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

【转自微信公众号 口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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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会做什么？ 这里影哥有曰—— 干啥都行，就是千万别想着去死。

今天要推的这片，我对它是一见钟情。 不仅豆瓣评分8.0，而且还在2013年拿到了奥斯卡。

最最重要的是它片长感人，总共只有二十分钟。 就比方说影哥吧。 明明这么忙，却还是会有种没看够的感觉。

港真，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讲出一个好故事。 这的确就是水平问题了—— 本片导演，肖恩·克里斯汀森。

不单调的人生大概就像肖恩这样。 除了导演以外，他还可以是一名编剧，一名演员，又或是一名乐队主唱。 当然，比这更牛逼的还有他的眼光。

记得那时候，他的获奖感言里有这么一句话。 “谢谢短片中我的小明星，她才12岁，每个看过的人都能记得你。”

虽然知道现在的零零后都很厉害。 但在知道法提玛·普塔塞克小小年纪就能赚来200万英镑的时候，影哥还是没能忍住的心颤。

更何况，在出演这部短片以后。 她就变成了“天使”。

故事的开头发生在一间浴室—— 在浴池的映衬下，那块带血的刀片令人触目惊心。

因为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所以瑞奇想要用割腕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就在血慢慢浸染了整池水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没想到在临死之前，瑞奇被妹妹拜托去照看她的孩子。

在冷静了几秒钟后，瑞奇放下刀片，并简单的包扎了自己。

外甥女叫索菲亚。 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子。

其实在刚开始见到这位舅舅时，她的心情只有不屑。

可是在舅舅给她看了小人书之后……

她就变成了叨逼叨的关心模式。

在影哥看来，能够想到自杀的人都算是病者。 在精神上，除了跟自己过不去以外，也容易伤害别人。

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心里都会有一片柔软的地方。

瑞奇说，因为当初没照看好索菲亚，所以他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没睡好。

只记得索菲亚回应了一句—— “你是个傻子，这是我听过最傻的事情。”

然后，她听到音乐就跟着嗨了起来。

这不就是天使吗。 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么黑暗，她的心里却总有一束阳光。

那些所谓绝望的事情，其实并非只有瑞奇一人在经历着。 但大多和他不同的是，人家还没有放弃仅剩的快乐。

所以生活能有多坏？ 于我们而言，永远不能放弃希望才是正理。

影片里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大概就是那部放在浴池旁边的电话了。 和周围的颜色相称，红的极其漂亮。

不知道瑞奇是不是特意将它放在自己的手边。 但我认为，最起码在他接起那个电话的时候，他还并没有完全被黑暗吞噬。 “即使你是个生活的失败者，但也总会有人需要你。”

就像他对索菲亚妈妈说的那句话。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毕竟生活无法自私—— 我们不单纯为自己而活，还要为爱我们的人，更加勇敢的活着。

也许在困难面前，有些人会觉得死比活着更容易。 但也就是在那一秒的时间里，你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感—— 每个人生来活着，都有他自己的价值。

如果别人不认可你，那就自己认可你自己。 像瑞奇一样。 自杀时可以找到千万种理由，但活下去，却只需要一个—— 在绝望中燃起重生，有爱就行。

夜已至，心未冷

——浅析短片《宵禁》

当黑夜将至，陷入阴霾的人该如何破晓？当生命将损，残败破碎的身体该如何复苏？当心火将熄，冰冷绝望的心又该如何重燃？短片《宵禁》正是通过将主人公逼入到这种死亡氛围之中，通过他者的偶然介入完成了一次关于自我救赎的故事。

鲜明直接的视听段落完成了对于人物精神困境的描摹。开端的自杀段落是整个故事的奠基，电话、刀片、烟卷、浴缸中的血液等一系列的特写，皆表现出一种自杀时的压抑窒息之感，营造出开端狰狞且悬疑的叙事氛围。随着人物关系的递进，进入整个影片的高潮段落——保龄球馆群舞场面，从小女孩的独舞到牵动全体的群舞，彰显的是人物关系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且舞姿与节奏包含着对生命力量的颂扬。而结尾的接电话时人物刻画，用预先高扬的配乐和戛然而止的画面，与开头对照，承担着故事结局的开放性，从而引发对人生意味的思考。

多重人物场景的设置连接着孤独心灵的对话。本片聚焦的是叔叔和女孩之间关系的变化，来达成对于从自我到他者的人物救赎。属于女孩的保龄球观场景，鲜活而动感，体现出小女孩的纯真欢乐性格特征，属于叔叔曾经生活的阴暗吵闹闭室，幽暗且糟乱，暗示出男人过度自我封闭导致厌世绝望的自杀者形象。通过两处场景中男人与女孩的交流融入失败，体现出两者对立的人物关系。而随着叙事上二人关系的递进，电影则用列车场景承接两者关系的进一步发展，当小女孩慢慢贴近男人，靠肩动作即最明显的关系变化，两颗疏远的心正在彼此靠近。

小女孩作为沟通纽带，连接了男人的自我拯救与妈妈的希望重燃。整个故事的线索人物毋庸置疑是小女孩，叔叔的照顾与关切让她体验到在母亲那里丢失的亲情。女孩的改变也带动她与叔叔的进一步接触，通过孩童式的激昂生命力和纯真情感，一步步的进入到男人的内心世界，打开了封闭自我的大门，完成了对于男人自我的一次拯救。而叔侄关系的升温直接促成了男人和姐姐矛盾的和解，即导火线一般完成了第三者——妈妈的自我解脱。三者的关系从矛盾隔阂到和解融合，连接整个叙事的发展，同时，也直接引导着电影主题的表达：即爱与救赎。

尽管黑夜已经来临，但渴求光明的心永不停歇。正如影片结尾再次打来的电话，是考验更是希望。当生命陷入黑暗之时，仍旧存在一个响亮的声音唤醒光明——夜虽至，但心从未冷。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人，一句请求便足以让我们坚强的活下去。10:30是妈妈麦吉为索菲亚规定的门禁时间，以防她在外面险恶的世界游走迷失，而当里奇一人泡在血浴中，慢慢的流失，徘徊在死亡边缘时，身边象征着救赎的红色电话又给了他生活的希望，那便是妹妹麦吉对他的爱的呼唤。家人总是会在危险安全之间画一道线，这便是宵禁存在的意义。 片头三个特写:红色电话，带血刀片与烟。后者让我们感到死亡的气息而前者却告诉我们这赴死之心似乎不是那么决绝:想自杀的人还在旁边放一个电话，是等着被救赎吗？当人有所依恋或被依恋时，他才会恋恋不舍，那么，他在等什么呢？ 通过墙上露乳的女雕像，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可以知道那是一个鱼目混杂，驱虫滋生的地方，而里奇曾经就生活在那里，由此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他将索菲亚摔到地上后，麦吉再不与他相见的原因了。将索菲亚孤身一人留在门外，此时镜头的运动将她的弱小与胆怯表现得如此透彻，'那是一个坏舅舅'我们自然的想到，然而他的这种负面形象很快被两本手翻动画片打破了，那是他的精神净土，从前是兄妹俩的最爱而此时被用来哄侄女，动画片中的索菲亚永远不会死，这种主动示好显然成功引起索菲亚的兴趣，也就是这时我才开始感觉到他们是亲人关系而不是‘我是你舅舅’‘我不在乎’的陌生关系。 索菲亚一连串的提问迅速将两人的距离拉进，提问是了解的开始，而后的一段戏精彩至极:索菲亚在保龄球场有韵律的摆动，那动作简单确是那样的灵动，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随之一起舞动起来，那一首《sophia so far》带动了全场的气氛，大家不约而同地跳着，这种感染力让里奇惊讶，他四处环顾，镜头的旋转创造出一种晕眩，梦幻的感觉，里奇略带不解的眼中又透出一丝惊喜。在此之前他的心情是低落，消极的，一个只想自杀的人与周边的人显得那样格格不入，有一种隔离感，直到索菲亚要拉她去跳舞，他还在四处张望沉浸在刚刚的氛围之中，那是意犹未尽的体现。里奇开始关注周身，开始有所思有所想，他在一点点与外界建立联系，量变引起质变，当他一步步去融入外部的环境，欲望就会产生，当人有了欲望，死就绝非是件简单事了。 自杀的理由可以有千万种，而活下去的借口一个就足够。索菲亚那一个拥抱与挥手让里奇感到一丝温度，那不同于一个人躺在浴缸里流血的温热，而是由内向外涌的热浪，脚下渗出水，那是融化的冰水。将苏菲亚送回家后里奇与麦吉有了一段决定性意义的对白。桌上的文件以及淤青的脸告诉我们麦吉是一个家暴承受者，感情生活不稳定，这为后面的请求做了铺垫。在这一段之前里奇还都是被动的接受，而从"你可以回去了"这句话之后他变得更主动，他开始回忆往事，就像是临死前的美好幻想，童年是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他用这个来激起人心中的阵阵涟漪，从麦吉的面部特写可以看出她的情绪波动，不再像之前那样冷酷，而里奇眼中也有了闪烁的目光。这便是家庭血脉赋予每个人的特异功能，他们总是能够轻松击中你，看透你，然后保护你，鼓励你。 再次回到家，里奇先是坐在浴缸边上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再次踏上死亡的漫漫征程，此时万事俱备，他等待着，但是到来的不是死亡而是电话，他赴死的意气有些衰弱，于是将对自己的恼怒变为一个行动:拔掉电话线。然而我已经提到了，欲望会让死这件事变得难起来，此时他有好奇，有想爱索菲亚以及麦吉的欲望，同事也有想要被爱，被接受的心理需求，在那短短几秒间他或许想到了索菲亚跳舞的场景，想到妹妹麦吉的不容易，既然有念想又怎肯草草离去，终于，所有的欲望使他插上电话线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麦吉对他的请求，那请求足够让他满足以上心理需求，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理由寻死呢，一句"ok"让他彻底从危险中走出来，那便是爱的力量，改变仅在短短20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只有亲人才有这样强大的功效，从第一个"ok"开始，那电话就有了拯救的意味。 让里奇完成一个由寻死到寻生过程的转变的是索菲亚与麦吉的介入，这种介入我称之为爱的呼唤，那是从危险向安全过渡的过程，那便是宵禁的真正意味。

短片《宵禁》将视点放置于生命希望的黯淡与重燃上，运用极富艺术感染力的音乐，透过鲜明而典型的色彩元素，在亲情介入而致的人物关系变化中，通过对一个徘徊自杀边缘的男子理查德寻死到向生之心理过程的展示，在挖掘爱与“被需要”意义的同时，也完成了对都市人在面对城市的虚幻光影时迷茫、孤独的思考与救赎——唯有温暖与真情足以冲破牢固的“心禁”。

音乐设置呼唤情绪共鸣。片中以音乐传情的段落并不少见，其中最经典的莫过于球馆里以心理蒙太奇手法展现出的戏剧化的一幕：节奏感颇强的欢快乐声响起，索菲亚与球馆里的其他人都随着节奏纵情地摇摆、舞动，仿佛世界顿失了冷漠、拘谨。声画合一的和谐把理查德与观众都拉入了一派轻松幽默的气氛之中，感受愉悦的同频共振，在这个温馨的场景里，没有人是被遗忘的“孤岛”，隔阂伴音乐渐响而消除，希望随舞步愈快而升起——音乐与节奏的舒展变化，是人内心由封闭至开放、由孤独到丰盈的过程，暗示着人物生命的新生。这将影片推向高潮的同时，折射出生命救赎的深刻主题。

色彩运用隐喻内心世界。短片在最突出的色彩元素便是红色，寓意着血腥、欲望和生命。“红”是血腥的——带血的刀片、暗红色的地板砖、血色浑浊的浴缸，给人以压抑、绝望之感，无一不展示出理查德的厌世、焦躁的心理，刻画其欲自杀了结的痛苦内心世界。同时，“红”又是欲望、生命之红，而欲望让终结生命变得“困难”。特写陈旧的红色电话首尾呼应，两次响起驱离死神，隐喻着生命的希望；两次被濒死的理查德接起，喻示着他的求死并不决然，仍存对亲情的眷恋与渴望被爱、被需要的心理需求。红色如同救赎的热浪喷薄流淌，淌过了理查德由危险向安全过渡的全过程，彰显出生命的意义与价值。

人物关系承载主题表达。索菲亚作为情感沟通的纽带，连接了舅舅的灵魂拯救与母亲的自我解脱。值得细品的是，理查德与索菲亚乘电车回家的段落。起初前景栏杆分隔画面，二人距离疏远；逐渐地索菲亚主动靠近，最后安心地靠在了他肩上。简单的细节却是他们几个小时内情感变化的生动印证：灵动温馨的简笔画、吧台前的聊天、归家后的拥抱，无不推动了二人心理从疏远隔阂到信任依赖的转变。在如斯的转变中，心火将熄的理查德无疑获得了久违了温暖，被赋予了生的希望，使之后他重接电话线、接起电话的情节显得合乎情理。而叔侄感情的升温，亦促成了理查德与麦吉矛盾的和解，三人关系的和缓趋向不断推动叙事发展，从而引出影片主旨意蕴的表达：一场关乎亲情与生命的拯救。

导演肖恩对身处低谷中的生命持一种真诚关切的态度，这种关切并非客套疏离的角度，也不是一种圣人俯视的姿态，而是以音、色、人的羁绊刻画反映了真情呼唤的力量。没有刻意的强调煽情，其成功在于挖掘并展现了代表着社会上堕落、绝望的个体形象亦能重拾自我价值、迎来灵魂曙光的一段被救赎的经历，因而使短片溶注了“生”的温情与“活”的希望——愿每个孤独的生命皆有情可温，以解除心禁，尽赏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