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一点观后感
我觉得在电影中女巫的存在和她的那些预言,可以理解为鹫津三木二人的阴谋。他们俩镇压了叛乱,这场未遂的叛乱给了他们触动,他们在回城受赏的途中密谋造反,事成之后由勇猛的鹫津当城主,鹫津没有子嗣,三木的儿子便过继给他,三木的后人继承蜘蛛巢城,这样双方各取所需。鹫津在浅矛的怂恿下杀死城主,这大概和他们在蜘蛛手森林的密谋计划有出入,所以三木面对抬棺而来的鹫津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全力配合他让他成为城主。至于后来的情节就是鹫津与三木的争斗了,三木方最终获得了胜利。
电影中安排了小人物间的对话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第一次是鹫津成为北镇长官时,他的家仆议论说府邸的环境比战壕里好的多,显得十分的惬意满足。第二次是鹫津当了城主,家仆们站在城楼上俯视北镇感叹北镇原来如此之小。当时看到这,感慨万千。
Sky is the limit ? 世界是无极限的,人类的命运就是用一生竭力的去碰触那个极限,直到失败了为止,西绪弗斯的悲剧?欲望和理想从本质上来说有区别吗?
我不知道电影的主题是什么,也没有觉得有多么的悲剧。电影表述了人们在欲望的指引下走向毁灭过程,这个过程又是那么的自然。鹫津是异化后的产物吗,欲望是人类最本真的东西吧。再次听到那首歌谣的时候我感到一种安宁,黑泽明在电影里不是展示罪恶批判欲望,他想表达的是人性,只不过他是悲观主义者。
2 ) 蜘蛛巢城乱弹
“没有哪个武士不想当城主”。这句话很值得玩味,“没有哪个男人不偷腥”,“没有哪个大国的崛起能不沾暴力”。这一类的话,看似是客观规律,实则是人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一个看似客观的self-fulfilling justification.
然后,树木移动之计真的只是巧合吗?很有可能不过是里应外合。鹫津的主君谋杀了先君,鹫津谋杀了主君,最后自己又被手下杀死。一次次的血腥循环当中,正义早就不知所踪。
蜘蛛巢城最后怎样了呢?干君,少君和三木之子各怀鬼胎。干君本来是后面两人的劲敌,而三木之前也曾拒绝少君进城,如果不是鹫津放弃追击,后者很可能先一步就命丧黄泉。鹫津之后,蜘蛛巢城的浓雾依然不会散去。我们看到的不过是短短的一个episode而已。
PS 据说雄性蜘蛛在交配时经常会被雌性吃掉,而小蜘蛛漫长掠食生涯的第一个猎物,就是它们的母亲。
3 ) 看看黑泽明是怎么用自然界的万事万物营造焦虑和可怖的
蜘蛛巢城改编自麦克白,关于信任,黑泽明将它变成了另一个故事,或者说强化了一个方面,让它变成了一个人被心里欲望的魔鬼控制而沦丧的故事。
chow(三船敏郎)和sam(千秋实)(英文版的名字。。。)是蜘蛛巢城的两员大将,在打败敌人之后被主召回,路上经过spider's bushes 的时候碰到了monster,它给了两个人三个prediction,第一个是两个人都会受封,第二个是chow会成为城主,第三个是千秋实的儿子也会成为城主。三个预言一一实现,然而究竟是命运本该如此还是人被心中欲望支配而作茧自缚呢,正所谓鬼迷心窍。
在乱中,黑泽明是通过瞬息万变的云来代表一种冥力来审视战争争斗的,人的打打杀杀痛苦和欲望死亡和争夺在让自然界显得极为淡定像高高在上的神。在蜘蛛巢城里面,三个预言实现的前兆也是展示自然令人叹为观止的力量的机会。
第一个预言实现之前,chow和sam骑马在spider's bushes中穿行,熟悉地形的两人迷了路,在听到了树间的怪笑之后他们看到了鬼魂,被告知了接下来的三个预言。二人在城外休憩时谈起,竟觉得可笑,片刻之后预言预言就被证实了,于是鬼魂的话开始引起了两个人的思考,他们被引诱了。
第二个预言的实现是靠chow的妻子chin推了一把,但其实黑泽明通过对这个人物行为和场面调度的安排暗示chin的存在更像是将chow内心日益滋生的欲望的外化,它相反于chow对着chin的言行,但是却最终被chin左右,其中一个镜头里chow焦虑地踱来踱去,画外一直是chin怂恿他刺杀和篡位。在他刺杀城主之前的片刻,出现了鸟的嘶鸣(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一下黑泽明对于声音音效的利用,chin的出现总是带着衣服和地面摩擦的刺耳的声音,在chow开始刺杀前紧张焦虑中的时候画外音chin的衣服和地板摩擦的声音传入chow的耳朵让他更加恐惧,这也是观众和chow身份同化的时候),它让chow、chin以及观众同时感到紧张和恐惧。
第三个预言实现之前,sam的马不肯被上套,不住地狂乱,由于有了前面的鸟的预示,这个预示更让人觉得紧张,观众都会感觉预言一定会被实现时其实相对节奏平缓,但是黑泽明却让观众的心里变得更加焦虑。这里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每当chow忖度于预言和被勾起欲望时,他的墙角那把剑总是很明显的出现在镜头里,但是末尾的动作总是让这把剑存在的很必需,而不仅仅是一种暗示和摆设,这样的设置正好应了影片开始和结尾的那段唱词,只要人的欲望翻了身,杀戮就开始了。
第三个预言暂时没有实现是因为chow派人杀了sam,但是却让受了重伤的sam的儿子逃走了,不久以后他率军来攻打chow。于是焦虑地chow纵马来到spider's bush将鬼魂吼出让他揭示预言,得到的回答是如果spider's bush不移动的话,sam的儿子是做不了城主的。chow以为森林怎么可能移动呢,于是狂妄的不采取战技并且将这些预言告诉了他的军队。(这里又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就是雨,第一次chow和sam遇到鬼魂前在spider's bush里大雨倾盆,同样当chow第二次想要找到鬼魂而闯入spider's bush里面的时候同样是突然狂风大作,大雨倾泄。湿漉漉的雨让地面上的泥浆溅起,一种污秽的感觉让人不安,气氛被营造得紧张,比如七武士里面迎击马贼的段落,再比如非常突然里面从头就开始下的雨,黑泽明确实善于用自然现象来营造气氛。)另外,这个预言的前兆令人联想到希区柯克,那就是鸟,非常突然地,一群鸟闯进chow的面前,最后就是血了,在chow刺杀城主的时候,隔壁的chin看着墙上地板上前城主的血迹,正在恐惧,满手鲜血的chow神情恍惚的近来,chin过去掰开他的手并把凶器塞到被嫁祸和灌醉的门卫手上,然后回来迅速而恐惧地将手上的鲜血洗掉,这些发生在第二个预言实现之前,但是当第三个预言即将实现之前,丧子的chin神经质地不停洗手嘴里不停念叨着洗不干净的血,带着可怖的神情。
最终,看到spider's bush被sam儿子的士兵移动之后,chow死在了自己士兵的乱箭之下。
最后蜘蛛巢城又响起:
see the full of wishes
the remarks of the greed
homelees ghosts
are still around
human's wishes
like a great war
no matter when it is
never changes
4 ) 蜘蛛巢城——教科书般的文学改编
麦克白是莎士比亚最简明扼要的悲剧,而蜘蛛巢城则更加怪雨盲风。与其说这是一场翻天覆地的文学改编,不如说是埋着莎翁悲剧内核的一出完全属于武士时期的寓言故事。
对于古典西方文学的东方化改编从非易事(夜宴的失败足以证明)。正如A’aness所说,“当一部戏剧的传播超出其最初的想象文化时,它将是一个具有不同价值、文化假设、记忆和联想的新的解释性社区。” 之所谓蜘蛛巢城的受众可以上至世界层面的精英阶级下至日本普通居民,则是源于他对几个核心要素的关键性改编。
一、Non-anglophone式台词设计
无论是谲诡的民谣还是武士们接地气的对白,黑泽明完全无视了莎翁的五旬节诗句。全篇大大削减了台词的占比,以顶级摄影捕捉的静动态场景、鬼魅的配乐引导的气氛渲染等等方面来放大了人物的“表层特征”,而隐去了莎翁戏剧里经典的内心挣扎和自我发问。这无疑比法鲨版的麦克白更加忠诚,因为他做到了所谓“电影化”,它让现代观众能变着角度地欣赏莎翁悲剧的内核,也大大增加了古典戏剧的再生潜力。
换句话说,相比起2015版本的麦克白用大量冗长的台词铺垫剧情,蜘蛛巢城用视听效果创造了戏剧的隐喻意象,并绝不传达角色内心的想法,从而带来了更加瘆人而精彩的电影效果。
二、从“三个女巫”到“蜘蛛森林的木妖”
原著的女巫被视为命运和神秘的象征,而黑泽明将揭示未来的角色换成了白发苍苍面目狰狞的森林木妖。木妖带着一首诡异的歌谣出场,消失在白雾中,时而瞪大瞳孔,时而又痴痴笑笑,这一形象更加增添了蜘蛛巢城的诡谲性,也把原著“无奈”的基调变得更加“不可测”起来。
这不禁让人发问:原著中的三个女巫是否表明了麦克白命运的多面性,而蜘蛛巢城中的木妖则宣誓了男主的“宿命”——他注定要死。这种东西方差异可以带来更多的思考,也是两种悲剧的源头:“错误的选择”,还是“从未出现过选择”。
三、能剧的引用
能剧面具的借鉴更是使蜘蛛巢城更加日本化、古典化。
(这里不得不赞叹一下化妆师,尤其是Askari夫人的形象简直深入人心)
5 ) 人性的预言
这部电影改编自莎翁的《马克白》,改编的成功不多说。可是看完这部充满诡异色彩的片子,让我印像最深的是一句话:三义将军的儿子对他父亲赴宴持反对态度,他劝他父亲,预言并不存在,实际上是你们的欲望在实践预言。
电影在开始凄婉的呤唱中开局,歌声苍凉哀怨,反复说明这是欲望与贪婪的主题。故事从一个预言开始,二位将军在回城封赏途中,听到了一个离奇的预言,从而围绕这个预言,开始了一个离奇的故事。看到最后,三义儿子(预言中最后也能成为城主的)的一句话感觉他是这个故事中的唯一清醒者:是你们的欲望在实践预言。是的,从电影本身所说的故事来说,没有这个预言,也许就不会勾出人内心中那股隐隐的恶欲;没有这个预言,电影中二位将军的故事也许要重写,这可要难倒黑泽明了。
然而,人的内心一旦存在着不能靠光明正大手段达到的欲求,一个预言却往往让人“狐假虎威”。看到这,就想到了我国古时不少农民起义,都是借预言的口号发动,童谣、天像、石头人之类的都能成为改朝换代的道具,起义领袖们用着自己的行动的理想去实践着预言,预言真不真假不假都已经不重要。关键,这个预言能给自己行动的充分勇气和理由。因此预言在人性的因子中,似乎又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这部电影中的预言,其实也只是一个道具,用预言来满足自己的贪念和欲求,最后成也预言败也预言。相信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着一个预言,关键是这个预言如何迎合我们自己的欲求呢。
6 ) 夹杂在欲望与现实的漩涡里
有人说:黑泽明不是亚洲的,甚至都不是日本的,他是世界的。我是同意这个看法的。黑泽明的电影表面上看起来是很日本的,正如他自己所说:“从本质上来讲,我是一个很典型的日本人。”。但是,在日本武士,礼仪,社会背景的皮下面传达的却是超越日本民族性格的,更加具有普世价值的东西。
所以,斯皮尔伯格称他为:电影届的莎士比亚。
但是,有没有想过,当黑泽明和莎士比亚这两个同样具有普世思想的大师跨越时空合作的作品,又会是什么样的呢?这部《蜘蛛巢穴》就是这样的一个果实。
《蜘蛛巢穴》改编自莎士比亚的戏剧《麦克白》。影片讲述了大将鹫津在打胜仗回城的途中,和其同伴三木在森林之中遇到了妖怪。该妖怪寓言了鹫津会成为城主,而三木的儿子同样会在鹫津之后成为城主。开始鹫津对此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可是随着妖怪寓言的不断实现,他渴望成为城主的野心便不断的膨胀了起来。后来,他在妻子的蛊惑之下谋杀了主人以及三木。这导致了三木的儿子流亡投奔敌军。最终,敌军临城,鹫津却惨死与自己人的箭下。
这是一个有关野心,欲望以及猜忌的故事。
在听到寓言之后的那段日子里,鹫津反反复复的强调自己是一个忠臣。可是,此时他的妻子就扮演了一个催化剂似的角色。她毫无保留的相信了妖怪的寓言,毕竟,不管寓言真假,成为城主总归是好事。在妻子的一再劝说之下,鹫津内心中的欲望开始占据了位置。他也逐渐的觉得自己真是天命所归,然后随之而来的各种谋杀则成为了他自我实现的必要代价。
与其说妖怪是一个懂得寓言的人,倒不如说妖怪是一个欲望的放大器。正如妖怪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唱到:人就是不愿意直面自己的欲望。当妖怪在鹫津的面前提出这个寓言之时,这种思想已经在他的心中萌芽。于是,他便在这种欲望的驾驭下驶向自我毁灭的深渊。
整个影片带有非常浓厚的能剧风格。整部电影极少的特写镜头,大多使用全景。整个故事的叙事效率极高。而在影片的结尾处,当无数的箭射向鹫津的时候,导演却用了大段大段的特写浓墨重彩的描绘了鹫津的面目表情。那种狰狞,不甘,愤怒在三船的演绎之下令人印象深刻。
这个场景算是整部电影之中最为重要也是最能让人目瞪口呆的场景了。在这个时刻,鹫津惊讶的发现自己拼尽全力的去抵抗外敌,而真正的敌人确实这座不可攻破的城池,是这城里面的人们!他用谋杀以及猜忌走向了城主的角色,却由于谋杀和猜忌将整座城池的人们推向了对立面。
而这个场景之中,最让我颤栗的,却是当镜头扫向士兵的时候,那个带头的士兵竟然就是那个鹫津在城中遇到的妖怪。当初,那个妖怪细心布局,勾引鹫津不顾手段的成为城主,而如今,他却成为了推翻鹫津的众多反抗士兵的其中一员。他说:你还记得是谁杀死的先主吗?这样的提问实在让人胆寒。这个妖怪,没有费一兵一卒,仅仅凭借着说的几句话就将一个城池玩弄于股掌之间。
黑泽明的电影向来很少生硬的说教,但是也的确是灌输了他想要向世人普及的价值观。正如他所说:我反复所说的同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人们不能和谐相处,为什么他们不能怀着更多的善意生活?
可见,黑泽明仍然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曾经参加过无产者新闻,还曾经为此吃过牢饭。当然,他并不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共产党,他仅仅只是对当时日本社会的黑暗感到不满而已。因此,你可以看到的是,黑泽明的电影之中往往就有着对弱势群体的关注,以及对人性黑暗的贬低。影片之中,鹫津妻子在孩子流产之后不停的洗手,可是总是觉得手上的血迹依旧存在。这就是黑泽明鄙夷的象征。
除去情节,影片对画面的把握以及对色彩的运用也是十分的精彩。
电影无处不在的雾与黑色的城墙相互交映,在黑白的世界里构造了无与伦比的的水墨画质。极具东方风情。尤其是最后树木向城池移动的场景,实在是美的惊心动魄。
虽然是黑白片,但是黑泽明对黑与白的运用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在开头,鹫津遇到妖怪的场景,这种对黑与白的运用就显现出来了。当镜头面向妖怪的时候,整个画面是白的可怕。而当镜头面对鹫津和三木的时候,主色调却是黑色。这种对比,不禁让人遐想,这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幻。究竟是妖怪在树林之中显身,泄露天机,还是鹫津的欲望弥漫,使其在梦中的经历的事情,却以为是现实?
人生就是一个自我实现,自我获得的一个过程。当然,我们不会也不具有像鹫津那样通过谋杀他人来成就自己的机会。但是,一旦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而这个机会的代价是我们内在所珍惜的某个部分,我们是否还能依旧的无动于衷呢?正像是,影片最后的歌唱到:人总是无法直面自己内心的欲望。
故事风味和影像风格是莎士比亚混合黑色电影,当然本土化改编以及日式鬼魅感是天皇范儿。《蜘蛛巢城》从一个预言走向寓言,讲的绝不仅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宿命论。和后期色彩浓郁、阵仗更大的《乱》的核心表达一致,都是把故事发生地当作人性的惨烈舞台。未经修复的胶片在夜戏不清晰的质地,恰好带来一种泥沙俱下、沆瀣一气的感受。令人印象深刻的几个拉镜头和正面跟拍,简单的机位运动和场面调度配合音乐,极其深刻地呈现出人物内心活动。结局并不止于一场期待中的大战,而是拍更为压抑的浓雾中迫近的树林,以及乱箭丛中挣扎的王——一场惨死可能比万人厮杀更加震撼。#BJIFF9#
重看。剧作仍然有很大问题,与《乱》如出一辙,都是不当的反讽引发主题失位,人物因之变得扁平而缺乏维度,大约可以视为改编上未有效脱离原作舞台化结构而导致表达乏力。视听风格上,《蜘蛛》稍显灵动,《乱》则呈沉厚,这跟后者追求宏大叙事、客观化叙事有很大关系,另外跟演员的表演方式也有关联。
女人走路时配的音效好像蛇吐丝
看得出来黑泽明的电影手法除了学习西方的摄影,故事和剪辑手法以外,大量运用了日本能剧等戏剧表演方式和舞台调度方式,和莎士比亚的《麦克白》形成一种呼应。虽然#黑泽明的电影就是不好看#但那也是因为文化,从电影角度来说值得学习的也多。
莎翁戏剧最好的改编之一//////这回真是由衷敬佩黑泽的“语言”
怎么就变成了警世通言了,悲剧之成为悲剧,就在于悲剧之中者有值得救赎之处,但缺少了那一段人生空无的洞察,缺少了那一段擎起盾牌的困兽之斗,我只看到了被预言和女人操纵的提线木偶,匆匆而滑稽地完成了历史的循环。而可怜,并不值得被救赎。有一种我很不喜欢的那种自负的悲观,悲观不是悲剧。
三船演戏喜欢吹胡子瞪眼,真有特点!2019.4.20北影节胶片。
叙事结构与镜法都较精致,部分也因其模仿能乐风格。取毒酒那个镜头很赞,但总体而言是部令我比较无感的黑泽作品。
序:鸦乱鸣,妻离间,夜谋反,杀君王,抬灵柩,夺巢城。疾:鸿门宴,醉化鬼,狂风起,士气靡,子死胎,母难全。破:蜘蛛城,固金汤,人心齐,树木移,箭穿喉,城破亡。
1.黑泽明的日本化莎剧改编,电影化程度远胜西方尝试,本片和[乱]可作多角度对比。2.除三船外的演员表情趋于能面化。3.弑君一段极具张力:鸦啼预言,"不启用房间"中的血迹,浅茅擦地步音效,无对白表演。4.雾气蒙蒙白骨累累的蜘蛛手森林与绕圈奔马是迷惘内心的外化。5.挪动树林,万箭穿身,雾中遗址。(9.5/10)
开篇阴霾的雾霭加上苍凉的唱词,中断无数的高潮,以及与开首呼应的悲怆的结局,每一处的处理天皇都可以说做到了极致;将莎翁的戏剧改编后却不失东方韵味,这似乎只有黑泽明才能做到。当然,不能不提的还有三船殿堂级的表演。
三船敏郎型的麦克白都挂着他本人太多的影子,完全的一介莽夫,最后的死状比原著更不堪,这改动鸡肋得不要要的。林中追击的镜头很赞,棚拍的水准充满大师味道,由西方经典嫁接来东方妖巫鬼怪的惊悚诡谲异常成功。行走的森林,这场戏足够爆炸,顶礼膜拜道具组和烟幕师傅。
全片充斥着浓重的鬼魅气息和强烈的舞台感。那是宿命吗?那是人的内心深处潜藏的欲望、杀戮、私念、贪图。谁可参破?谁可逃生?
很有莎士比亚和希腊神话的悲剧风格。那个白头发老奶奶摇着纺线的镜头也出现在《千年女优》里。
银幕重温,35mm,黑泽明这部麦克白改编在深层次上做了东方化移植,驱动角色的并非只是欲望,更多也是一种难以自保的东方式恐惧,或许是为了凸显这种恐惧,影片避免了直接展现弑君与杀友两个段落,转而将镜头对准始作俑者,去专注展现其内心恐惧;带有佛教磨难轮回色彩的歌曲也是对这个故事的东方化解读
三船敏郎牛逼闪闪,山田五十铃也传神得很,尤其是焦急的等待丈夫弑君归来时那神态、那眼神、那踏着鼓点的步伐、那随着身段摆弄的和服衣摆……这段好经典,反复看了不下十遍,让今天哪个女演员来都是演不出来的。
黑泽明几乎把三船敏郎完全物化在他的影像世界中,三船敏郎在黑泽明电影中表演的并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他更像是黑泽明电影中一以贯之的核心符号,他每一次瞪眼、愤怒、歇斯底里都只是对其本体原初形象的暮仿式重现。就像早期阿莫多瓦电影中的班德拉斯,其代指一种纯粹且浓度极高的性感与欲望实体。三船敏郎也是同样,他身上的阳刚气节与刚烈性感是黑泽明影像世界里最耀眼的表意符号。
蜘蛛巢城確實是表現出鷲津的心理空間,慾望的象徵,走向死亡之地。看著看著,在想,這個年代再沒有這樣子的電影了,黑澤明所做的決定,畫面內大量臨記,單純的氣氛和節奏。電影應該是在大銀幕看的,更應該用菲林來拍攝。
我看的版本里居然把"三木"翻译成"Sam".........瞬间我就崩溃了Orz
「下克上」几乎是战国时代最大的特色,导演归因为人内心不断膨胀(也让自己迷失)的欲望。不得不提黑泽明镜头里的战国女性——野心、主动、挑衅性强——夫人看似的三言两语实则效果更胜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