天才雷普利》;戏剧有《十二怒汉》、莎翁所有作品;真实事件有《人山人海》和《追凶者也》……《西游记》就不必提了。
我承认《驴得水》这个故事本身很好——说得好像我否定过一样?奇怪。
但是作为电影剧本的处理,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尤其是从话剧改编电影,需要做哪些处理,是值得单开一帖深入讨论的。
电影作为一个独立的艺术手段,并不需要你必须先去看小说或是话剧,就应该能在影院里得到完整的情感体验。在如今发达的营销手段和传播力的笼罩下,在进影院之前多少都会受到点影响。因此任何电影我都是先看,一定要看。
所以我从来没有评价《爵迹》。
我也不能说他坏。
5,林嘉欣是最美,《太阳照常升起》最棒。
你看,我也有当粉丝而丧失理性的时候。
可大多数时候,我希望自己清醒。
电影是多么感性而迷人的艺术,和她一样迷人的就只有理性。
PS:
刚巧一位热爱音乐的蒙族朋友告诉我,片中的蒙语歌曲是“当代作品”。
“蒙古元素就不能好好用吗?”
他不无遗憾地说。
# 2 #
写这部电影的评论,确实是因为它集中的反映了国产电影在制作方面的诸多问题。在我看来,这问题在于对艺术规律启蒙的某种广泛的不足。
别的电影就没有问题么?一样有。但这一部,就因为这个故事本身的价值而显得尤为遗憾。
再者,这部影片的导演是专业的戏剧导演,他们的舞台剧作品非常成熟,可以说是在他们专业领域的佼佼者。如果让他们去欣赏或评价其他的舞台剧作品,也一定会提出很高的要求。
可是电影呢?为什么就要被普罗大众撕掉艺术的外衣,带着曲高和寡的高帽,俯首弯腰接受毫无理性的批判?这令我难过,但不会失掉希望。
戏剧是艺术,电影同样是艺术。他们之间既有共通之处,也有一些显而易见的区别。他们都在发展,也相互融合,但一定是在艺术的高度,而非荒野的媾和。
把一种艺术的特征和表达,毫无节制的强加到另一种艺术之上,是对两者共同的不尊重。
# 3 #
1.打几星这事儿完全是见仁见智的,太简单粗暴,就好像打五星的某位网友,心里一定不会觉得这部影片和《公民凯恩》或者《小城之春》等量齐观吧?我不用这个反驳你,你也不需要用这个反驳我。
2.讨论是有范畴的,我们不是开辩论会,辩题无所谓对错,双方要拼的是技巧。我希望讨论界定在“电影”的范畴内,前提恐怕是,拿电影当一门艺术。
3.艺术不能丧失她的审美功能。有搞建筑的不会觉得不会塌的就是值得称道的好房子,说相声的也不会觉得只要内容深刻的就是好相声。扪心自问,标准要统一。
4.我从没否认《驴得水》有个好故事,也从没否认这个故事本身(注意用词)的批判性和他的现实价值。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好故事不是伴电影而生的,而是已经有了排演超过百场的话剧。作为这个故事的表现和价值的传播已经产生了社会效果,拍成电影是一种商业行为,要对观众购买电影票时所达成的契约负责。承认一个好故事,和承认一个烂电影之间,我不矛盾,你也不该矛盾。
强调这部电影因为故事有内涵就可以枉顾电影创作规律而拒绝讨论,跟广电总局们宣传主旋律电影有任何区别吗?
说到底要么是“正合朕意”,要么就是“胡扯狗屁”。
5.从表意上说,有的人说因为我没看懂,有的人则强调电影的优点恰恰是使观众一目了然……
确实,“基督徒之间的分歧,远远大于他们与其他宗教之间的分歧”——但都没说到点儿上。
看懂与否,完全不是衡量一部影片的最低标准,当然从商业类型片的角度,能被广泛接受是票房保障的前提。
但看懂这事儿是因人而异的,看出什么也是仁仁智智的。
表意这领域我本不想涉及,有几篇不错的评论说得比我透彻。但我想举几个例子,希望大家能有机会看一看。
《黄金时代的故事 Amintiri din epoca de aur》
巧了,豆瓣上就有,也是8.4分
//movie.douban.com/subject/3692290/这个要打几星呢?
6.为反对而生气毫无意义,难过的是我们讨论中充斥着“实用主义”的艺术观。当我们的物质生活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诸位号称热爱艺术热爱生活的青年,也一样热爱工匠精神,热爱“无用”之美,却在这里放弃了敏锐和敏感,只因为听到了声嘶力竭的“教堂塌了”而无比高潮。
我特意请教了一位对话剧颇有研究的朋友,他提到的一些见解又给我很大的启发:
他提出,“舞台剧是高假定性,而电影天生有拟真属性……舞台的假定性高,游戏感强,比如铁男一枪没打中磕头如捣蒜在舞台上可能成立,那是一个人生抽象成一种比喻的境地。但电影就不能这样……不能把人当肉身,只能处理成一种符号或命运的象征。”
好像一出“活报剧”——用他的话说。
“过去的如果就让它过去了,未来只会越来越糟!”一句话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些话,因为太过真实,让人胆战心惊。
如果懂得中国人的不讲原则聪慧利己,看透历史的反复吊诡悲喜交加。电影经过女性自由的转折,以后则全在解构悲悼历史。它厉害的是道出了曹雪芹所指女性审美在文化中的缺乏,“驴”得“水”,(男性的贪恶屈服对照女性的自由烂漫),“水”最后却又被压榨废弃,暴戮的未来便可预见。不喜剧,倒实悲。
看电影的过程,如果你觉得佳佳和铁男幼稚得讨厌,那你已经被这个社会像驴一样驯服
映后主创见面特别惊讶,被拍成这样还需要导演?!完全照搬舞台剧台词,连人物站位都是舞台式,没有任何电影语言,镜头蠢到还有淡入淡出和虚化背景这样的衔接,很明显的分幕,且大大弱化了表演。全片没有同期声,配音简直灾难。(据说上映版本是同期声)。是好的剧本和演员,但还是去看话剧吧。
过去的如果就让它过去了,未来只会越来越糟!
这个笑话还真把我看哭了,惊喜之作,比夏洛特烦恼的故事高明,但电影感较弱
悲叹的是被压迫的是女性,欣慰的是觉醒的也是女性
即便评分再高也完全喜欢不来。我们还是太热衷主题与意义了,以至于忽视了传递主题的方式与合理性。影片为了所谓的人性深度,而刻意设计剧情和人物转折,忽视基本的人物行为轨迹,都非常让人不舒服。喜欢有深度的电影,但希望能以更巧妙的方式讲出来,而不该是现在这样。以及形式上,这不就是舞台搬演么
不能把开心麻花出的所有电影都粗暴地归到「喜剧」里……这种营销思路就会导致我今天观影时遇到的蜜汁尴尬……有一帮观众从开头驴棚着火就开始笑,然后一直笑到结尾枪声……我……真特么……跪了……
用喜剧的方式谈悲剧,用讽刺的手法讲人性,为这个故事就值得5星
那一枪虽然打空了,但周铁男还是死了
好,现在我们回到片头的部分驴棚走水,周铁男一马当先,但烟火如故张一曼想要帮忙,却引火烧身裴魁山往张一曼身上泼土,叫她出来,可没有伸手拉她校长大喊,听我指挥,最终驴棚燃起熊熊烈火孙佳想要阻止,被众人阻拦。你看,其实这个电影的一切,都缩在这个小片段里。
作为一部荒诞喜剧片,本片的笑料绝对是够的。虽然有一些看起来比较“污”的段子,但是贱而不淫,丝毫不让人觉得低级。相反,整部影片倒给人一种干干净净的清爽感,几段感情戏都拍的让人心动。因为话剧改编的缘故,故事的幕间分隔有些明显,但演员的表演削弱了话剧感,也算自然。【任素汐的歌声真心棒!
普通观众全嗨了,说这才是国产佳作;电影专业人员全崩溃了,说这是舞台剧不算是电影。讲真,我觉得当一个作品只剩下它的形式能被人吐槽的时候,已经足以证明其成功。不管它是啥,哪怕我是去电影院看话剧了,我还是觉得,甚好,没错过这个乌龙甚好。
说不像电影的,谁规定了电影应该怎样怎样吗。
非常正点的黑色幽默和荒诞的乡村魔幻现实主义,整部电影的调子很撒,段子很荤,路子很野,故事上有莫泊桑的味道,讽刺加隐喻,上次让人感受到这些的观影体验还是当年的《杀生》。总体上是一部很值得一看的喜剧,新导演技法的生疏和信息处理的失衡可以被原谅。PS:主题曲真的是太有味道了。
1.库斯图里卡的癫狂、荒诞+法哈蒂的困境、冲突,而这...其实在中国这片土地上随处可见;2.追求自由的人,死了;3.愤怒的人,成了听话的牲口;4.宽容的人,成了小人;5.淳朴的人,成了恶棍;6.正面向上的人,总在行骗;7.就让我们忘掉过去吧,才能继续作为“人”活下去。
这样的剧本,这样的电影,任凭你们怎么说风凉话,都休想模仿出来,国产片的普通货色离它差距太大。
一部好电影就是荧幕完成上半部分,现实完成下半部分。有人看到人性在贪婪面前退却,有人却只看到荡妇。专组好多男的在认真讨论,你愿不愿意娶张一曼这样的女人?中国男人最搞笑的地方就是,他们认知中对一个女性最高的评价就是—娶她,而真相是别人根本不认识他们是哪根葱。不信你们去评论区翻翻,笑趴了
没去影院贡献一张实打实的票房,我真是遗憾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