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之声

剧情片美国1965

主演:朱莉·安德鲁斯,克里斯托弗·普卢默,埃琳诺·帕克,理查德·海顿,佩吉·伍德,查尔敏·卡尔,希瑟·孟席斯-尤里克,尼古拉斯·哈蒙德,杜安·蔡斯,安吉拉·卡特怀特,黛比·特纳,基姆·卡拉思,安娜·李,波希娅·纳尔逊,本·怀特,丹尼尔·特鲁希特,诺玛·威登,吉尔克里斯特·斯图尔特,马妮·尼克松,埃瓦德妮·贝克,多丽丝·劳埃德,格特鲁德·阿斯特,弗兰克·贝克,史蒂夫·卡鲁瑟斯,山姆·哈里斯,多罗西·吉金斯

导演:罗伯特·怀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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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04 15:19

详细剧情

玛利亚(朱丽·安德鲁斯 饰)是一个年轻活泼的修女,喜欢在大自然下高声歌唱,所以她常常忘记了修道院里的规矩。院长认为玛利亚并不属于规矩严格的修道院。院长与众嬷嬷商量后,决定安排玛利亚到一位名叫特拉普(克里斯托弗·普卢默 饰)上校家当家庭教师。  上校的妻子去世多年,留下7个孩子,他要求对孩子严格管教。他告诉玛利亚在他家的家庭教师都做不长久,都是因为孩子的恶作剧。玛利亚果然也遭到了恶作剧,可是这位善良的老师并没有告诉他们的父亲,而是像个母亲一样照顾孩子,很快跟孩子打成一片。上校也渐渐在玛利亚的引导下改变了对孩子们的态度。上校与玛利亚之间发生了感情,他们完婚后回到了已被纳粹占领的奥地利,上校并不想为纳粹办事,一家人准备逃跑……

 长篇影评

 1 ) 声与影绝佳的契合

声与影绝佳的契合,放才能诞生如《音乐之声》这光影的典藏,电影不仅关乎情感更关乎于战争,但其所呈现的一切却又是那般美好,七个孩子天籁般的童声沁人心脾,用音乐所洋溢的情感充沛而真挚,美景美声美乐编织了一个梦幻的至美之境。

很让人放松,音乐实在经典。片长三小时而全程一直保持相当的趣味。风景怡人,演员出色,让人不禁感叹本片竟诞生于52年前,堪称好莱坞的荣光之一。不过Captain的形象转变太快,搞得我甚至怀疑他的严肃是不是勉强装出来的。顺便说下,日语版歌词不错。

美妙旋律的盛宴,隔离了人间杂念。自由关爱的融入,解开了一个家庭精神的桎梏。从此,刺耳的口哨化为天籁童声,动人的音符荡起心的涟漪,仙乐飘飘宛如童话之境。即使外面勾连着战争阴影,只要悠扬的歌声相伴,只要真挚的情感相依,人生便有了奔向美好的力量。

 2 ) 音乐渗浸人生

我们常常会因为一首歌曲、一段音乐的精彩而感受出一部电影的经典。多年以后,也许我们对那些电影的情节、内容已不再持有清晰的记忆,但想起它们中一些出色的乐曲,总能使人产生往复的回味。
近似或完全等同于许多人的感受,电影《音乐之声》最令我观时兴奋和过后难忘的,正是其中几首韵调轻扬、词句烂漫的歌曲,比如轻快跳跃的《The Lonely Goatherd》、可爱俏皮的《Good night,Good bye》,以及对祖国充满深情和眷恋的《Edelweiss》,其中尤以机智诙谐的《DO RE MI》为最。影片中,玛利亚抱着吉他、带着七个孩子雀跃在蓝天白云绿地间,背后是宁静和穆的阿尔卑斯山脉。单单是这样一个场景就足以令人陶醉,况且还有那段饶富童真逸趣的歌曲,更把观众带入了似曾遭逢的幻曼境遇:在早已远去的某个时候,我们也在用自己的理解来阐释一切,我们也在用自己的美丽心情感染周边的人和事。《DO RE MI》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它提供或者表达了一种认知世界的方式的同时,也告诉了人们描述事物实际上是一件简单易行而又充满了美丽和未知的事情。
从2008年4月开始,美国百老汇原版经典音乐剧《音乐之声》开始在中国巡演,7月26日到31日来到它的第七站广州。恰好这个时段在我暑期游历广东的半个月内,尽管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十足的乐盲,但既有机缘躬逢盛会,当然欣然而往。我敢肯定,前来欣赏这场音乐剧的观众,绝大多数一定都看过它的同名电影。现在人们观看影片通常都是在下载后的电脑的显示屏前完成的,而与之相比,音乐剧的观赏价值似乎更多地表现在演出现场。
在我以为,不论是从迫近的功利角度还是其他的一些根据出发,毋庸置疑的是,人类需要音乐的滋养和拯救。音乐能够记载和描绘出任何一种情感,并直指人的内心,这正是艺术的突出的特质。而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特点,我们在何时何地都可以用音乐来抒发性情。不过,音乐最崇高的精神还不仅于此,具有引导人们追寻生活之美、探求人生希望的指示性才是它的更为精深之处。
《音乐之声》的剧情并不复杂,也没有所谓的宏大和壮观,但却更能走进人们的心灵。在现场聆听观赏,我深深地感到自己被许许多多的爱所包围。诗歌般的音乐、音乐般的语言,倾诉和展示着那些来自于七十年前一个遥远国度的人们对爱的表达:长者对晚辈,孩子对父母,子民对祖国,人类对自然,这其中的一切言行思想,都包含了和谐的爱意。在剧中,施奈德夫人这样慨述:爱情的经典,全在于共同面对困境时的无惧。实际上所有的爱无不如此,面临危难的拼搏力量能够轻易地显示出爱的精神和生命的旨谛。其实,最让我感动的,是玛利亚刚一来到特拉普上校的家里,就对七个孩子流露出了可贵也可敬的母爱。尽管他们喜欢恶作剧,而且各自有着不同程度的缺点,但心灵如音乐般美丽的玛利亚却用爱接纳、包容、转化了一切,并让特拉普上校发现到自己孩子并非他印象中的不驯和顽皮。这使我很自然地想起泰戈尔在《法官》中写到的:“你想说他什么就尽情地说吧\但我了解我孩子的缺点\我不是因为他好才爱他\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小宝贝……”
或许我们终究会淡忘那些曾经的惊心动魄,终究会遗弃那些曾有的屈辱荣光,但在每个人的记忆深处,总有一些不堪割舍的浅波微澜,被我们时常捡出品味。这个时候我们会发现,它们竟然都充满了音乐的精神和品质。确然如此,音乐承载了我们的生命,音乐记录了我们的人生。

 3 ) 浸透生命的歌声

生活原本就是平凡又意味深长,成人有成人们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世界,有如玛丽亚热情奔放,对音乐和大自然的爱好与执着,有如上校对自己国家的忠诚与信仰,亦然,孩子们也有着自己的思维和所向往的世界,不是巧克力玩具,而是自由与理想,他们需要的是更多的掌声和认可。 音乐之声是一部非常着名的电影,欢快的音乐,平凡的生活,在这平凡中又演译着不平凡的执着,玛丽亚对自己生活的执着,对感情的执着。不禁让我想起在现实的生活中,人们遇到许多的困难时总是逃避,而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应该向玛丽亚一样,勇往直前,追寻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即使是失败也无怨无悔,因为人生没有永远不败。 孩子们的天性便是追求自由,影片里的孩子们各自有自己不同的性格,爱好和理想。他们不愿意过这种严加管束的生活,总设法捉弄历届的家庭教师,使他们呆不下去。对玛丽亚自然也不例外:一会儿出其不意把蛤蟆放在她的口袋里;一会儿趁她不备将松球放在她的座位上。但玛丽亚自己就具有孩子般的性格,她能理解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的所作所为。 她引导他们,关心他们,帮助他们,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很快就成了他们的知心朋友,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用窗帘布给孩子们做了游戏服,带他们去野餐、郊游、爬树和划船;教他们唱歌,从“多,来,米”学起,直到排练歌曲。于是这个家庭平添了笑语、欢乐和生气,充满了音乐之声。 音乐感动的不仅是孩子,上校,一个对自己和对别人都有着严格要求,又有些沉醉于以往的男人,听到音乐后,激起了内心深处埋藏已久的情感,无法掩饰的忘我,轻轻的哼着。音乐不仅改变了孩子,也改变了上校,从此变得更有人情味。 电影的结尾上校决不背叛自己的祖国和人民的上校准备冒险带全家离去。临别之际,他为家乡的父老乡亲献上的还是那首他最喜爱的歌,雪绒花,雪绒花。但一曲未了便已哽咽,玛利亚默契地接唱下去,并带动全场观众加入大合唱。这是全片最令人心潮澎湃的感人高潮。 上校家庭对音乐的热爱让我感动。里面美丽动听的歌曲使我了解到音乐是人类共同的语言,它没有国界,不分种族。其中我最喜欢的歌曲是雪绒花。它出现在整个影片的最后,在敌人严密的监视下,剧场里的气氛异常残酷,上尉一家人演唱的这首歌曲就像在污泥中洁净的花朵,让人看到希望和春天。

 4 ) 重遇《音乐之声》

 重游萨尔茨堡,圣诞市场,大街小巷,维也纳式的咖啡馆,湖边林中,到处都是来自韩国日本台湾中国的亚洲人和来自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的英语区游客,人群熙熙攘攘,到处寻找内心渴望的欧洲情怀,一看到四处在城内逡巡的《音乐之声》的旅游大巴,就激动得纷纷指指点点,仿佛找到了公社据点。与之对比强烈的是当地的奥地利人,捂住眼睛塞紧耳朵,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音乐之声》是个什么样的神剧,让游客自从65年电影在世界公演之后就如雨后春笋般在城里各处冒了出来。这些老外们到处探头探脑,想看玛利亚的修道院在哪里,孩子们唱“DoReiMi“的山坡在哪里,上校一家子的巴洛克式临湖大别墅在哪里,大女儿莉莎和纳粹小兵边跳舞边唱着“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的浪漫凉亭在哪里,孩子们参加比赛的萨尔茨堡音乐节的大剧院在哪里,真是莫名其妙。《音乐之声》感动了所有人,除了奥地利人和德国人以外,这是为什么?

1.文化上的不认可:

在当地人眼中,《音乐之声》的萨尔茨堡,表现的所谓“真善美”简直傻透顶了,怎么可能和自中世纪以来的天主教正统,曾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总主教教区,有着伟大哈布斯堡帝国的光荣遗迹和莫扎特和冯-卡拉扬的出生地,体现传统与矫情之合一的精髓的萨尔茨堡是一回事儿呢?可以看出一点端倪的是著名的萨尔茨堡木偶戏,据说剧组当时想请教木偶戏的艺人帮助演员学习操纵木偶,遭到拒绝。直到2007年,这个木偶剧院才开始上演以《音乐之声》为剧情的剧目,距离音乐剧和电影的上演已经过了半个多世纪了。 想想看,这是个多么赚钱的剧目啊,萨尔茨堡人引以为傲的高冷文化断然拒绝了充满臭味的金钱,为了我们的传统,不就是少吃两块儿蛋糕吗,没问题,我们忍得住。

再者,电影里的温情在奥地利的传统保守文化中真是很难看到的,难怪奥地利人不认可。德文版的《音乐之声》叫《冯-特拉普家庭》,其中还可窥见一些真正的奥地利文化,孩子们学唱歌可不是和玛利亚一起在山坡上打两个滚就学会了,是由神父严厉的打节拍下像军队操练般的训练而练成的。还记得玛利亚带领孩子们在上校不在家的时候欢乐无比地在城郊爬树吗?要是一个奥地利小孩爬树玩儿摔着了,喊,“我的一个膝盖好疼!”他妈妈会很严肃地说:“活该,你应该庆幸你有两个膝盖。”怎么会有中层阶级的妈妈允许孩子们去爬树?还记得玛利亚摸着窗帘唱《My Favorite Things》吗?奥地利人是不善于抒发私人感情的,更不善于用音乐抒发感情,音乐是主要用来摆谱儿的,客人来了几个孩子每人一种乐器演奏个四重奏,周末穿上最好的衣服全家人去听音乐会,这种形式是被接受的,但是绝对不包含发自内心的笑声和欢乐。还记得玛利亚和孩子不是在市场上买蔬菜水果吗?还让最小的葛莉泰接着她没接着差点哭了吗?这种玩笑绝对不会出现在萨尔茨堡的任何一个家庭中,去市场买菜的市民个个最多和摊主打个友善的招呼“Servus!”,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放松了,怎么可能跟孩子扔番茄玩儿,多么不合体统啊。

2. 对历史的选择性遗忘:

1938年三月在德国国防军进驻奥地利时,不但没有遇到任何对抗,而且受到很多奥地利居民的欢迎。德奥合并中的德文用的是“Anschluss“,其实翻译过来意思是”接轨“,联通“,完全没有“吞并“的含义。当时的宣传风向是,奥地利和德国实际上是同一个民族组建的两个国家,因此当时的“统一”思潮得到德奥两国公民的响应。其实这怎么可能呢,德国一直都是小城邦,1871年才由普鲁士王国领头建立了德意志帝国,人家奥地利那时已经称霸欧洲几十年的帝国,想想维也纳的故宫,拥有2500个房间的霍夫堡宫殿,多麽雄伟宏大啊,帝国领土遍布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茜茜公主到了希腊西海岸的科孚岛都有自己豪华行宫的。奥地利人难道那么快就把自己祖上的荣光都忘了吗?当时还有许多民众热烈庆祝了德国在二战初期取得的军事胜利,真是认贼作父的能手。希特勒的铁粉赛斯—英夸特掌权之后,顺利地领导奥地利人民残酷迫害犹太人,1942年,“一小撮”被迷惑的萨尔茨堡人马上协助纳粹在城里找到一处宫殿作为杀人场,许多犹太的富贵之家,一夜之间全家被杀害,还在郊区迅速建起了罗马(指吉普赛人)劳改营,成为欧洲其他国家迫害犹太人及其他被歧视民族的学习模板。战时,盟军在奥地利这个铁杆纳粹国家猛撒炸弹,差点儿就要把萨尔茨堡炸个稀巴烂,好在当时的纳粹总司令Hans Hepperdinger 很有文化,坚持抗命不抵抗,将完好的萨尔茨堡交给盟军,即使军令如山,也不当历史的罪人。而且作为盟军司令部所在地,美国人对萨尔茨堡托管的时期是很有威严的,否则拍《音乐之声》怎么会那么便利,修道院随便让剧组进去拍,拍天主教结婚场面还得到主教的客串支持。 二战结束以后,奥地利人民又故技重施,把看家本领“选择性遗忘”使了出来,认为自己是被侵略,是牺牲者,很可怜的,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直到现任的奥地利联邦总统HeinzFischer在他的第一个总统任期(2010年)才承認当年德國納粹軍隊“合并”奥地利时,奧地利民众真心拥抱法西斯的实情,他也成爲了奧地利首位承認這一事實的國家元首。

《音乐之声》的原型特拉普夫妇于1938年九月到达纽约,出发时带着九个孩子,途中还生了一个,后来再生了两个,舍弃他们在奥地利的荣华富贵高官显赫,一贫如洗,住在一辆破巴士里,满满当当一家子,主动把贵族头衔“冯”去掉(不去掉估计也没人相信有那么破落的贵族吧),到处卖唱。高贵出身的海军上校,当年一战指挥奥地利潜艇击沉法国潜艇,驰骋沙场,如今颜面全失,在后台看着全家人被迫抛头露脸,强装笑颜,最后抑郁而终。一家子的孩子都没法受到很好的教育,合唱团解散以后,他们一无所有,除了会唱歌,什么都不会,要学历没学历,要关系没关系,大女儿罗丝玛丽精神崩溃,还曾被施以电击治疗, 另外一个女儿不堪其苦而逃离了家庭。假如这一家子不选择逃亡,留在奥地利,海军上校已经收到诏书要去德国海军指挥潜水艇,长子在维也纳当医生,家庭合唱团则去给希特勒的生日会献唱,很可能成为当时炙手可热的权贵之家,即使到了战后,这种家庭也不会被彻底清算的,还会是奥地利的精英阶层,继续当他们的富N代。可惜,特拉普上校脑子太好,不善于忘记,让自己也拖累了全家吃尽了苦头。这城里自从65年就到处开着的《音乐之声》大巴,不是在拼命唤醒大家的回忆吗?一桩阴暗的历史事件压抑久了,就成为国家尊严所系,揭穿了岂不有损尊严?奥地利鸵鸟真是有种,把头插在沙子里几十年,都快生根了,就是不抬头,看你们怎么办。奥地利作家Thomas Bernhard早就注意到这个国家的问题,说这里的人,“明明乡巴佬一个,却又令人十分厌恶的狂妄。”

现在问题来了,怎么萨尔茨堡人完全不认可的一部电影却得到了除了德语区以外全世界人民的认可,并且认定这部电影代表的就是欧洲历史欧洲文化呢?经过一通上蹿下跳的深挖,终于把一下几个关键人物挖了出来:

1. 音乐剧词作者:Oscar Hammerstein II,1895年出生于纽约,他爸爸是戏院经理,他祖父是OscarHammerstein I,生在Settin,属于那时的普鲁士王国,出身于富有的德裔犹太家庭,从小家教严格,被爸爸的棍棒教育逼出家门,18岁就离家出走,去了美国,后来成为著名的歌剧和戏剧作曲家。Oscar Hammerstein II 的爸爸本来是反对他搞音乐的,人家大学是在名校哥伦比亚大学,学的是法律,后来因为爸爸突然去世,不得已要接管爸爸的戏院,才继续在音乐这个行当发展。作为一个美国的第三代移民,从爸爸爷爷那里传承了欧洲的乐感,从原籍英国的妈妈传承了英语语言的语感,这样的一个人写了《Edelweiss》,写了那么多简单幽默又朗朗上口,同时有不失欧洲文化的韵味的歌词,以致很多人以为《Edelweiss》是奥地利的国歌呢。

2. 音乐剧曲作者:Richard Rodgers, 猜猜他的家庭出身?哈哈,又是德裔的犹太家庭,他爸爸是有名的物理学博士,这样的家庭不用说又是重视素质教育的模范,小Richard6岁开始学习钢琴演奏,也上了哥伦比亚大学,不过学习的是音乐,学院是茱莉亚学院的前身,脚踏实地地开始自己的编曲事业,40岁出头和Oscar合作写了"My FavoriteThings", "The Sound ofMusic", "Sixteen Going on Seventeen", "Climb Ev'ryMountain", "Do-Re-Mi", 和"Edelweiss"等的曲子。

有这样的无敌团队,自然1959年音乐之声的音乐剧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与之产生强烈对比的是:2016年中国上海马上要开园的迪士尼乐园像热锅上的蚂蚁要找《狮子王》的音乐总监,找遍了全中国,没有人才啊。

现在轮到电影方面的人才了,

1. 导演:Robert Wise,出生于1914年,成长的年代正是一战爆发,美国在隔岸观火,实力飞速发展的时候,他的爸爸是个肉类加工厂的工人,他估计是笃信美国梦的信徒,从打杂儿做起,20岁的时候只是个普通混音师,到了25岁已经可以独立编辑影片,30岁开始真正当导演,44岁开始获得所有重要奖项,1961年更是执导《西城故事》,同时获得奥斯卡和金球奖的最佳导演奖,这样的人绝对是实战出来的,坚决以讨观众欢心为目的,懂得所有电影打动人心的桥段的。

2. 编剧:ErnestLehman, 出生于1915年,看名字就知道又是来自德裔犹太家庭,本来家庭是长岛有名的富豪之家,后来受1930年的大萧条影响败落了许多。本来他只想当个自由作家,后来担心收入不稳定,毕竟不能当个纯富二代了,就开始给一些戏剧编剧和给杂志写写短篇的小说。50年代的时候他得到了给派拉蒙电影公司写剧本的合约,1961年成功改编了《西城故事》,1965年写了《音乐之声》的剧本后让老搭档Robert一下就相中了,立刻同意导演这部富有欧洲风情的在萨尔茨堡实景拍摄的音乐剧。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完全解答上面提的问题。现在我来瞎猜一下:玛利亚的原型其实在美国早期的表演生涯中已经发现,她们在奥地利唱出名的宗教歌曲在美国是不受欢迎的,美国人民喜欢简单易懂又让人快活的歌曲,所以音乐剧的曲子和歌词必须活泼幽默,只要让美国人民感到有欧洲的感觉就可以了,不必是真正的奥地利合唱比赛曲目或者是纯奥地利山歌。假如照着这个思路去编曲的话,其实很容易就把曲风搞成美国乡村音乐,一下就串味儿了。怎么这些歌曲都那么的优美那么的梦幻那么富有欧洲风情呢?想想词曲作者们,都是第二代第三代的欧洲贵族移民,他们印象中的欧洲,是爸妈遥远记忆里被层层过滤过的,美化过的。那些保守作派,那些爸爸的棍棒,那些压抑的气氛,都被淡化了,爸妈记得的是远山,河流,森林里踩到松枝的“嘎吱嘎吱”的响声,考究的巴洛克式的修道院在夕阳下的倒影,教堂的悦耳钟声,咖啡厅里侍者挺直腰杆撑起的黑色西服和烫出硬纸般折痕的领结,奉上一杯咖啡时标配的小银勺子和银托盘,甜得发腻又让人无法自控的Sacher蛋糕,Brezel椒盐卷饼飘在窄小巷子里的香味,这些都是在异乡的人最深深怀念的,所以Oscard和Richard的歌曲既能表达出欧洲的韵味,又让大众容易接受,完全不受传统文化的束缚。回忆一下影片中萨尔茨堡的取景,完全都是精华一日游的必去景点嘛。想起我妈到了北京就要去喝豆汁,并不是她特别爱喝,只是姥爷天天在广州几十年都不停地大吹特吹这种北京特产如何正宗,如何美味,让我妈觉得不喝就太吃亏了。再加上四位关键人物在参与创造的时候都是已经四十多岁,身经百战,正是艺术事业的成熟期,技巧娴熟,有能极好的判断观众的反应,派拉蒙公司已经具有推出重磅经典《埃及妖后》的实力,加上成熟的市场运作,怎么可能不取得如此的成功呢?

假如说《音乐之声》所表现的是美化了过滤过的的欧洲,这样的一个欧洲以电影的形式在20年以后,80年代的中国和老百姓碰面了。那个年代的中国才是彻底过滤过的呢!那个时候的中国人民从那个时代过来,主要读一个人的著作,人人都是螺丝钉,随时要为社会主义事业献身,想着要把西方世界人民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没有麦当劳,没有可乐,没有汽车,没有电视,与西方年轻人开始反叛吸毒弹吉他“要做爱不要战争”相比,真的好纯好纯哦。真的难为了中央电视台译制组的同志,禁欲年代,激情戏不能引进;好不容易抓光了坏分子,侦探剧不能引进,否则人民容易再次学坏;《007》,那还得了,我们抓的就是敌特分子,这种人渣还让美女环绕,开名车带贵表,怎么能脏了我国人民的眼睛?译制组的同志代替大家过滤了那么多光陆离奇的资本主义社会的荼毒,真是我们的好同志,辛苦了!流了无数次鼻血,我们的好同志终于找到了一部适合全中国人民从3岁到83岁都适合观看的影片:《音乐之声》!我们强调的真善美也能在西方的人民身上发现嘛,所以说,那里的人民也是好的,只是受到了错误的引导。

唉,想想真是挺悲哀的。从小视为挚爱的《音乐之声》,当时在美国是不符合当时的思潮的,那时的美国是《广告狂人》里的美国,是《性爱大师》里的美国,从63年肯尼迪遇刺开始,大家悲观失望,不相信理想和梦想,到后来的黑人平权运动,妇女运动,反传统运动,环保运动风起云涌,企业家精神全面崛起,69年已经是大师云集的Woodstock狂飙音乐节了。这样一部音乐剧其实真的是不合时宜的,可能唯一的功效在当时是像《007》一样,让大家忘掉现实的问题吧。让一部如此傻白甜的音乐剧指引自己的价值观建立,实在是太薄弱了一些,以致后来自己因为缺乏社会经验吃了那么多苦头,也是活该吧。

 5 ) 《音乐之声》电影剧本

《音乐之声》电影剧本

(镜头纪录本)

编剧/厄内斯特·勒曼

作曲/理査德·罗杰斯

作词/奥斯卡·哈默施泰因第二

制片人兼导演/鲍勃·怀斯

摄影/特·麦克柯德

对白翻译/陈叙一

场景纪录/杨仲文

主要人物和演员:

玛丽亚 裘莉·安德鲁丝

海军上校冯·特拉普 克里斯多弗·普卢默

男爵夫人 艾伦娜·派克

麦克司 理查德·海登

巍峨峥嵘的阿尔卑斯山,挺拔的松树漫山遍野,云雀声声啼唱。高高的山巅上尚未化尽的残雪斑斑点点,山风阵阵呼啸。乐声在旷野中荡漾迴响。钟声嘹亮。

……

山麓下。

峰环水抱的萨尔茨堡,高高低低的房屋鳞次栉比,庄严肃穆的农贝格修道院坐落在绿树浓荫中。

……

山上。

留连忘返的玛丽亚在山坡草地上远眺群山,她轻盈地跳跃、旋转,一会儿穿过小树林,一会儿又奔到小溪旁,俯身拾起一块石子丢入溪水中,溪水激起了涟漪。她又向前走去,一面放声歌唱《音乐之声》:

群山洋溢着音乐之声,

群山唱着古老的歌儿,

群山把音乐之声充满我心房。

我的心要把听到的歌儿欢唱。

我的心想要象鸟儿从湖上飞回森林;

我的翅膀不停地扇动;

我的心想要象小天使随风飘出教堂。

深深地叹息,

象在石头上翻滚的溪水一样欢笑;

象初试歌喉的云雀通宵达旦地啼唱。

每当我的心感到寂寞,我要到山里去,

我又会听到过去听到过的歌儿,

我的心又会充满音乐之声,

我又会放声歌唱。

玛丽亚伫立良久,隐隐听到修道院传来的钟声,她陷入遐思。忽然,她猛省过来,用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急忙拔腿就跑,没跑上几步,又转身奔回捡起地上的外衣,发出一声惊呼:“哦!”她急速地跑下山来。

古老的修道院幽雅、肃穆,从院里传来阵阵唱圣诗的和谐女声。

农贝格修道院内。

修女们从各处走来,端庄严肃的修道院院长、大修女贝尔塔和玛格丽塔三人正容款步走入经堂,一起虔诚地做日常功课。

钟声响起,院长顶礼膜拜,众修女齐声唱起《哈利路亚》。

院场上。贝尔尼斯修女急匆匆走来,对院长说:“院长。”

院长:“贝尔尼斯修女。”

贝尔尼斯不无抱怨地说:“哪儿都找不着她。”

院长问:“玛丽亚?”

贝尔尼斯:“她又跑到外头去了。”

大修女贝尔塔生气地:“也许……应该在她脖子上拴个铃铛。”

玛格丽塔大修女对贝尔尼斯说:“牲口棚去过吗?你知道她最喜欢牲口了。”

贝尔尼斯:“我到处找遍了,想得到的地方都去了。”

院长:“贝尔尼斯修女,别忘了这是玛丽亚,就应该到想不到的地方去找找。”

院长和两位大修女边走边接着谈论这件事。

贝尔塔按捺不住了,她说:“哦,院长,这下你对玛丽亚完全不适合当修女不会再有什么怀疑了吧。”

老成持重的院长不动声色地说:“我的困惑,主会指点我的,贝尔塔修女。”

边上的玛格丽塔不以为然地:“反正我看黑羊身上的毛也一样暖和。”

贝尔塔固执己见地说:“我们现在不是在谈什么黑羊白羊的,玛格丽塔修女。在所有见习修女当中,我看玛丽亚是最没希望的。”

她们三人来到一进小院子,院长一面说着:“孩子们!孩子们!”止住了两位大修女的争执;一面对迎上来的众修女说:“我们正在议论某些人申请当修女的资格问题,负责管理见习修女的大修女们为了帮助我决定……发表了各自不同的看法。”

院长问一位戴眼镜的修女:“你说,卡塔林修女,你觉得玛丽亚怎么样?”

卡塔林:“这姑娘才好呐,……可有时候……”

院长又问另一位修女:“阿格塔修女?”

阿格塔:玛丽亚很招人喜欢,就是有时候……有点怪。”

院长转而又问:“索菲亚修女,你说呐?”

索菲亚:“哦,我非常喜欢她,可她总是爱闯祸,你们说是不是?”她向其他各位修女问道。

贝尔塔:“她说的一点都不错。”

修女们唱《玛丽亚》:

贝尔塔(唱):她爬树,擦破皮,衣服撕破洞。

索菲娅(唱):做弥撒,蹦蹦跳跳,嘴里还吹着口哨。

贝尔塔(唱):头罩底下留着一头卷发。

卡塔林(唱):修道院里还把歌儿唱。

阿格塔(唱):她上教堂不准时,

索菲娅(唱):可忏悔起来倒真心诚意。

贝尔塔(唱):她什么事都拖拖拉拉,

卡塔林(唱):就是吃饭挺准时。

贝尔塔(唱):不怪我心直口快,事实就是如此。

众修女(合唱):玛丽亚不适合做修女。

在边上好久没开口的玛格丽塔忍不住了。

玛格丽塔(唱):我倒想替她说几句。

院长:“你说吧,玛格丽塔修女。”

玛格丽塔(唱):玛丽亚总叫我笑哈哈。

玛格丽塔唱到这里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修女也一齐放声地笑了。

院长见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院长(唱):叫人拿玛丽亚怎么办?

叫人怎么能抓住天上的云彩?

玛格丽塔(唱):叫人怎么来形容玛丽亚?

卡塔林、阿格塔(合唱):她爱唠叨。

索菲娅(唱):叫人难捉摸。

贝尔塔(唱):象个小丑。

院长(唱):有好多事你想开导她,

有好多事她应该懂了。

贝尔塔(唱):可她就是坐不住,听不进你的话。

院长(唱):水怎么能停留在沙子上?

玛格丽塔(唱):叫人拿玛丽亚怎么办?

院长(唱):叫人怎么能抓住皎洁的月光?

索菲娅(唱):只要跟她在一块,我就晕头转向,分不出东西南北。

阿格塔(唱):象变化莫测的天气。

卡塔林(唱):飘啊飘的羽毛。

玛格丽塔(唱):她真可爱。

贝尔塔(唱):她真可怕。

玛格丽塔(唱):她象绵羊。

索菲娅(唱):她比祸害还祸害,

赶得黄蜂没处藏。

阿格塔(唱):她比异教徒还异教徒。

玛格丽塔(唱):时而温柔,时而野。

卡塔林(唱):象个孩子,象个谜。

贝尔塔(唱):叫人头痛。

玛格丽塔(唱):叫人爱。

院长(唱):象个小姑娘。

众说纷纭的修女们只好一齐双手合十,仰望天空齐唱:

叫人拿玛丽亚怎么办?

叫人怎么能抓住天上的云彩?

叫人怎么来形容玛丽亚?

卡塔林、阿格塔(合唱):她爱唠叨,叫人难捉摸。

贝尔塔(唱):象个小丑。

众修女(唱):有好多事你想开导她。

有好多事她应该懂了。

院长(唱):可她就是坐不住,

贝尔塔(唱):听不进你的话。

玛格丽塔(唱):水怎么能停留在沙子上?

众修女(唱):叫人拿玛丽亚怎么办?

突然,“乒”的一声开门声,接着一阵急促而响亮的脚步声打断了修女们的争论。

玛丽亚象阵风似地跑进院子,她把衣服往地上一扔腾出两只手来,飞快地按两下抽水唧筒的手柄,又赶紧用双手承接住水管里流出来的水,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一把,再捡起衣服三脚两步地冲到院长的面前。

突然,她发觉众修女严肃而毫无声息地注视着她的举止。她连忙放慢乒然作响的脚步。立定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向旁边探视修女们,看到大家都以严厉的目光看着她,便摇了摇头无奈地走了。

表情各异的修女们合唱最后一句:

叫人怎么能抓住皎洁的月光?

大家就这样散了。

院长办公室门口。

玛格丽塔从院长办公室里走出来,对局促不安的玛丽亚拍拍肩膀,轻轻地笑了笑说:“你进去吧,玛丽亚。”玛丽亚心神不定地带着一副做错了事的脸相走进院长办公室。

院长办公室。

正坐在写字台后面写信的院长,抬起头来看了玛丽亚一眼,随手把眼镜摘下,柔声地说:“过来,孩子。”

玛丽亚走近院长,行了个屈膝礼,吻了吻院长伸出来的手。

院长:“你坐下。”

玛丽亚一坐下就急切地说:“哦,院长,真对不起。当时我忍不住了。大门开着,山在召唤我,我就一下子……”

院长止住她的话头说:“玛丽亚,我不是叫你来认错的。”

玛丽亚痛苦地说:“哦,院长,让我请求宽恕吧。”

院长轻轻地说:“假如你认为这样好。”

玛丽亚动情地:“是,是这样。今天,天那么蓝,到处绿油油的,那么清香,我觉得我不能不去。那鸟儿领着我往高处飞啊,飞啊,就象要我一块儿飞上天一样。”

院长关切地问:“孩子,天黑了你迷了路怎么办?”

玛丽亚:“哦,我在山上不会迷路的。那是我的山,我生长在那儿。是山引我来你这儿的。”

院长不禁诧异了:“哦?”

玛丽亚:“我小的时候,从山上下来爬上一棵树,就往修道院里瞧。看着修女们做晚祷,一路上唱着歌。”说到这里玛丽亚踌躇起来,停了一会儿接着说:“哦……我还做了一件错事,院长,我……我今天又擅自在山上唱歌了。”

院长宽容地:“玛丽亚,只是在修道院里我们才禁止见习修女唱歌。”

玛丽亚自责地:“我不管在哪儿总是想唱歌。更糟的是,我嘴里总说个没完,只要我想到的,我总想说……”

院长:“有人把这叫做诚实。”

玛丽亚一边痛苦地绞着自己的双手,一边说:“哦,这太不好了。院长,你知道我跟贝尔塔修女一顶嘴,她就罚我亲地板。后来为了省麻烦,我一见她就去亲地板。”

院长垂下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院长:“玛丽亚,当时你在墙外看着我们想当修女,这不一定等于说……你已经适应过我们的生活,对吗?”

玛丽亚连忙回答:“不,院长,我可是一直在祈祷,在尽量做,在学。”

院长:“那你在这儿最主要的学到什么了,孩子?”

玛丽亚真诚地说:“去寻求主的旨意,照主的旨意行事。”

院长:“玛丽亚!这是主的旨意要你离开我们。”

玛丽亚吃惊地问道:“离开?”

院长对她解释说:“暂时离开,玛丽亚。”

玛丽亚连忙恳求道:“哦,院长,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我一定要留在这儿。这儿是我的家……我的生命。”

院长:“你真想做个修女?”

玛丽亚:“我真想。”

院长:“反正……你知道我们对你的期望,如果你到外界去看看,你就会发现自己能不能达到这个期望。”

玛丽亚几乎是绝望地叫了出来:“你对我的期望,院长,我能做到,一定做到。”

院长轻轻地喊了声:“玛丽亚。”

声音是那么轻,然而却具有不可抗拒的慑服力。

玛丽亚立刻平静了下來,低声地回答说:“是,院长。主的旨意。”她低下了自己的头。

院长把话回到正题上来说:“萨尔茨堡有一家想请个家庭教师,用到九月。”

玛丽亚抬起头来看看院长:“到九月?”

院长:“去照看七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玛丽亚禁不住失声喊了出来:“七个孩子?”

院长依然平静地说:“你不喜欢孩子,玛丽亚?”

玛丽亚有点为难地说:“喜欢,可七个!”

院长一边写完信上最后的几个字,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我通知冯·特拉普上校……你明天去报到。”

玛丽亚:“呃,上校?”

院长从写字桌上抬起头来说:“一个帝国海军的退役军官,一个非常善良、勇敢的人。他的妻子前几年死了,把孩子全都撂给了他。据我知道,他为了请不到家庭教师很为难。”

玛丽亚有点不安地问道:“呃,为什么为难,院长?”

院长以她一贯的姿态回答玛丽亚:“到了时机,天主会指点你的。”

听了这句话,玛丽亚睁圆了眼睛,茫然不解地望着院长。

第二天。

玛丽亚在修女们的赞美诗声中步出修道院。她一手拎着一只简便的提兜,一手提着一把吉他琴走着。当她走出来随手关上门时,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至理明言:“天主关上了门,又在别处开了窗。”她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好象有心事。

玛丽亚边走边唱《我知道我充满了信心》:

我不知道今天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象这样自由自在真令人兴奋,

由不得我心花怒放。

哦,我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向往着冒险,

去做从没做过的事情。

现在我面临着它,

为什么又这样胆怯?

上校有七个孩子,

这又有什么可怕?

哦,我要摆脱这些忧虑,

不然,我就会转身回去。

我要寻找我梦想的东西,

哦,我要寻求我缺乏的勇气,

满怀信心地去服侍他们的勇气,

毫不委屈地承认自己过错的勇气。

玛丽亚一路走来一路歌唱。她时而迅步疾走,时而停脚沉思。当她来到一条大街上,看到街心广场的雕像和喷溅着水花的喷水池时,她淘气地用手捧起喷泉水去挥洒那座雕像。然后又赶上一辆公共汽车,继续纵情地唱着:

让他们好好看看,

我这个人是可靠的。

哪怕他们故意刁难,

我也要竭尽全力。

我相信他们会考验我。

我要他们知道我是充满了信心。

我要给他们良好的印象。

我要柔中有刚,

在孩子们面前很有威信。

我越往前走越有信心,

一切都会逢凶化吉。

我相信我能应付自知,

他们也会对我有信心。

在阳光下,我充满信心;

在阴雨天,我充满信心。

我深信春天过去了,还会再回来。

再说我就是有信心。

力量不在于数目多寡;

力量不在于主视愿望;

力量来源于恬静的美梦,

当你睡醒过来,忧虑全消除,

使我充满了信心,

我对我的信心深信不疑。

玛丽亚从公共汽车上走下来,唱着,走着,跳着,舞着。她对自己鼓劲的歌还没有唱完,便到达了冯·特拉普家的大门前。她好奇地通过铁栅门往里张望着,看到那绚丽多彩的大花园,不禁赞叹出声来:“哦,天啊。”她轻轻地推开了铁栅门,鼓足勇气唱道:

我对我的信心深信不疑,

再说我就是有信心。

玛丽亚一口气从花园的小径上奔到房子的门前,放下行李就按了门铃,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背靠在墙上喘息着。

门突然无声地打开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站在门旁。

玛丽亚连忙转过身来止住了喘息说:“呃……呃。喂,我来了。修道院来的家庭教师,上校。”

这个男佣人用训练有素的态度说:“我就是这儿的男管家,汉斯。小姐。”

玛丽亚有点窘,忙说:“哦,那你好啊。”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汉斯的手摇着。

汉斯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子,带着玛丽亚进到房子里。在门道上没走了几步,汉斯便说:“你,呃……请你……等会儿。”他把玛丽亚留在那儿,自己进去通报。

趁着汉斯走开的这会儿,不肯安分的玛丽亚放下了手中的行李,好奇地蹑着脚,探头探脑地走着。她向一个门缝里张望,看到里屋的异常陈设时,竟然自言自语地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玛丽亚来回走着、观赏着,深深地陶醉了。她气度雍容地模仿着古代的命妇行起宫廷礼来……

正在这个时候,门钮“咔啦”一声,玛丽亚惊住了。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从他身上穿的海军将校便服上,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冯·特拉普海军上校。他平静而极具威严地说:“以后要注意,在这个家里有几间屋子是不允许进去的。”说完他就侧身站在大开的房门旁,示意玛丽亚立即退出去。被这意外的情景惊住了的玛丽亚赶紧奔了出去,特拉普随即拉上了房门。

玛丽亚嗫嚅地说道:“是,……上校。”话出口后,她似觉不够礼貌,连忙又改口称呼道:“呃,先生。”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特拉普。

特拉普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玛丽亚爽直地回答:“哦,你不象个海军上校,先生。”

特拉普一时没能理解玛丽亚的话,但本能地觉得受了侮辱,便不客气地回敬道:“我看你也不象个家庭教师。请转过身去。”

这次轮到玛丽亚困惑不解了,她问道:“什么?”

特拉普打着手势说:“嗯,转。”

玛丽亚顺从地转了一圈。

特拉普接着又说:“脱帽。”

玛丽亚把帽子脱了,露出一头剪得很短而不加修饰的头发。

特拉普:“这衣服,见我孩子前你要换一套。”

玛丽亚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没可换的。一进修道院就把世俗的衣服送给穷人了。”

特拉普用手指指玛丽亚身上说:“那这件呐?”

“哦,这件穷人不要。”玛丽亚连忙解释,“我本来要做一件新衣服,可来不及了。我自己会做衣服。”

特拉普:“那么我去买点衣料来。也许就在今天。你叫……呃……呃……呃。”特拉普“呃”不出她的名字来。

玛丽亚并不介意,答道:“玛丽亚。”

特拉普做了个掩饰自己无礼的手势接着说:“玛丽亚小姐,院长给你交待了多少……”

玛丽亚:“不多。”

特拉普:“我的妻子死后,在我聘请的一连串家庭教师中你是第十二名。我希望你能比上一个好一些,她只呆了……”上校好象在考虑是否要把下面的话说出来。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说:“两小时。”

玛丽亚惊讶而焦虑地问:“那些孩子怎么啦?”

特拉普:“孩子没错。责任在家庭教师。”

玛丽亚不很相信地“哦”了一声。

特拉普看见玛丽亚对他的话有怀疑,就厉声地说:“她们不能维持纪律。没纪律,这个家就不能正常管理,请你记住。”

玛丽亚只好赶紧说:“是,先生。”

特拉普:“每天早晨给孩子们温习功课,我不允许他们把暑假白白荒废了。下午到院子里操练,做深呼吸。到晚上要严格遵守睡觉时间。”

玛丽亚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好办。那游戏时间呢?”

特拉普对这种问题完全置之不理,他说:“你务必要使他们的举止谈吐在任何时候都要规规矩矩、彬彬有礼。由你全权指挥。”他习惯成自然,完全是军人的口气。

这种行伍派头折服了玛丽亚,她毫不犹豫地对上校行了个军礼,干净利落地答道:“是,先生。”

特拉普倒反而被玛丽亚的一个军礼怔住了,他惊奇地看着这个头发剪得又短又直,衣衫褴褛象个稻草人似的女家庭教师,越看越觉得古怪。

特拉普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水兵用的哨子,放在嘴里吹起来。

玛丽亚象孩子似的侧着脑袋看特拉普吹哨子。

哨声刚一停止,玛丽亚的头顶上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她赶紧躲到一边去,惊骇地朝上望着。

楼上一片混乱,孩子们从几个房间里急步奔出,同时把房门带得乒乒作响,他们脚步杂沓地集合在楼梯口。

玛丽亚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孩子们已经列队立正,向右转,齐步走。然后操着正步从楼梯上下来了。这队小士兵的步伐并不整齐。他们不分男女穿着一式的海军制服,一字排开站在特拉普和玛丽亚的面前。行列中显然缺了一个人,因为那里留出了一个显眼的空档。

这时,一个小姑娘手捧着一本书,故意把书举得高高地遮住了自己的脸,调皮的眼睛却从书边上射出机灵的目光观察着这一切,慢吞吞地走来。特拉普没好气地一手取下了她的书,顺手用书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女孩子这才入列站好。

特拉普严肃地对孩子们说:“好,新的家庭教师,玛丽亚小姐。听到你们各自的信号就出列、报名。”他又转向玛丽亚说:“小姐,你要注意听,记住信号,你就能照样吹了。”说完,特拉普就用哨子吹出各种不同的信号。

孩子们机械地依次出列、报名,报完名字又重新入列。

莉泽尔:“莉泽尔。”

弗里德里希:“弗里德里希。”

路易莎:“路易莎。”

库特:“库特。”

布里吉特:“布里吉特。”

玛尔塔:“玛尔塔。”

最小的格蕾特出列,扬起了她的小脸不作声。

特拉普代她说了:“格蕾特。”

他对孩子们的表现似乎有些得意,矜持地清了清嗓子对玛丽亚说:“好,是不是都记住了。”然后,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只早已为新来的家庭教师准备妥的哨子来。

出乎他的意料,玛丽亚却说:“我呃……用不着吹哨叫他们,”玛丽亚有点胆怯,因此舌头一卷,竟然称特拉普道:“院长上校。”

特拉普听到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有点摸不着头脑,面容严厉地看了看玛丽亚。

玛丽亚鼓起勇气说下去:“我可以,呃……叫他们名字。多好听的名字啊。”

特拉普:“小姐,这个家很大,院子也非常大。我家里不许有人大喊大叫。”说完就把哨子交给了玛丽亚。

特拉普:“请拿去,学会吹它。孩子们会教你。好,我要找你,用这样的信号。”他把哨子含在嘴里吹出了一个怪声怪调的信号。

这下可把玛丽亚气坏了,她愤懑地说:“哦,不,对不起。我绝对不听哨子。哨子是叫狗叫猫叫牲口的,不能用来叫孩子,更不用说叫我了。这可太……侮辱人了。”

特拉普话中带刺地:“小姐,在修道院你也……这么……不安分吗?”

玛丽亚犟头犟脑地:“哦,更厉害。”

特拉普听后,脸带懊色,悻悻地走了。

突然,在他背后响起了一阵不成其调的哨声,上校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玛丽亚调皮地问道:“对不起,那你的信号呢?”

特拉普没有想到玛丽亚会来这一手,更为不悦,他强捺住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叫,叫我……上校。”于是,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一旁从头至尾注视着这场交锋的孩子们,看到他们的严父竟然以失败而告终,不由开心地偷偷笑了起来。

玛丽亚和蔼地对孩子们说:“稍息。”孩子们顺从地松弛了笔直地站着的两腿。

玛丽亚:“好,现在就剩我们了。请你们再说一遍你们的名字和年龄。”

莉泽尔一点也不友好地站出来说:“我叫莉泽尔,十六岁了。我不需要家庭教师。”

玛丽亚却很喜欢这种开诚布公的态度,她说:“唔,谢谢你明说了,莉泽尔。让我们做个朋友。”

弗里德里希站出来说:“我叫弗里德里希。十四岁。人人见了愁。”

玛丽亚颇为惊异地问:“真的吗?这是谁说的,弗里德里希?”

弗里德里希认真地:“约瑟芬小姐,前四任的家庭教师。”

路易莎故意错报自己的名字:“我叫布里吉特。”存心捉弄一下女教师。

玛丽亚却温和地说:“哦,你没有告诉我多大,路易莎。”

这时,真的布里吉特忍不住了,主动地站出来说:“我叫布里吉特。她是路易莎。她十三岁了。你真聪明。我十岁。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象你穿的这么难看的衣服。”

男孩子库特懂事地说:“布里吉特,别这么说。”

布里吉特:“干吗不,你不觉得难看吗?”

库特以孩子特有的真诚说:“难看。可海尔达小姐的更难看。”他接着想起来说:“我叫库特。十一岁。我是‘不可救药’。”

玛丽亚听到这种奇特的评语,笑了出来,并且戏谑地说:“恭喜你了。”

库特又问道:“什么叫‘不可救药’呢?”

玛丽亚反问道:“大概你要别人把你当孩子看待。唔?”

库特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望着女教师。

这时玛尔塔怯生生地走出来,拉拉女教师的衣裙说:“我叫玛尔塔。星期二我就满七岁了。我要把粉红色的伞。”

玛丽亚俯身疼爱地对她说:“我也最喜欢粉红色。”

最小的格蕾特不耐烦了,她觉得人们总是把小不点儿的她给遗忘了。她忍受不了这种冷遇,高高地噘起了小嘴,两手叉腰用鞋后跟在地上笃笃地敲了两下。

玛丽亚赶紧招呼她说:“你叫格蕾特。”

格蕾特鼓起了腮帮子,瞪大了眼睛伸出五个粉红色的小胖手指。

玛丽亚明白了她的意思说:“你才满五岁。”看到她这副认真的样子,玛丽亚又忍不住笑着说:“你简直象个大小姐。”

小格蕾特开心地笑了。

玛丽亚对孩子们说:“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从来没当过家庭教师。”

路易莎:“你是说你不懂怎么做个家庭教师?”

玛丽亚坦率地:“是不懂,请你们帮我出出主意。”

路易莎:“那……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跟爸爸说叫他少管闲事。”

其他孩子围上来七嘴八舌各讲各的,弄得玛丽亚不知听哪一个才好。

弗里德里希:“一定不要准时来吃饭。”

布里吉特:“喝汤要出声音。”

库特简直是扒在玛丽亚的耳朵边吼叫:“吃点心的时候老擤鼻涕。”

玛丽亚连忙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耳朵。

格蕾特好意地对玛丽亚说:“你可不要相信他们的话,玛丽亚小姐。”

玛丽亚宽慰她:“我知道。”

格蕾特:“因为我喜欢你。”

玛丽亚感动了:“啊。”

这时,进来一位老妇人,拍了拍巴掌说:“好了,孩子们,出去散散步。”她看见孩子们围住女教师不肯走就加上一句:“爸爸的命令。好,快去,快去,快,快,快。”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孩子们总算慢慢吞吞地开始走出门去。

老妇人对玛丽亚说:“嗯,玛丽亚小姐,我是施密特太太,这儿的管家。”

玛丽亚:“你好。”

孩子们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回过头来关注地张望。

施密特太太:“你好啊,我带你到你的房间去。跟我来。”

玛丽亚提起自己的行装跟施密特太太上楼,一边对还挤在门口的孩子们望望说:“多可爱的小家伙。”

走到半楼梯,玛丽亚突然觉得她的衣袋里好象有样什么东西在动。

孩子们悄悄地从门口退回来,个个引颈翘望。

玛丽亚伸手到衣袋里去摸,一掏掏出来一只大癞蛤蟆,这下吓得她靠在楼梯上几乎昏了过去,她大声地惊呼:“哦——哦!”

癞蛤蟆在玛丽亚的脚旁边神气地鼓着大眼睛,从从容容一步一跳出门去了。

女管家说:“你还算运气。上次海尔达小姐摸到一条蛇。”施密特太太的口气是极其平静的。

玛丽亚惊魂未定地“哦”了一声。

孩子们脸上呈现着各种复杂的表情,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屋子。

晚上。餐厅里。

冯·特拉普全家围坐在桌旁。

上校不耐烦地回头望望门口。

玛丽亚最后一个匆匆地走进来。

玛丽亚:“晚上好,晚上好。孩子们。”

众孩子齐答:“晚上好,玛丽亚小姐。”

玛丽亚走到特拉普对面的位子上匆匆坐下,她刚一坐到椅子上,立刻象触电般蹦跳起来,嘴里大声地叫着喔——啊——哦。”

原来椅子上放着一只特大的松球。

孩子们看见女教师第二次出丑,彼此会心地窃笑。

特拉普不知就里,大为不满地:“有趣的礼节!这是你……在修道院……学的?”

“不是,……我的……呃……呃…………呃,”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恼怒说:“关节炎。”

孩子们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特拉普“唔”了一声,低下头来准备就餐。

玛丽亚正正经经地说:“对不起,上校。你忘了感谢天主。”说完她就双手交指俯首祈祷:“感谢主的恩典,赐予我们这一切。阿门。”

特拉普看了看女教师,再次感觉到了她的份量,只得同孩子们一起说:“阿门。”接着大家开始吃饭。

在吃饭的过程中,玛丽亚用极和缓的口气淡淡地说:“我想谢谢你们每一个人,把那件珍贵的礼物放在我口袋里。”

孩子们无言地看看女教师。

特拉普很感兴趣地抬起头来问道:“呃……什么礼物?”

孩子们面面相觑。

玛丽亚调皮地:“这是我跟孩子们之间的秘密,上校。”

特拉普听了有点不悦,说:“啊,那你就守口如瓶吧……让我们吃饭。”

玛丽亚继续对孩子们说:“你们一定体谅到……我刚来这儿的不安心情;多么地想不被当作外人看待。你们体贴入微,使我一到就感到那么……温暖……那么幸福……和愉快。”她仔细地斟酌着字眼。

孩子们相互看看,内疚地低下头。

特拉普困惑不解地看看孩子,问道:“唔?”

突然,玛尔塔哭了起来。

特拉普就问她:“怎么回事,玛尔塔?”

玛尔塔抽抽泣泣地说:“没什么。”

孩子们接着一个个都哭起来了。

特拉普恼怒地:“唔,小姐。是不是……每逢吃饭……还是仅仅晚饭时候,你有意让我们经受一番……别开生面的消化不良?”

玛丽亚处之坦然地:“哦,他们没事儿,他们是高兴。”

孩子们听了这话竟然一齐号啕大哭起来。

大门外。

一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来送电报,他按了按门铃。

管家汉斯开门出来:“啊,鲁夫,晚上好。”

鲁夫:“晚上好,汉斯。你把一切都控制住了?”鲁夫做了一个手势来加强语气,显然是话里有话。

汉斯谨慎地回答:“对,对。”

鲁夫:“好。”

汉斯:“局势……有什么进展!”

鲁夫:“也许。”说完这两个字他就把话停住了。

鲁夫与汉斯彼此会心地对看了一眼。

鲁夫又问:“上校在家吗?”

汉斯:“在吃晚饭。”

鲁夫:“全家都在?”

汉斯:“对。”

鲁夫:“请把这份电报立刻交给他。”

汉斯:“好的。”他取过电报回身走进屋。

鲁夫小心翼翼地俯身在窗户上,朝屋里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推车走了。

餐厅里。

汉斯走进来对特拉普说:“你的电报,先生。”

特拉普:“唔。”他接过汉斯交上的电报,打开来看。

坐在边上的莉泽尔有点焦灼不安地问:“汉斯,谁送来的?”

汉斯:“是那小伙子鲁夫。”

莉泽尔急不可耐地问特拉普:“爸爸,我可以走吗?”

全神贯注在电报上的特拉普随口答应了一声:“唔。”

莉泽尔立起身来离开了餐桌。

特拉普抬起头来对大家说:“孩子们,明天一早我要去维也纳了。”

莉泽尔回过头来注意地听着父亲说话。

库特、玛尔塔、路易莎三个人齐声用埋怨的口吻说:“又要去了,爸爸。”

格蕾特问道:“这次你要去多久,爸爸?”

特拉普对她说:“没一定,格蕾特,没一定。”

路易莎不满地:“又去见施耐德男爵夫人?”

弗里德里希:“别多管闲事。”

看过电报之后,特拉普心情开朗得多了,因此不怎么介意孩子们的态度。他说:“不瞒你们说,是的,路易莎。”

玛尔塔:“我们怎么见不着男爵夫人?”

库特:“她干吗要见你啊?”

特拉普:“恰恰相反,玛尔塔,你会见到男爵夫人。我要带她来这儿。”

众孩子:“那好啊!”

特拉普宣布说:“还有麦克司叔叔。”

众孩子:“啊,麦克司叔叔。”大家齐声欢呼起来。看来这位麦克司叔叔必定是位深得孩子们欢心的人物。

台阶上。

莉泽尔轻轻地掩上了门。象只欢跃的小鸟般跑到花园里去了。

花园里。

鲁夫焦急地在树丛下期待着。

莉泽尔奔来投入鲁夫的怀抱。两个少年人热烈地拥抱接吻。

忽然鲁夫不知想起了什么,他把莉泽尔的手臂拉下来,踌躇不安地说:“不,莉泽尔,这不好!”

莉泽尔天真地问:“干吗不好?!”

鲁夫烦恼地:“不知道。我总觉得……”

莉泽尔奇怪地问他:“你在这儿不是等我吗?”

鲁夫:“是等你。我想你,莉泽尔。”

莉泽尔:“想我?怎么想?”

鲁夫:“真想。我甚至想给你打个电报。好让我把它送到这儿来。”

莉泽尔:“哦,你想得多好啊。你现在就打吧。”

鲁夫:“我已经来了。”

莉泽尔:“哦,鲁夫,给我打个电报。我替你开个头。‘亲爱的莉泽尔……’”

鲁夫:“‘亲爱的莉泽尔……我想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句号……’可惜的是这份电报已经够贵的了……‘真诚的鲁夫’。”

莉泽尔:“真诚的?”

鲁夫:“诚挚的。”

莉泽尔:“诚挚的?”

鲁夫:“热爱你的。”

莉泽尔:“唔——”

这对沉浸在初恋中的青年,坐在花园的长凳上,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热烈地相吻着。

鲁夫问:“会不会有回电?”

莉泽尔:“‘亲爱的鲁夫……句号……往下说啊……你的莉泽尔。’”她不无哀怨地说:“要是我们不用老等着别人打电报给爸爸就好了。要到哪天才能见到你啊!”

鲁夫:“那……这么吧。把施耐德上校的电报错送到你们这儿来。他从柏林来住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鲁夫慌忙对莉泽尔说:“别让人知道他在这儿。别告诉你爸爸。”

莉泽尔奇怪地问:“这为什么?”

鲁夫吞吞吐吐地:“你爸爸可太……太奥地利了。”

莉泽尔:“我们是奥地利人。”

鲁夫:“有人觉得我们应该做德国人。对不同意的人他们火极了。他们正在准备……”鲁夫又一次说漏了嘴,他担心地说:“哦,真希望你爸爸别出乱子。”

莉泽尔:“别为我爸爸着急。他是个海军英雄,皇帝还给他授过勋章呐。”她自豪地说着。

鲁夫:“知道。我不是为他着急,我是为他女儿着急。”

莉泽尔:“我?怎么?”

鲁夫:“你是那么……”他欲言又止。

莉泽尔性急地追问:“什么?”

鲁夫:“你还是个娃娃。”

莉泽尔:“我十六了。怎么还能算娃娃?”

鲁夫唱《十六岁到十七岁》:

你在空台上候场,

命运就要为你打光。

小姑娘,你象一张白纸,

多少男人想在上面写字。

莉泽尔(唱):那写吧。

鲁夫(唱):你满十六快十七了,该好好想一想。

要小心谨慎,你在危险的边缘上。

你满十六快十七了,后面会跟上一大串,

轻浮少年,花花公子在你跟前会把酒来劝。

面临这男人世界,你丝毫没有准备,

你是又羞又怯又害怕,一窍也不通。

要个老成持重的人替你拿拿主意,

我满十七快十八了,让我来照顾你。

鲁夫从长凳边站起来,莉泽尔扑上去拥抱鲁夫,两人幸福地团团旋转。

莉泽尔唱《十六岁到十七岁》:

我满十六快十七了。我是很天真,

大概有人会说我美,性情又温顺。

我满十六快十七了,还很不懂事,

花花公子、酒鬼,我都分辨不清。

面临这男人世界,我丝毫没准备。

我是又羞又怯又害怕,一窍也不通,

要个老成特重的人替我拿主意,

你满十七快十八了,我要依靠你。

莉泽尔从鲁夫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两个人在树丛里转圈圈。

突然半空中电光闪烁,一声响雷滚过,暴雨骤然而至。莉泽尔和鲁夫两人连忙躲进花园中的玻璃凉亭里。

两个人在凉亭里快乐地又歌又舞。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亭子里的双人舞跳得越来越欢。

鲁夫紧紧地抱住莉泽尔长吻了一下,他幸福得几乎要发狂,不顾外面狂风暴雨,发疯似地奔出去了。

同样沉醉在欢乐中的莉泽尔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喊,也不顾一切地跑到雨夜中去了。

玛丽亚的寝室。

窗外电闪雷鸣。身穿睡衣准备就寝的玛丽亚走到窗前,拉拢被风吹得飘拂不定的窗帷,听到一阵敲门声,她连忙喊:“进来。”

施密特太太应声走了进来。玛丽亚招呼她:“施密特太太。”

施密特太太手捧衣料对玛丽亚说:“给你的衣料,玛丽亚小姐。上校叫人从城里送来的。”

玛丽亚高兴地:“哦,真好看!”她接过衣料一边翻看一边说:“哦,一定能做出最漂亮的衣服来。”

她问施密特太太:“你说,我要上校再买些衣料他会肯吗?”

施密特太太:“家庭教师要多少衣服?”

玛丽亚知道她误解了,就说:“不是为我,是为了孩子。我要替他们做件运动衣。”

施密特太太:“冯·特拉普家的孩子不运动,只操练。”

玛丽亚:“你一定不同意这样做吧?”

施密特太太叹了口气说:“自从上校死了妻子之后,他管这个家就象从前指挥战舰一样。吹哨子,发命令,不许唱歌,不许有笑声。不许人家提起他妻子……孩子也不例外。”

玛丽亚:“这不对。”

施密特太太无可奈何地说:“没法子,”她换一个话题说,“你喜欢这屋子吗?”

玛丽亚的心思还在孩子和上校的身上,她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唔”。

施密特太太:“以后还要装上新窗帘。”

玛丽亚:“新窗帘?这些还挺好嘛。”

施密特太太:“尽管这样,已经吩咐做新的了。”

玛丽亚:“哦,可我真的不需要。”

施密特太太告辞说:“明天见。”

玛丽亚把女管家送到房门口说:“施密特太太,明天我把衣料的事问一下上校,可以吗?”

施密特太太:“他明天一早就去维也纳了。”

玛丽亚:“可不是吗?他要去多久啊?”

施密特太太:“这得看了。上一次他去见男爵夫人,住了一个月。”

玛丽亚:“哦!”

施密待太太出门欲止,又回过头来对玛丽亚絮絮叨叨地说:“这话我本不该说,不能对你说,我们……我们俩还不太熟。可依我看,上校心里很想在今年夏末秋初把那个女人娶回来。”

玛丽亚由衷地:“哦,那太好了!孩子们又有一个妈妈了。”

施密特太太不以为然地:“哼,得。再见了。”

玛丽亚:“再见了。”送走女管家,玛丽亚关上了房门。

雷雨交加。

玛丽亚虔诚地跪在床前祈祷:“哦主啊,原来你派我来是为了让孩子们对新妈妈有所准备。我衷心祝愿它成为一个幸福家庭。愿天主祝福上校,祝福莉泽尔和弗里德里希,祝福路易莎和布里吉特,玛尔塔和格蕾特。哦,我还忘了个孩子,叫什么来着?”玛丽亚抬头向天转了转眼珠说:“祝福‘那个叫什么来着’,祝福院长,玛格丽塔修女和修道院里所有的人。”

莉泽尔象只落汤鸡一样从窗户里爬进房来,看了看跪着做祷告的玛丽亚的后背,正想悄悄地溜回自己的房间去。

玛丽亚已经发觉了,但她不动声色,故意提高了声音说:“啊,还有那个莉泽尔,让她知道我是她的朋友,让她告诉我她干了些什么?”

莉泽尔已经走到了门边,手拉着门把正想开门,听到玛丽亚这么一说就停住脚步。她走回到玛丽亚的背后,警惕地问道:“你要去告发我吗?”

玛丽亚“嘘”了一声止住莉泽尔往下说,她继续祷告道:“让我充分理解她,这样我才能指导她。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命,阿门。”

“我刚出去散散步,有人把大门提早锁上了。我不想把大家都给吵醒。我看见你的窗户开着……”莉泽尔不由得编造着谎言,她看了看玛丽亚的表情,提心吊胆地又加了一句:“你不会告诉我爸爸吧?”

玛丽亚略为思索一下,点点头“唔”了一声答应了。她走到窗口那儿去打量了一下问道:“你到底怎么爬上来的?”

莉泽尔:“我们常常爬到这间屋子来作弄家庭教师。路易莎一手拿着一瓶蜘蛛还能爬上来。”

玛丽亚听到“蜘蛛”两个字吓得连忙“乒”的一声关上窗户,倒抽了口冷气说:“蜘蛛!”

莉泽尔看到女教师这副模样,顽皮地点点头笑了。

玛丽亚关心地问:“莉泽尔,你真是一个人在散步?”

莉泽尔点点头,可是在玛丽亚的诚挚眼光下不由得低下了头。然后她对玛丽亚谲秘地笑笑摇了摇头。

玛丽亚看着浑身水淋淋的莉泽尔心疼地说:“把这衣服换下来去洗了,明天不会有人注意的。”说着她从壁橱里取出自己的衣服递给莉泽尔:“你穿上这个。把衣服拿到那儿去,把它浸在澡盆里。再回这儿来,坐在床边上,我们谈谈。”

莉泽尔感激地接过衣服走进盥洗室。她在关上盥洗室的房门之前,真诚地对玛丽亚说:“我跟你说过我不需要家庭教师,我看还需要。”

玛丽亚欣慰地看看莉泽尔,为缩短了彼此感情上的距离而高兴。

一阵雷声之后,玛丽亚想起了什么,她朝关着的盥洗室房门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近自己的床铺,鼓足了勇气把床垫猛地掀起来,又迅速地后退几步,生怕有什么可憎的东西蹦出来。她胆战心惊地审视一番,断定没有什么异常,又去翻开被子看看,摇了摇头,这才把被褥重新铺好。

又是一声响雷。

身穿睡衣的格蕾特一把推开了玛丽亚的房门,不声不响地站在门口。

玛丽亚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会跑来,就问道:“格蕾特!害怕了?”

格蕾特倔强地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又是一连串隆隆的雷声。

格蕾特飞跑过来扑在玛丽亚的怀里,紧紧地贴着她。玛丽亚连忙捂住她的小耳朵。

玛丽亚安慰她说:“你不是怕打雷吧,啊?”她把格蕾特抱起走到床边上坐下说:“你跟我呆在一块儿。”玛丽亚又想起其他三个女孩就问:“哦,呃,还有她们呐?”

格蕾特偎在她的胸前说:“她们睡了,她们不怕。”

这时只见路易莎、布里吉特、玛尔塔三个也都只穿着睡衣走来,立在门旁。

玛丽亚看见了她们就对格蕾特说:“不怕?瞧,”她招呼门口的三个女孩说:“哦,大家进来。到床上来。”

玛尔塔高兴地:“真的?”

玛丽亚:“就这一次。上来。”

玛尔塔飞快地朝玛丽亚奔过来。路易莎、布里吉特也跟着跑来。

大家围坐在床上。玛尔塔和格蕾特一边一个偎在玛丽亚身边。

玛丽亚:“呃,现在就等那些男孩来了。”

路易莎:“不会来的。他们胆子大。”

她的话音还没完,但见哥儿俩没命地奔来,到了门口两人难为情地停住了脚步,站在门边。

玛丽亚见状故意问他们:“哦……你们男孩不是害怕吧?”

弗里德里希嘴里硬撑着说:“不怕。我们只是担心你……害怕了。”

玛丽亚高兴地:“谢谢你的关心,弗里德里希。”

弗里德里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想到,是库特的主意。”

这时,玛丽亚觉得被窝里好象有样什么东西,她伸手进去摸出来,是孩子们故意塞在里面的一只拖鞋。

玛丽亚兴高采烈地想起了祷告时忘掉了库特这个名字,大叫一声:“库特!”一边说着又从被窝里掏出另一只拖鞋来。玛丽亚顾不得计较这点,她说:“我就是把他忘了。”她补了一句:“祝福库特。”

突然又是一下响亮的雷声。

两个男孩顾不得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了,一下子奔过来蹦到玛丽亚的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屁股蹶得高高的。

偎在被窝里的玛尔塔对玛丽亚说:“为什么打雷?”

玛丽亚:“那是,嗯,闪电对雷说了几句,雷就回嘴了。”

玛尔塔:“哦,闪电可真坏。”

玛丽亚:“不见得。”

玛尔塔:“那雷怎么生这么大气?吓得我直想哭。”

又是一阵隆隆雷声。

孩子们又赶忙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玛丽亚安慰大家:“要是有什么惹了我,让我不痛快,我就去想美好的东西。”

孩子们听了很好奇,路易莎、布里吉特、玛尔塔一迭声地问玛丽亚:“什么样的东西?”

玛丽亚:“哦,那么,美好的东西……水仙花,绿色草原,满天的星星,雨后的玫瑰,小猫的胡须。”

玛丽亚唱《我喜爱的东西》:

锃亮的铜壶,

暖和的手套,

包扎的礼物,

这些是我喜爱的东西。

会色的小马,

松脆的苹果酥,

门钤、车钤,小牛排加面条,

月夜里飞翔的野鹅,

这些是我喜爱的东西。

穿着篮绸滚边白衣服的小姑娘,

落在我鼻子和睫毛上的小雪花,

白茫茫的冬天变成了春天,

这些是我喜爱的东西。

每当狗乱咬,

蜜蜂瞎蛰人,

我心里不痛快,

我想起我喜爱的东西,

我就觉得好受得多了。

在玛丽亚唱歌的时候又传来了一阵阵隆隆的雷声,孩子们一个个都把头钻到被窝里去。玛丽亚就动手把孩子们从被子里拉起来。

玛尔塔不信地:“这真的灵吗?”

玛丽亚:“当然灵。你们试试,你们喜欢什么?”

孩子们被玛丽亚的话吸引住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一个个忘记了害怕,从床上爬下来。

玛尔塔:“小柳树。”

路易莎:“圣诞节。”

格蕾特:“小白兔。”

玛尔塔:“巧克力。”

弗里德里希:“不上学。”

库特:“床上打架!”

从盥洗室里换好衣服走出来的莉泽尔插了一句:“来电报。”

路易莎:“生日礼物。”

布里吉特:“只要是礼物!”

玛丽亚:“对。”

玛尔塔:“硬壳虫!”

玛丽亚:“什么?”

路易莎:“打嚏喷!”

玛丽亚:“多有趣,你看多有趣!”她拉着玛尔塔和格蕾特三个人一齐团团转。

玛丽亚和孩子们齐唱《我喜爱的东西》:

雨后的玫瑰,小猫的胡须,

锃亮的铜壶,暖和的手套,

包扎的礼物,

这些是我喜爱的东西。

台色的小马,松脆的苹果酥,

门钤、车钤,小牛排加面条,

月夜里飞翔的野鹅,

这些是我喜爱的东西。

玛丽亚招呼大家:“噢,一起跳。”

孩子们完全忘记了雷声的恐怖,高兴地围着玛丽亚又唱又跳。

穿着蓝绸滚边白衣服的小女孩,

落在我鼻子和睫毛上的小雪花,

甶茫茫的冬天变成了春天,

这些是我喜爱的东西。

每当狗乱咬……

玛丽亚一跳跳到门口,与绷着脸站在门口的特拉普撞个满怀。特拉普瞅着屋里闹翻了天的这一伙,满脸的乌云。

玛丽亚窘极了,慌乱地与上校打招呼:“噢!呃,来了。”

孩子们赶紧在屋角列队站成一行,忐忑不安地注视着生气的父亲。

特拉普:“小姐,我不是跟你说过要严格遵守睡觉时间吗?”

玛丽亚解释道:“孩子们害怕暴风雨,所以我想……”看看上校的脸,玛丽亚知道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于是就干干脆脆地回答他:“你是说过。”

特拉普:“你对记住这样一个简单指示难道还有什么困难?”

玛丽亚:“在雷阵雨的时候记不住。”

库特站在队伍里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特拉普被笑声激怒了,就迁怒于莉泽尔。他厉声地:“莉泽尔。”

莉泽尔预感大祸将要临头,胆战心惊地回答:“是,爸爸。”

特拉普:“吃完晚饭我就没有见到你了。”

莉泽尔吓得语无伦次地说:“哦,是吗……实际上我……”

特拉普进逼一句:“什么?”

莉泽尔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呃……我到……我到……”

玛丽亚赶紧替莉泽尔解围说:“嗯……她想说的是这个……今天晚上她到我这儿来谈心。”

莉泽尔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感激地望着家庭教师。

“现在太晚了说不清楚。”玛丽亚趁上校脑子里一时还没能拐过弯来,赶紧转过来对孩子们说:“走吧,孩子们,你们的爸爸说了,快去睡觉吧。”

孩子们一溜烟地逃出房间去了。房里只剩下两个大人。

特拉普:“小姐,你大概还记得我明天就要出门了。”

玛丽亚点了点头。

特拉普:“你是不是可以记住……这家里第一条就是纪律?”

玛丽亚听到“纪律”两个字非常勉强地点了点头。

特拉普:“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能做到这点。”

玛丽亚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出来了:“上校……呃……在你走之前是不是可以跟你谈谈给孩子们做几件游戏穿的衣服。”

特拉普置之不理,自顾自说下去:“玛丽亚小姐。”

玛丽亚还是耐着性子求他:“只要有点衣料就行了。”

特拉普粗暴地:“玛丽亚小姐,显然你对任何事情总是爱……喋喋不休。”

玛丽亚真挚地:“这是为孩子。”

显然这句话更激怒了上校,他只说了句:“我是他们的父亲,再见。”就跨出了房门。

又气又难过的玛丽亚将一件衣服往地上一扔,走到窗前坐下。一声雷响过后,玛丽亚把窗帘放下。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唱道:

穿着蓝绸滚边白衣服的小姑娘,

每当狗乱咬,

蜜蜂瞎蛰人,

我心里不痛快,

我想起我喜爱的东西,

就觉得好受得多了。

玛丽亚对着窗帘看看,突然灵机一动发现窗帘布可以当作孩子们运动服的衣料,她高兴地将窗帘在身上比划着,在房间里又唱又跳。

数天以后。

天气晴朗,玛丽亚带领孩子们去远足。孩子们脱下了海军制服,全都穿上了用窗帘布做成的各式各样的运动服。孩子们有的抱着大皮球,有的提着盛食物的篮子,兴高采烈地走出了森严的大门。

孩子们在桥上东张西望。玛丽亚指着远处对他们说:“那就是修道院。”

弗里德里希:“这样高啊!”

玛丽亚招呼大家:“走吧。”

弗里德里希:“走吧。”

孩子们雀跃着上了路,走在街道上。

玛丽亚和孩子们走到菜市场上,他们在挑选蕃茄。

玛丽亚用蕃茄做道具玩起手技来,孩子们高兴地拍手。玛丽亚扔了一个蕃茄给格蕾特,她没有接住失手掉在地上,蕃茄摔烂了,鲜红的汁水四溅。

格蕾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玛丽亚竖起一个手指示意她不要哭。

格蕾特终于开心地笑起来。

玛丽亚和孩子们在河边奔跑,孩子们笑语嘈杂。

他们这一行人坐上拥挤的简易火车,孩子们向站得笔直的行车管理员挥手。小火车缓缓地开走了,车头上喷出的水汽弥漫了整个画面。

玛丽亚带着孩子们在山坡上休憩,男孩子们在玩球,女孩子们有的在追逐,有的坐在草地上玩纸牌。

路易莎:“玛丽亚小姐。”

玛丽亚:“唔?”

路易莎:“每天这样做,好吗?”

玛丽亚:“没几天就厌了,路易莎。”

路易莎:“说的也是。那么隔一天?”

库特插嘴说:“这可比弄坏过去那个白劳恩小姐的牙刷好玩得多了。”

孩子们听了都笑了。

玛丽亚:“我可真不明白你们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爱捉弄人呐?”

布里吉特:“哦,这道理太简单了。”

玛丽亚:“为了什么?”

莉泽尔:“这样爸爸才注意我们。”

布里吉特:“对。”

玛丽亚:“哦,懂了。这我得好好想一想。好,你们大家,都过来。”

孩子们在玛丽亚的招呼下围坐在她的身旁。

玛尔塔:“让我干什么?”

玛丽亚:“想想男爵夫人来了给她唱个什么。”

玛尔塔:“爸爸不喜欢我们唱。”

玛丽亚:“可以改变他的看法。”说着拿起了她带来的吉他,问道:“好,你们会唱什么歌?”

弗里德里希老老实实地回答:“什么歌也不会。”

玛丽亚不信:“一个不会?”

路易莎:“我们连唱也不会唱。”

玛尔塔也说:“不会。”

玛丽亚:“那么你们抓紧时间学个歌吧。”

布里吉特问:“怎么学?”

玛丽亚拨动琴弦唱《独,来,米》:

让我们从头学,

学文先学……

格蕾特接口说:“A,B,C,”

玛丽亚(唱):学唱歌先学do,re,mi……

众孩子(唱):do,re,mi。

玛丽亚(唱):do,re,mi。这就是头三个音符……do,re,mi。

众孩子(唱):do,re,mi。

玛丽亚(唱):do,re,mi,fa,sol,la,ti……

玛丽亚(自):“哦,想想怎样好记一些。唔……”

玛丽亚(唱):Doe,是一只母鹿。

Ray,一道太阳光。

Me,就是我自己。

Far,老远老远的地方。

Sew,穿针又引线。

La,Sew后面就是La。

Tea,就果酱面包的茶。

接着又回到Doe。

格蕾特(唱):Doe,

玛丽亚(唱):是一只母鹿。

莉泽尔(唱):Ray,

玛丽亚(唱):一道太阳光。

众孩子(唱):Me,

玛丽亚(唱):就是我自己。

众孩子(唱):Far,

玛丽亚(唱):老远老远的地方。

众孩子(唱):Sew,

玛丽亚(唱):穿针又引线。

众孩子(唱):La,

玛丽亚(唱):Sew后面就是La。

众孩子(唱):Tea,

玛丽亚(唱):就果酱面包的茶。

接着又回到了Doe。

玛丽亚同孩子们一起在草地上边歌边舞:

Doe,是一只母鹿。

Ray,一道太阳光。

Me,就是我自己。

Far,老远老远的地方。

Sew,穿针又引线。

La,Sew后面就是La。

Tea,就果酱面包的茶。

接着又回到了Doe。

do,re,mi,fa,sol,la,ti,do。

玛丽亚:“孩子们,do,re,mi,fa,sol,这些音符搭配起来就是支歌了。只要记住这些音符,搭配起来就能唱出各种不同的曲调。象这样,呃……”

玛丽亚(唱):sol,do,la,fa,mi,do,re……

玛丽亚:“会唱吗?”

众孩子(唱):sol,do,la,fa,mi,do,re。

玛丽亚(唱):sol,do,la,ti,do,re,do。

众孩子(唱):sol,do,la,ti,do,re,do。

玛丽亚鼓动孩子们:“现在连起来唱。”

大家齐唱:

sol,do,la,fa,mi,do,re。

sol,do,la,ti,do,re,do。

玛丽亚:“好极了。”

布里吉特:“可这没有意思。”

玛丽亚:“我们填上词,一个音符一个字。象这样……”

玛丽亚(唱):等你学会唱音符,你就什么都会唱。

玛丽亚:“一起唱。”

孩子们(唱):等你学会唱音符,

你就什么都能唱。

Doe,是一只母鹿。

Ray,一道太阳光。

Me,就是我自己。

Far,老远老远的地方。

Sew,穿针又引线。

La,Sew后面就是La。

Tea,就果酱面包的茶。

接着又回到了Doe。

玛丽亚同孩子们骑车出游。最小的格蕾特紧紧抱住玛丽亚的腰坐在她的后座上,其他孩子一人一辆自行车,在公路上边骑行边唱:

Do,

Re,

Mi,

Fa,

Sol,

La,

Ti,

Do。

孩子们挤坐在一辆小马车上,玛丽亚坐在车夫旁边,用车鞭指挥大家唱歌,马车在孩子们的欢乐歌声中前进。

Do,

Ti,

La,

Sol,

Fa,

Mi,

Re,

Do,Mi,Mi,

Mi,Sol,Sol,

Re,Fa,Fa,

La,Ti,Ti,

Do,Mi,Mi,

Mi,Sol,Sol,

Re,Fa,Fa,

La,Ti,Ti。

玛丽亚(唱):等你学会唱音符,

你就什么都能唱。

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走出花园,步上台阶,穿过林荫小道,奔跑戏逐,载歌载舞。

Doe,是一只母鹿。

Ray,一道太阳光。

Me,就是我自己。

Far,老远老远的地方。

Sew,穿针又引线。

La,Sew后面就是La。

Tea,就果酱面包的茶。

接着又回到了Doe。

sol,do,la,fa,mi,do,re。

sol,do,la,ti,do,re,do。

一辆小轿车在乡间公路上行驶。两边是参天的大树。车篷敞着,由上校自己驾驶。边上是身穿旅行服装的男爵夫人,后座是蓄着小胡子的麦克司。

娇艳的男爵夫人浏览着车外的景色有点做作地说:“这些山太美了,盖拉德,真的太美了。”

特拉普深情地说:“我是专为你预备的。”

男爵夫人领情地微微一笑:“哦。”

麦克司从后座上俯向两人,凑趣地说:“尽管在两千英尺高的地方,盖拉德还是能够随机应变。”

特拉普:“哦!”

男爵夫人笑了起来。

特拉普对麦克司说:“再开这种玩笑,我就不请你来了。”

麦克司幽默地:“你没请我,是我自己请我自己的。”

男爵夫人:“确实如此。”

麦克司:“你们要我作陪,我也需要有个地方,哪儿的饭菜精美可口,哪儿的酒都是上品,而代价呐……很公道。”

男爵夫人笑着说:“麦克司……你太不象话了。”

麦克司:“一点不,我是一个很可爱的食客。”

特拉普对麦克司插进来滔滔不绝的讲话,有点不悦。因此闷闷地应了一声“唔”。

小轿车驶过一座修道院。传来一阵《哈利路亚》赞美诗声。

车上的麦克司象条发现猎物踪迹的猎犬一般,警觉地竖起耳朵倾听着。他说:“听。”

特拉普淡淡地说:“这是克劳普门修道院的唱诗班。”

麦克司赞不绝口:“不错啊,很不错。过几天我要在这周围踏勘一下,说不定有个默默无闻的歌唱团体等着我麦克司·德魏勒去发现,能让它在……萨尔茨堡音乐节上一举成名。”

特拉普挖苦地:“他们有名,你就有利。”

麦克司申辩道:“我承认这不合理。可总有一天会变的。我也会有名的。”

男爵夫人不置可否地笑了。

路旁。

高高的树上。特拉普的几个孩子象猿猴般攀沿在上面。他们的嬉笑声、吆喝声甚嚣尘上。孩子们没有注意到在汽车里的是他们的爸爸,而特拉普却认出了在树上撒野的是自己的孩子。

男爵夫人看着这个景象惊讶地叫出声来:“天啊,怎么回事?”

特拉普不安地掩饰道:“没什么,本地的野孩子。”

孩子们的嘈杂声还是一阵阵地传来,特拉普如芒刺在背。小轿车终于驶进了上校的家门。

特拉普家的花园。

在景色宜人的湖畔。

男爵夫人与特拉普漫步走着。男爵夫人温情脉脉地说:“盖拉特,跟你在一块儿真是……太有意思了。”

特拉普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呵,呵,呵,呵……树啊,水啊,山啊,你都想见见。”

男爵夫人:“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特拉普:“哦,你是指我……我有意思?”

男爵夫人妩媚地笑笑:“难道不可能吗?”

特拉普耿直地:“不是,而是……太不可信。”

男爵夫人摇摇头嗔怪地:“又来了,又在糟蹋自己了。”

特拉普笑笑说:“我就是这么个人嘛。”

男爵夫人嫣然一笑:“你知道不,你在这儿就不象个猜不透的谜了,盖拉德。”

上校搂着男爵夫人的肩膀,男爵夫人依偎着他,两人亲昵地沿着花园中的小径边走边说。

特拉普:“我就生长在这儿嘛。”

男爵夫人:“是啊。完全正确。”

特拉普:“你是想说,我在这儿,在这些鸟儿、花儿、林海里、波涛汹涌的风声当中,就更踏实了,是吗?”

男爵夫人对他望望,甜蜜地说:“象首诗。”

特拉普:“我自己的词儿。”

男爵夫人表示欣赏地应了声:“哼……”

特拉普:“比在维也纳……在那些眼花缭?

 6 ) 冯.特拉普上校

再次重温了一遍《音乐之声》,再次被感动得几处落泪。在我看来,这部影片堪称经典中的经典。迄今为止在我看过的影片中,论喜爱程度它或许排不到第一,但论最佳影片的话,它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片中的音乐已是无可争议的经典,《哆唻咪》《孤独的牧羊人》《雪绒花》《音乐之声》等歌曲至今让我们耳熟能详。而更让我动容的,是隐藏在音乐背后的那博大而深沉的爱。这部影片是那样全面而深刻的诠释了爱,对子女的爱,对恋人的爱,对祖国的爱……都在片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说到片中的演员,或许大多数人最难忘的是活泼开朗、把音乐带给大家的女主角玛利亚。但我最喜欢、最难忘的却是片中的男主人公冯.特拉普上校。从表面看,他似乎是个严厉、冷漠而又刻板的海军上校。可是在冷俊外表的背后,他却有一颗博爱的心。最难忘他的眼神,那时而严峻、时而又饱含无限深情的眼神。他含蓄而深沉的爱,都在这眼神中表露无疑了。

记得影片开始不久,男女主人公初次相见的情形:修女玛利亚被派往上校家中给上校的七个孩子做家庭教师,当她在大厅中等候上校,看到上校家漂亮的舞厅时,情不自禁的跑进去关起门跳起舞来。突然舞厅的门啪的打开了,上校站在门口,一句话不说的看着玛利亚。(可惜背着光,看不清上校脸上的表情。)当玛利亚不知所措的跑出舞厅后,上校说的第一句话就带着训斥的味道:“不要随便乱闯房间”。这是上校的第一次登场,感觉很酷的那种。等下一个镜头看清上校的脸,我才发现这真是个英俊的男人,虽然在初次登场这几分钟的片断里,玛利亚似乎一直在微笑,而他都没有笑过一次。其实我对这样一开始不苟言笑的男主角总是很有兴趣的,我喜欢从他们的语言、行为以及神情中去寻找隐藏在这冷漠背后的另一些东西。而这次很快就让我找到了一处:当上校说起玛利亚到来之前已经走掉了12位家庭教师,而上一位教师只待了两小时就走了时,玛利亚惊讶的问“孩子们有什么问题吗?”上校答道:“孩子们很正常,是家庭教师的问题。”看得出,这其实是一位深爱自己孩子的父亲。

场景一视频:http://www.ku6.com/show/Mds1FBGNxgLzrrWo.html

印象很深的第二段场景,是上校带着他的未婚妻——来自维也纳的男爵夫人回来时,忽然发现在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玛利亚尽没有按照自己的嘱咐管教孩子,而是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四处玩耍,甚至还用旧窗帘给孩子们做了游戏服。上校怒不可揭,在如何管教孩子的问题上与玛利亚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后当场解雇了玛利亚。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了孩子们的歌声——孩子们正用玛利亚教他们的歌在欢迎男爵夫人的到来。自从上校的妻子,也就是孩子们的母亲去世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歌声了。最难忘的就是这段戏中上校眼神的变化,当上校听到这曾经熟悉的歌声再次响起时,那刚刚还对玛利亚怒目而视的眼光,一下子转为听到歌声时的疑惑,再转为知道这竟是孩子们的歌声时的惊讶,再到当他快步走到客厅时亲眼看到孩子们唱歌时的温柔和慈祥。这一系列的变化,让我看到这个男人作为一个父亲,隐藏在心底的对孩子们深深的爱;还有当他情不自禁与孩子们一起歌唱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目光充满了对过去的回忆,也让我间接感受到他对逝去妻子的爱和妻子去世时他深埋在心底的巨大痛苦。每次看这一段场景,都会让我为这种爱而感动,都会让我落泪不止。而之后他向玛利亚道歉,并习惯性的以命令的语气让玛利亚留下,再而转到以谦和的语气请求玛利亚留下时,那恳切而充满感激的目光,也让我们深切感受到这个男人那坦诚而真挚的心灵。这段戏应该算是上校对玛利亚态度的转折点吧。

场景二视频:http://www.ku6.com/show/yeht15-SAzf-j1ll.html

第三个难忘的场景便是那首著名的《雪绒花》,这首歌在片中唱过两次,这里是第一次唱的场景。这是片中上校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唱歌,而唱的过程中,他的眼神也是非常耐人寻味的。当他的目光停留在玛利亚身上时,连男爵夫人也察觉到了那微笑的背后似乎另外藏有某种微妙的感情;当他的目光又落到男爵夫人身上时,却也是看似正常的对恋人的亲切微笑——或许这个时候连上校自己也未必知道自己对玛利亚的感情已经悄悄变化了吧——这个时候最敏感的自然是他的未婚妻了。而当唱到歌曲第二段的结尾:“bless my homeland forever”,上校的目光似乎落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充满深情,也带点忧虑。这时正是三十年代希特勒吞并奥地利的前夕。上校的目光,又让我看到了这个男人深深的爱国主义情怀。

场景三视频: http://www.ku6.com/show/tSQia8BFUkaT38Xa.html

如果说前面提到的第二段戏是上校对玛利亚态度的转折点,那么这里提到的第四段情景,便是男女主人公感情的转折点了。这段男女主人公的共舞,使他们之间的感情由模糊转入了明朗,虽然仍旧没有说破。这是一段轻松而又优雅的场景。虽然在整个戏中上校的风度一向是不错的,在这里却使我更加印象深刻,他绅士般的优雅在舞步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这段戏里,上校的目光可算是款款深情吧,相信大大咧咧的玛利亚也感受到了。跳完舞后,上校的一个孩子童言无忌的对玛利亚说“你的脸好红”,玛利亚有些尴尬的答道“也许是我不习惯跳舞吧”。这个时候,上校一直凝视着玛利亚,他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却仍能捕捉到一丝欣喜。这个时候的他,在我看来是全剧中最英俊的时候,甚至超过了后来他对玛利亚表白的那一刻。而这一切自然也没逃过男爵夫人的眼睛,之后她清清楚楚的对玛利亚说,“上校已经爱上了你”,致使不知所措的玛利亚选择了逃避,回到了修道院。

场景四视频:http://www.ku6.com/show/puaHIGMipuPGqLGP.html

接下来的第五段场景很有意思。玛利亚不辞而别,孩子们因为思念她而瞒着上校去修道院找她,因此回家晚了。当上校问他们到哪里去了时,孩子们开始编谎话,尽管谎话漏洞百出,上校心里也清楚孩子们去干嘛了,他却存心捉弄了一下孩子们,用很好的理由取消了他们的晚饭。看着孩子们听到没有晚饭吃而懊悔撒谎的样子,上校一边往回走一边偷笑。这段戏总是让我笑个不停,我看到了这个男人孩子般可爱的另一面,同时也感到——哎,这个男人实在魅力无穷啊……虽然在玛利亚走后,上校似乎心情一点没受影响——细看了很久,没有一个镜头一个表情显示出了上校的失落,可是当玛利亚重新回来时,我还是捕捉到了上校眼神里所隐藏的巨大的欣喜。还有一个证明是从侧面表现出来的,男爵夫人问上校说“你整个晚饭都没怎么说话,是酒的缘故吗?”可以看出上校的心确实已经全在玛利亚身上,整个晚饭时间实际都在考虑这件事了,为之后上校跟男爵夫人解除婚约埋下了伏笔。相反玛利亚倒并不很会隐藏自己的感情,当她听说上校已决定娶男爵夫人时,失望和痛苦都写在了脸上。不过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让上校确定玛利亚是爱自己的,从而下定决心与男爵夫人取消婚约了吧。

场景五视频:http://www.ku6.com/show/g12CgiQWsfLEjeJm.html

第六段场景则是让人心情激动的表白了。这也是一段很有意思的戏,上校和男爵夫人摊牌时的理智、冷静,与和玛利亚表白时的试探、甚至有些笨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的,在还没有说破之前,面对心爱的人都会变笨的;而怎么表白也是一种技巧,在还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前,直接说我爱你显然不符合上校这样含蓄的人的个性。很多电影里的表白都用了很好的暗示技巧,这里也不例外,就不多说了,直接看片吧。不过有一个表情很有趣,就是当男爵夫人决定退出时说到 “那边的那位年轻女子,我想她再也当不成修女了”时,似乎没料到自己的秘密已经被看透,上校尴尬了一下,很可爱的表情。

场景六视频:http://www.ku6.com/show/kCvq4XeeGFDI6wHG.html

要写的最后一段场景则是第二次演唱《雪绒花》,这是表现爱国情怀的高潮部分,也是每次观看都让我热泪盈眶的一段。此时的上校和玛利亚刚刚结婚度完蜜月,忽然接到柏林来电,命令上校参加纳粹的海军,并把他和全家置于严密监视之下。接受纳粹的安排,在上校眼里是绝不可能的事;而直接拒绝,他深爱的妻子和孩子便会受到伤害。于是上校决定带全家逃走。即将离开祖国的那个晚上,借着参加民谣节的机会,上校在奥地利同胞面前唱起了这首《雪绒花》,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是一首爱之歌,我知道你们会分享此爱,我祈求你们永远不会让它逝去。”唱到第二段,上校已经哽咽,无法继续,在玛利亚的带动下,尽管会场处在纳粹分子的监视下,全场奥地利观众还是和上校一起高声唱起了雪绒花——“Edelweiss,Edelweiss,bless my homeland forever ”歌声荡气回肠——是的,大家会分享此爱,永远不会让它逝去。


场景七视频:http://www.ku6.com/show/vvJBoCNkn_8HY6lt.html

其实在我看来,在这部剧中,男主人公才是真正的灵魂人物。玛利亚乐观开朗,充满爱心,固然让人印象深刻;当然正如《音乐之声》这个片名,也正是玛利亚把音乐带给了大家。可是我认为这部戏真正让人动容的,是隐藏在音乐背后的那博大而深沉的爱。对子女的爱、对恋人的爱、对祖国的爱,在上校身上得到了集中体现。当然在玛利亚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些爱,但更让我难忘的是那爱国情怀,在上校身上得到了更为突出的表现。试看上面几个场景中没有提到的镜头:1. 纳粹分子质问到:“我注意到门口还挂着奥地利国旗”“只有他家不挂德国旗”;2. 上校度完蜜月回家,发现家门口挂上了带着纳粹标记的旗子,一把扯下撕掉;3. 当上校的好友麦克斯说“与德国和平地合并也很好”时,上校立马翻脸,怒斥中带着失望:“很好?!麦克斯,有时候我真不了解你”……这样的细节还有很多。

 
在笑与泪中,再次看完了这部影片。冯.特拉普上校那颗正直、诚挚、博爱的心灵,再加上他英俊的外表和优雅的举止,无疑是我心目中最最完美的男主角。以至于玛利亚在听到上校对她表白时感叹到:“这样的好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只能羡慕的感叹,这样的好事恐怕永远不会被我撞上了。

 短评

主题的音乐很好听,但可能是距离现在太久了,不太符合现在人的审美,感觉还好吧。

7分钟前
  • 世界尽头
  • 推荐

最开始是小时候是听了一盘所谓的外国优秀影视音乐磁带,其中打头阵的便是《哆唻咪》和《雪绒花》两首;后来又在电视上断断续续看了好几遍,却总是没有留下整体的印象,最后便是此次完整的重看,真是一种固执而坚强的原始性单纯美好,鲜艳的色与柔和的光好生温暖,亦是好莱坞传统歌舞片的最后高峰。

10分钟前
  • 托尼·王大拿
  • 推荐

我们班唱这个拿合唱节特等奖= =

15分钟前
  • M.
  • 还行

里面的音乐剧已经载入教材,《哆唻咪》《孤独的牧羊人》《雪绒花》《音乐之声》等歌曲至今让我们耳熟能详。而更让我动容的,是隐藏在音乐背后的那博大而深沉的爱。最后特拉普带领他们逃到广袤而无限秀丽的阿尔比斯山脉,那是从专制走向了自由。8.8

16分钟前
  • 巴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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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是音乐老师放给我们看的,真的好好看,真希望现实生活和剧里描写的一样和谐

19分钟前
  • 股神看不懂
  • 力荐

用音乐化解仇恨,让歌声串起美好。

24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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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先喜欢里面的一首歌才来看这个电影的。里面的歌舞不错,故事也挺正能量的,如果老师都用爱来教育培养孩子,那孩子们就太幸福了。

27分钟前
  • 翠蝶🌸羽生✨💫
  • 推荐

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它好看在哪里。

30分钟前
  • 2013
  • 还行

温情四溢、沁人心脾的音乐电影,经典的一塌糊涂。

33分钟前
  • 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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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里的歌曲雪绒花很喜欢,很好听,虽然是喜剧片但是反映的是严肃深刻崇高的人道主义!

36分钟前
  • 宁宁
  • 推荐

难以被超越的音乐剧经典~~

41分钟前
  • 战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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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看到现在,大概有50遍了吧。

45分钟前
  • superf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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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在电视上断断续续地看过无数次,今天才终于完整地看了一遍。那些耳熟能详的歌谣也不觉得有好听,电影过于四平八稳反而没亮点了。虽然Maria性格招人喜欢,但我还是更喜欢表面工于心计其实心地善良的男爵夫人,不是帕克的话我也不会想重新找来看的= =

46分钟前
  • a little mark
  • 还行

里面的音乐真好听,女主挺阳光的,小孩子也很可爱,经典音乐剧。

49分钟前
  • 秋瞑
  • 推荐

有悦耳的音乐相随,有动人的情感相伴;有政治但没有阴谋,有战争却并不残酷;不愧是一部极佳的音乐电影!——《音乐之声》上映50周年纪念日:在玛利亚的身上看到了好些自己的影子,喜爱大自然、喜爱音乐、带孩子们愉快地到处玩乐、教孩子们唱歌、……,这一遍的重温观影真是满满的享受呀! -2015.03.02

51分钟前
  • Panda的影音
  • 力荐

初中音乐课

55分钟前
  • ZhaoCong
  • 还行

真希望世界像它描述的那么美好

59分钟前
  • 张天师
  • 力荐

很棒的电影,唱段经久不息,流传至今。

60分钟前
  • 薇羅尼卡
  • 力荐

雪绒花这首歌太熟悉了,玛利亚老师真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家教老师,她用她的爱她的音乐感染了上校一家,让原本枯燥无味的家变的活泼充满音乐和欢笑的家,真的是一部很经典的片子

1小时前
  • 挽梦忆笙歌
  • 推荐

经典迟观,竟也分次完成。除三个小时确实太长,很重要的一点:这是一部优缺点非常突出的电影。优的部分如此之优。哆来咪雪绒花孤独的牧羊人,密集在60到90分钟时段。只要回想史上经典歌舞片留下过几首脍炙人口的歌曲?雨中曲第二首名曲叫什么?音乐之声仅用30分钟就奉献了足以同竞三甲的作品,足见伟大。可另方面,用以产生名曲的故事进程老实说有些乏味。反纳粹题材框束了某些情绪抒发是一方面。另外在角色层面上,上校的性格太硬太矜,普卢默高富帅却不够引人;玛利亚也只在与孩子相处歌唱时才显魅力(安德鲁斯的爱戏普通),俩人吸引动情的火花不够,加之竞争对手女侯爵被刻意处处下风,即使情路曲折,也无法让观众更多移情与期待。七小孩倒是展现了差异之趣,却局限在年龄和形态,性格或情感好恶上还是偏于单调——凭啥一定要“都”爱玛利亚?

1小时前
  • 赱馬觀♣
  •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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