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

荣获了本周全美电影票房第二名的The Ides of March是一部揭露人性与政治黑暗的影片，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不是美国竞选的阴暗，政客的尔虞我诈，不是男主角们政治理想主义的破灭，而是两个男人与一个美女实习生的关系所引发的情绪以及故事冲突。

电影开始的时候，出现了青春亮丽的美女实习生端着两层装满咖啡的纸盒款款而行，来到竞选总部的一组长镜头，当时让我觉得似乎多余。因为我一直以为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乔治·克鲁尼 George Clooney扮演的州长与他的竞选助理（瑞恩·高斯林 Ryan Gosling）一起与竞选对手勾心斗角的政治故事。

然而随着剧情的深入，我们才知道这部电影与那个美女实习生有着很大的关系，而这两个男人与那个美女实习生的关系也是水落石出而将剧情扭转，人物之间的感情与关系变得复杂起来。

从克林顿与实习生发生性丑闻以来， 好像美女实习生都成为了政治电影的佐料。 正如这部电影通过竞选助理瑞恩·高斯林 Ryan Gosling嘴所说：“你可以让一个国家破产，你可以发动不必要的战争，但是你不能睡实习生！”（you can bankrupt a nation, you can start unnecessary wars, but you don't fuck the intern）， 这句话绝对总结了克林顿与布什两任总统的根本不同。 布什让美国破产，发动两败俱伤的战争，但是因为他没有睡实习生，而成为了一个美国政界与人们认可的总统，相反，克林顿在任的八年尽管让美国一跃成为财政最富有的国家，第一次不仅没有赤字，国库还有盈余，但不幸的是他的裤带不够紧，使得他政治荣誉身败名裂成为了美国最让人尴尬的总统。 这句话也多少总结出美国政治的经典，一个总统只要不睡实习生就是好总统，而反之亦然。

在这部电影里， 因为总统经选人州长不小心步上了克林顿的后尘，使得原来在与对方竞选助理明争暗斗的政治游戏中被利用而失去职务的州长竞选助理（瑞恩•高斯林 Ryan Gosling）得到了一个卷土重来的翻身机会。 最后，他得到了他从政一生的最高职务总统候选人的竞选主任一职，而州长也得到了美国总统竞选人提名而得以参选总统。 然而，那个因为天真而相信权力男人而被这两个男人都睡了的美女实习生却长眠地下，成为了政治权力斗争最大的牺牲者。

政治和美女在美国从来都是政客们最大的诱惑以及最怕的弱点，而在政治大选中却不凡点缀了演讲与竞选的无聊与郁闷的亮点，那些为了政治理想或者自身价值而奋不顾身的美女实习生们，而她们的下场都绝对不如她们的姿色亮丽，尤其对那些越过男女权力与性的底线的美女实习生们。正如这部影片中的美女实习生Molly最让我扼腕感叹，一个年轻如花的生命，就这样埋葬在政治竞选的阴暗之中，埋葬在两个男人的互利中，不被人提及，也不为人在乎。 如果没有Molly，也就没有了这两个男人最后取得的地位，也就没有了这部电影的源泉。 然而，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子，一个连生命最灿烂的年华都没有经历过的女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成为了男人与政客的牺牲品，能不让人，尤其女人感慨！

在电影的结尾，另一个同样青春亮丽的美女实习端着装满咖啡的盒子款款而来，仿佛是Molly的再生，走在充满尔虞我诈的政客中间，成为了西装革履的男人灰之间的亮色，而这朵鲜花在政治的权力与利益的残酷相斗中，又能绽放多久呢？


我们今天所处的社会，不管美国也好，中国也好，政治都是男人的特权，而女人都是拥有特权男人的玩物。 从这个意义上讲，作为导演的乔治·克鲁尼想说的，已经不是政治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也因此，让我对他的深刻充满了敬意。这部电影通过政治反映了社会的现实， 权力上面勾心斗角的残酷，为此而相互出卖相互牺牲的野心与欲望，身居要位的男人对于女人的诱惑，婚姻的出轨与自我理想，自我价值的牺牲。

这是一个弥漫着看不见硝烟的社会，一个让人充满悲伤的世界，仿佛暗淡的人生，并不因为璀璨的鲜花的绽放而更加亮丽。 而在这个因为时光流转而显得生命短暂，因为人性的灰暗而扼杀生命的鲜活，从而让人几乎感到绝望的世界里， 女人的价值如果不是通过男人的光彩而体现，就是因为男人的光彩而毁灭！

这个电影还有一个令人难忘之处就是扮演两个男人的演员都是那么的充满了魅力，充满了帅气，不动声色之中控制了整个局势的发展，整部电影的光辉。尤其瑞恩·高斯林 Ryan Gosling，仿佛就是为电影而生似的，在不动声色之中讲演技发挥道极致，在沉默无言的寂静中将气场发挥到极强，让人叹为观止！如果，败在这两个男人手中，成为他们牺牲品的女人可能此生无憾吧，由此，恐怕又是导演对今天这个冷酷的社会投掷的无声一笔，愿意为这样拥有权力，样貌的男人牺牲的女人恐怕不计其数，而自己却恍然不知！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态灰凉。

注：英文片名Ides of March的意思是指三月中旬的意思，Ides 来自于拉丁语，根据罗马日厉Ides 意味着一个月中间的那一天。在现代英文中， Ides of March通常指公元44年罗马皇帝凯撒被自己手下60名议会成员刺杀的日子。英国文学鼻祖莎士比亚的著名喜剧朱利亚凯撒其中的那句名言：Beware the Ides of March已经成为英国文学的经典。 现在看来，这部电影以这个名字命名，意味深长。 绝对不是电影的中文翻译《总统杀日》或者《选政风云》那么简单。在这部电影中， 对政治充满的理想和勇气都因为政治游戏的手段而死亡了，理想主义的纯真死亡了， 对社会与男人充满的幻想的女生死亡了，而这些死亡都是充满着背叛和利用，如同公元44年凯撒议会对他的背叛和刺杀！如今，这个社会中，没有背叛的除了死亡的还剩下什么？

《总统杀局》是乔治-库隆尼自编自导自演的作品，被选为2011年威尼斯影展的开幕片。整体来说，这不是一部让人太过惊艳、会吓一跳的作品，无论是拍摄手法还是演员表现，都比较保守且中规中矩。然而，这部小规模的片子，在议题和手法上，却又表现出十足的诚意，以最简单和朴素的方式将政治和人性里的冲突展现出来，没有刻意哗众取宠或是讨好观众的矫情桥段，也没有强烈的预设立场和道德批判，因此反倒能引人深入思考。

《总统杀局》改编自一出舞台剧，讲述一场发生在2004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在俄亥俄州进行初选时的事情。当时有两位候选人同时角逐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资格，在激烈的选情下，俄亥俄州成为决定两方胜败的关键地点，谁能赢得俄亥俄州，谁就能出线成为民主党正式的总统候选人。此外，由于当年共和党的实力不强，因此成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很大程度上也代表着这人将成为下一届美国总统。在这样的背景环境下，这场即将在俄亥俄州举办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初选，便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也成为两方人马拼死斗争的场子。

影片主要是从乔治-库隆尼所扮演的一方，一个名为莫里斯的州长及总统候选人，的角度来探讨竞选过程中，相关人员在里头所面对的理想与现实、工作与情谊的冲突。莫里斯是一位态度激进、政见尖锐、强力主张社会公平和贸易保护主义的候选人。为了竞选总统，他成立了一个非常出色的竞选团，其中由保罗担任总负责人，负责一切具体事务。在保罗底下，有个才智出众的年轻人史蒂文，是最为得力的助手，也是选举团里的首席智囊。《总统杀局》便是以史蒂文的核心，呈现周围人们如何在政治圈里形成一个残酷的食物链，以及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下，个人必须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最终胜出。

史蒂文是一个典型的政治金童，虽然才三十岁，进入政治圈的时间也不长，但方方面面都展现出过人的才华与机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相信理想、相信莫里斯是一个能将美国带向社会公平的政治人物。史蒂文与上司保罗形成一个非常完美的组合，后者虽然不像史蒂文将理想放在首位，但他助选的经验丰富且老到，深谙各种制胜手段和计谋。相比之下，他们的头儿莫里斯更是他们当中最讲究原则和理想的人。当俄亥俄州的选情进入胶着，一个手上握有大量票源、足以左右初选结果的议员汤玛斯，提出以“国务卿”这个职务作为合作的代价。史蒂文和保罗都希望莫里斯能接受这个交换条件，但莫里斯却坚决不答应，因为议员汤玛斯不仅在政见上与他不合，人品也无法让他苟同。

■影片的转折处发生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对手候选人的选举团负责人偷偷约见史蒂文。处于激烈的选举斗争中，史蒂文与对手的人马私下碰面是个大忌，然而因为第一时间没能联系上保罗，史蒂文出于虚荣和好奇，结果就毅然赴约。果不其然，对方提出挖角的提议，还告诉史蒂文，他们已经和议员汤玛斯达成协议，将毫无悬念地获胜并取得总统候选人资格，对方据此更进一步地劝告史蒂文：“想为朋友工作，还是为想为总统工作？”

第二件转折事情是史蒂文和手下的一个女实习生莫莉好上。这件事情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史蒂文竟然因此意外地得知，莫莉前段时间曾经和莫里斯发生一夜情，虽然只有一次，但却因此而怀孕，现在急需一笔现金来堕胎。在这关键的时刻，这种丑闻对莫里斯的选举无疑会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在这当中，史蒂文面对了理想与现实、工作与情谊的冲突挑战。由于对手已经取得议员汤玛斯的合作，极大可能性会赢得选战，此时如果跳到对方阵营，则代表自己将拿到进入白宫的门票，但代价是必须背叛莫里斯和队友们对自己的信任，以及背叛自己追求社会公平的理想。至于莫里斯与女实习生莫莉的事情，如果是基于工作和选举，史蒂文应该立即公事公办，让莫莉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尽速拿掉孩子，并在之后立即将她开除，让她从团队中消失。只是这么做，对莫莉来说，不免过于残忍和现实，毕竟要打断的是她的政治理想和工作前途。

面对这两个心理冲突，史蒂文最终选择了职业操守，也就是将对手约见自己这件事和具体的谈话面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上司保罗。至于莫莉，则是以顶头上司的身份，严格要求她对一夜情和怀孕的事情保密、私下安排她堕胎、并且要求她在事情结束后立刻离开。毕竟，莫莉自己犯了错误，做出危及团队和选情的事情，就必须认命地承担后果。只是史蒂文万万没有想到，在做完这两件事情之后，竟然发生了意料不到的后果和变化。

■在告诉保罗自己私下与对手方见过面后没多久，史蒂文就接到《时代》杂志的记者艾达的电话，艾达表示她从秘密管道得知史蒂文与对手方见面的事情，并且表示如果除非史蒂文说出他们这边与议员汤玛斯之间的谈话内容，否则她就要将史蒂文背叛自己团队的消息登在报纸上。这把史蒂文吓坏了，毕竟如果消息见报，史蒂文的前途就完蛋了，因此他哀求对方手下留情，还提到自己一直当对方是好朋友，一直非常友善地为她提供各种消息。不过，艾达很无情地说，史蒂文之所以把她当朋友对待，那是因为她是《时代》杂志的记者，一切都是基于利益的考虑。

史蒂文本来以为是对手方将见面的消息透露出去，不过很快地上司保罗就承认是他透露的，因为这样便能名正言顺地开除史蒂文。至于为什么要开除史蒂文，那是因为他不能接受忠诚度有问题的下属，不能让相互猜疑的因子留在竞选团里头。至于莫里斯，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也非常同意这样的处置方式。

史蒂文简直是气坏了，他立刻就跑到对手方那里，决定加入对方的阵营，还提出自己手上有一个大消息，可以让莫里斯一败涂地。史蒂文的反应和反击方式，尽管极为情绪化，但也非常人性、可以理解，然而人心的幼稚和自私在此刻却也显露无遗。当史蒂文最初考虑是否加入敌方阵营、是否无情地打断莫莉的工作前途时，当他人的命运握在他的手里时，他冠冕堂皇地说自己理想高远、道德高超，将职业道德置于个人发展和私人情谊之上。然而当情势逆转，当他自己犯下危及团队和选情的错误，而别人选择无情地打断他的工作前途时，他就毫无犹豫地将职业道德扔在一边，不择手段地要施以报复。

只是政治这池子的水有多深，史蒂文直到最后的打击降临才彻底明白。史蒂文在气急败坏和自信满满的情况下投靠对方，却没想到对手方竟然一口就拒接让他加入。对方很直白地承认，当初之所以挖角他，固然是基于能力的考虑，但更重要的原因，是要破坏史蒂文和保罗这对黄金组合，如今他被开除了，黄金组合没了，让史蒂文加入与否就不再重要。而在史蒂文被敌方开除后，我方雇用他就显得很不智，一方面是愤怒的情绪可能会让史蒂文做出错误的决策，一方面是会显得我方收了一个对方不要的垃圾。

在被残酷现实狠狠痛殴之后，史蒂文接着便迎来一个生命的沉重打击—女实习生莫莉自杀死了。莫莉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父亲是知名的政治人物和虔诚的天主教徒。在她独自悲惨地去拿掉孩子，独自艰辛地回到家中后，她一再给史蒂文打电话，想哀求他不要把自己赶走，让自己继续留在竞选团中，但史蒂文始终没有接电话。而在得知史蒂文被开除后，莫莉彻底绝望了，她知道史蒂文一定会投靠敌方阵营，一定会说出她和莫里斯之间的事情。如此一来，不仅自己的工作前途完了，自己的人生也彻底完了。因为这个消息传出去后，自己不仅将拖垮莫里斯的前途，父亲的政治生涯也将受到牵连，而且父亲笃信天主教、生性保守，更是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以正义、以道德为名牺牲他人有多容易？以华丽的辞藻谴责他人有多方便？但潜在的代价究竟能有多巨大，往往要到实际面对时，才知道自己根本承担不起。每个人在义正言辞、在冠冕堂皇之际，如果真真切切地抚心自问，除了最迟钝和最无知的人，有多少人真敢说最终不是为了自己？或是实质的利益，或是光大了自己的形象，或是显摆了自己的知识和道德水平，在牺牲他人时，人们最终总能收获这些东西。而当易地而处，却没有多少人真能毫不犹豫、毫无怨怼地让别人牺牲自己。人都是自私的，只是包装方式不同，自我欺骗程度不同罢了。

■被视为朋友的记者要挟和侮辱、被莫里斯和保罗开除、被对手方算计和玩弄，在经受这一切后，再加上莫莉的自杀所带来的深切打击和自责，史蒂文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理想、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叫做责任、什么叫做情谊，这一切都是假的，完全看自己唱哪出戏码、演哪个角色。只有自己内心那赤裸裸的企图心是真的，只有自己想飞黄腾达是真的。既然想出人头地，就不该惺惺作态、自欺欺人。于是史蒂文先找上议员汤玛斯，然后便直接找上莫里斯，以莫莉的事情为由与他私下谈判。

史蒂文告诉莫里斯，说莫莉临死前留下一份遗书，可以证明她和莫里斯之间曾有过一夜情和怀孕的事情，以及证明莫莉为了莫里斯堕胎和自杀。作为保守秘密的代价，史蒂文要求两件事情，第一件是开除保罗，让史蒂文取代他的位置，第二件是答应议员汤玛斯的条件，用国务卿的职务换取在俄亥俄州的选票。莫里斯虽然不相信莫莉有留下任何遗书，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两个条件。在隔天的记者会上，莫里斯热情地拥抱那个理念与他不合、但双方进行了违法交易的议员汤玛斯，然后用最慷慨激昂的语气呼喊着他的伟大理念，以及对美国宪法的绝对拥护--理想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只有它有足够的亮度，能遮盖住最赤裸的野心。

《总统杀局》对美国政坛做了非常露骨的讽刺，揭露政治人物为了获得民众的支持，公开地说出各种公平、正义和道德的主张，但私底下却是不择手段只求当选。而且政坛就像野生丛林，依靠的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越是跻身食物链上端的，越是虚伪狡诈。就像影片中的几个关键人物史蒂文、保罗和莫里斯，史蒂文原以为理想与道德是政治人物的重要品质，时时将之宣讲和表现出来，便能获得应有的认同和肯定。但他的上司保罗就实际许多，明白理想只是一个空话，如果不能博得上位，再美好的理想也得不到实践。表面上，保罗之所以将史蒂文开除，是因为他的忠诚度有问题，但实际上是考虑到史蒂文的表现过于出色，已经威胁到自己的生存，必须尽快将他除掉。至于莫里斯更是虚伪狡诈，即使在自己人面前，也是坚称自己对原则和理想的坚持，直到关键时刻才以被迫妥协的姿态转换立场。

其实，人心多少都是自私自利的，也多少都会在有意或无意之间对这种自私进行包装。我倒不认为政治人物就特别自私或邪恶，无论是各行各业，要想取得过人的成就，便必须比一般人更聪明和更实际，更懂得权衡形势，以及更懂得自我包装。只是政治这个行当，因为必须时时出现在公众面前，必须不断宣讲自己的理念，必须取得大众的好感，因此就更加凸显出表里之间的巨大差距。而且，因为政治上头涉及巨大的钱权利益，吸引更多聪明绝顶的人进入，也就加剧了当中的尔虞我诈和权谋算计。然而，民主制度的一个好处就是，不管政治人物所说的政见主张是否出于真心，一旦上台了，便必须全力实践自己所说出口的竞选承诺，否则民意支持度便会直线下降，那么就没有再次当选的机会。因此，政治人物是否虚伪并不那么重要，只要他们能至始至终都抱持同样的虚伪就行。

■《总统杀局》除了对美国政治人物的虚伪和贪婪进行批评，还对美国的间接选举制度做了讽刺。 美国的总统选举制度大致分为两个阶段，在第一个阶段里，候选人必须获得各州党代表人的支持、从党代表大会中胜出，方能代表各自政党角逐总统宝座。在第二阶段里，候选人必须获得各州选民的支持，进而获得所谓的“选举人团”票。这种间接而复杂的总统选举制度，有其生成的时代背景，在立宪之初，因为担心百姓素质差异太大，以及国家幅员广阔、交通不便，因而制定了选举代表人制度的间接选举模式，后来更因为政党的形成，而最终形成这种两阶段的间接选举制度。

这种间接选举制度一直以来都为人所诟病，留下了候选人与代表人之间进行利益交换的空间，也形成两党独大的必然局面和“选举人团”这个畸形构造，更成为美国民主进程上的一个缺陷。尽管选民直接选举总统的素质问题和交通担忧早已不存在，而相关的改革呼声也从未断过，但这个跛脚民主制度却因为既得利益者的护航，始终得不到相应的调整和修改。就像影片中所指出来的，俄亥俄州并非美国人口最多或最有政治影响力的地方，却因为选举制度和机缘的关系，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进而赋予该州某些政治人物一些不相称的谈判筹码。候选人为了胜出，便不得不接受政治勒索。

《总统杀局》里头对美国政治里头的黑暗进行了深刻的刻画，属于某些政治意识持有者所喜爱的片型。但是必须提醒的是，美国的总统选举制度里头存在缺陷，不等于所有总统选举制度都有问题；美国的民主制度存在瑕疵，也不等于所有民主制度都有问题。退一万步说，纵使所有民主制度都不免有缺陷、有瑕疵，也不等于民主制度就和集权制度一样差。就像上市场买水果一样，除非彻底不买，否则在烂苹果里头，总要买一颗比较不烂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就爱吃烂苹果，或认为自己的体质不佳，不适合吃太好的苹果。

直接讓我想到多年前看的《風起雲湧》。好萊塢拍這種大量台詞的政治電影技術上都滿厲害的。故事想想其實滿小的，又是一個懷抱天真理想的選戰操盤手和一個和少女亂搞的州長，主角原本是雙方選戰策略下的牲犧品，後來掌握了州長的把柄在權力鬥爭中逆 轉勝利，同時卻也失去了他對政治的理想。這種政治中理想和現實的掙扎妥協或許不是什麼新鮮的主題，但做為推動戲劇的元素還是滿有效的。

街面上的风言风语大家都听到了没？乔老爷又从道上出来啦，而且又拉着兄弟们风光凶猛地干了一票。

为了保持观影时的新鲜感，从这片放出风声开始我就坚决拒斥一切新闻与剧透，于是在片尾看到Directed by George Clooney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得，就这么一行字，关于这片子我所有的疑问几乎全部解决：这牛逼哄哄的卡司怎么来的，Charlie Rose/Rachel Maddow之类眼高于顶的媒体人怎么肯纡尊降贵出来客串的，残酷丑陋的政治斗争之类苦逼蛋疼、人见鬼愁的题材怎么会找到投资方的，以及乔老爷为毛会专程从意大利的豪华别墅/受苦受难的第三世界国家的人道主义前线/狗仔队的八卦镜头里探出头来临幸哦不眷顾你我她的。要知道，乔老爷现在可是誉满全球财富五车的社交小蝴蝶哦不大壁虎，在忧心世界和平人类生存全球经济稳定等等严重问题的间隙还要抽空更换女朋友，一年最多两部片的速度自小金人到手起已艰难保持多年，所以他一出手，自然全美国的眼睛就都虔诚地瞪了起来。

除去对老爷的各种fangirl心不谈，这部片子有点可惜的是对于非美国观众来说，故事背景和世界人民的生活距离的确远了点，什么民主党初选、候选人辩论、超级代表、普选区和专选区、竞选运动、提名流程之类，难道要跑去纽约时报的政治版先苦心学习一下不成？但是如果对美国政治稍有了解的话，这部片子不失为一部相当不错的政治惊悚片：情节发展顺利迅速、人物行为基本合理、并且结尾也掐得十分恰到好处，尤其是Ryan Gosling的人物写得好演得也好，不能不说是给司令来年申奥的可能性加上了一块重量级的砝码。往严肃了说，这片子讲的是政治黑幕人性污点正直青年的残酷成长，但其实这也就是个简单的从（动机可疑的）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心心眼到最终一点点触及曾经心中的偶像丑陋真相的故事。所以这电影还是有共鸣的吧，这种从无知脑残粉成长为冷静理智局外人的事情大家估计谁都经历过，只不过应该不至于用”丑陋“这么严重的词语来形容而已。

几年前，Ocean时期的乔老爷一度和Steven Soderbough走得很近，还一起成立了制片公司，但09年两人却和平分手各奔东西，搞得大家好不困惑，现在我想应该是有答案了：心高气傲的Soderbough大概是不满乔老爷借合作之名悄悄偷艺，所以干脆甩手走人，但乔老爷偷学的本事还是颇有点样子了：某些透视镜头、灯光对比的设计还真有点鬼才的样子，只是比起鬼才的漫不经心，乔老爷毕竟还是太刻意了一点——风格这种东西，好的是刻在骨子里的，一般的是挂在皮肉上的，而乔老爷的导演之路现在只是刚刚走起来而已，要说风格还需继续磨练。

卡司的稳准狠真是让人过瘾。百老汇攻占好莱坞的演技双雄Philip Seymour Hoffman和Paul Giamatti永远是高手出招不留痕迹，我尤其喜欢演每个角色都带着他招牌的那点神经质却每个角色都风格迥异的Giamatti，一个阴险却不可恶的人物身上微妙的悲哀在不多的几场戏里暗暗地剥开了放在你面前，不容你不暗暗叫好；Hoffman也照常犀利，在他的口齿伶俐和自大底下你永远都能找到那一丝英雄气短的悲叹，同样是戏份不多，但是也同样值得观众真心鼓掌。让这俩人来演对立竞选阵营中的同一角色真是合适，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出来实打实的棋逢对手之感。女演员里面Jennifer Ehle阿姨最近出头露面的机会是不是多了点，难道是百老汇的戏都闲下来了，不过就一场戏而已，估计一天也就够了，而且这个人物对故事背景的作用大于对情节的作用，所以基本可以忽略不计；Marisa Tomei也赶来帮乔老爷的忙，一个丽塔斯基特式的角色尽在掌握；Evan Rachel Wood值得特别表扬，实习生Molly的遭遇演得着实让人同情信服，于是最后竞选顾问的眼泪也掉得顺顺当当、合情合理了。

才貌双全成长迅速的半大小子高司令老师是个不太使劲但是有爆发力的演员：说话的口音软绵绵，看人的眼神软绵绵，连走起路来都是一副软绵绵的不急不火样，但是需要他感情上、演技上做到位的地方那是绝不马虎的。看着他在各大电影节/首映式/慈善活动上羞涩迷离、小媳妇一般软绵绵地跟在老奸巨猾的乔老爷身后，有些人开始默默掏出小笔记本儿把他的名字加到克鲁尼帮庞大的名单里——其实这就错了，当年放着迪斯尼的大树不乘凉而甘愿跑到独立电影的沙漠里独自生存的高司令才不会想要和乔老爷的新鼠党搭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他虽然目标不是呼风唤雨的多面手，但也总想做一头好莱坞高山上的头狼，独来独往，接的都是没人想要的片子，可演出来都是让人艳羡的好角色。司令近年来出入奥斯卡提名名单的频繁度足以证明他是个好演员，他只要度过了年轻气盛爱惹事的这一段儿（前几天好像还看见说他在大街上打架来着，啧），离成大器的日子一定不远。

说回片子本身去。The Ides of March是个源自古罗马历书的典故，指的是”三月月圆之日“，也就是凯撒被刺的日子，但片子里面被刺的到底是不是凯撒，恐怕还有待商榷。政治斗争永远是表面冠冕堂皇实际黑暗残酷的，而不会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人是做不了政客的，所以……个人崇拜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如果讲着拯救人类的场面话的光明骑士和愚蠢昏庸的大草包本质上都和你我一样只是为自己利益而奔忙的蚁民的话，把全部希望放在“英明的领袖”身上，无非将会是又一个鸡飞蛋打的丧气结果而已。

《总统杀局》电影剧本

文/（美国）乔治·克鲁尼
译/曹轶

内景，迈阿密大学，俄亥俄州牛津市礼堂，日
州长莫里斯的新闻发言人斯蒂芬·迈耶斯站在台上的讲台后……一束追光灯打在他身上。台上其它地方都是黑的。
他毫无感情地对着麦克清晰地说：
我既不是基督徒……也不是无神论者。我既不是犹太人……也不是穆斯林。我所相信的……被叫做宪法……
停顿。
斯蒂芬冲着麦克打响指。我们听见清晰的回音由强渐弱。
我们听见现场指导用扩音器喊道：等等……我把这些打开……
我们等待着，斯蒂芬四下打量。他看见那些忙碌的布景工作人员。没人注意到站在那儿的他。斯蒂芬并没有感到不自在，这就是例行程序。
现场指导（继续）：好了……
灯光照亮了另一座辩论者的讲台。
斯蒂芬继续：我会终生维护你们信仰任何神的权力……
照射斯蒂芬的讲台的灯灭了，他陷入了黑暗中。
斯蒂芬（继续）：如果觉得我不够虔诚，别投我的票。（对导演）好了吗？
他的讲台又亮了起来。
现场指导没有回答，斯蒂芬继续。
斯蒂芬（继续）：如果觉得我不够老练，别投我的票。如果觉得我……
现场指导：可以了，谢谢。
斯蒂芬：谢谢。这些监视器音量调高一点儿，这里太大，他希望能够听得见。
舞台监督：没问题。
斯蒂芬：还有，我们想把这个讲台垫高一些，就像我们事先说的那样。这个矮了几英寸，州长看稿子会很吃力。
舞台监督：我知道，我们昨晚才收到那些说明，他们在做一个垫板……
斯蒂芬：很好，谢谢。几小时以后我们再回来。
斯蒂芬遇见他的工作人员本·哈彭。
本：我不知道州长视力有问题。他为什么不戴……
斯蒂芬：他没问题，可普尔曼只有1米76，站在那讲台后面会像个霍比特人。
他们离开了……

外景，迈阿密大学，俄亥俄州牛津郡，日
罗布·布朗是辛辛那提的一位当地新闻主播，他正朝着摄像机说话，我们看见斯蒂芬和本从楼里走出来。同时我们听见雷切尔·玛多正在报道。
雷切尔·玛多（画外）：这一天终于来了……离俄亥俄初选还有一周……
镜头从罗布转移到另一辆新闻车，一位MSNBC记者等在摄像机前准备直播。他面前有一台监视器。
镜头继续向监视器拉近，雷切尔·玛多正在说开场白。
雷切尔的声音继续，我们看见下面的影像。

外景，美国中部
镜头掠过一处白雪皑皑的乡村景观———平坦、灰暗、荒凉。我们看见远处的一个谷仓侧面有巨大的红色、白色和蓝色的字“俄亥俄支持莫里斯”。
雷切尔·玛多（画外）两位民主党员走到了最后。阿肯色州的参议员普尔曼从宾州开始，紧追莫里斯州长之后。
不多久，镜头来到另一片农田，一幅巨大的告示板竖在路旁：“普尔曼———美国的未来始于3月15日”。

外景，郊区街道
镜头剪切到拉票者———在严寒中穿得都很厚实———挨家挨户敲着郊区楼房的门。街道旁排列着两位候选者的标语牌。
雷切尔·玛多（画外）：莫里斯州长凭借2047代表票遥遥领先，拿下了新罕布什尔州，加利福尼亚，纽约和密歇根……但是有着1302票的议员普尔曼也穷追不舍拿下了弗罗里达、田纳西、弗吉尼亚和密苏里……

外景，城市十字路口
支持者手持自制的标语牌站在十字路口向来往车辆挥动：“为莫里斯鸣响喇叭”。一辆路过的轿车按响了喇叭，支持者们欢呼。
雷切尔·玛多（画外）：能否在俄亥俄取胜对阿肯色的参议员很关键……
镜头特写停在红绿灯路口的一辆SUV后面的普尔曼车尾贴上，紧邻的是“我的孩子是荣誉学生”贴纸。
雷切尔·玛多（画外，继续）：星期二后的一周内，181个俄亥俄代表的重要选票成为制胜砝码……

外景，五金店
一名店员将莫里斯的标语牌放在商店橱窗里。在隔壁商店的橱窗里放着好几台电视。雷切尔·玛多在做电视报道。
雷切尔·玛多（画外）：再一次印证了那句格言……“俄亥俄怎么来，全国就怎么来。”

外景，迈阿密大学，俄亥俄州牛津郡，下午
我们看见卫星转播车，媒体专用车和警车等。
19岁的实习生莫莉·斯特恩斯站在一辆餐饮车旁，手里端着一个放了几杯咖啡和一盒甜甜圈的盘子。
镜头跟拍她穿过马路，走进一扇门……

内景，迈阿密大学，竞选作战室，镜头连续
莫莉走进来，镜头跟着她进了竞选作战室，房间很小，最大限度地挤满了一二十个配备了笔记本电脑的工作人员。
这是一场临近电视直播的嘈杂现场。我们看见好几个角度的转播镜头……
普尔曼参议员：你认为你是基督徒吗？
莫里斯州长：这很重要吗？
普尔曼参议员（读）：“我不知道人死了会怎样，也许烟消云散……也许就像我们出生以前。”是你写的，州长……
莫里斯州长：那让我解释一下……我生长在天主教家庭，我不是一个狂热的天主教徒……我不知道人死了会怎样，如果参议员知道，那他也许应该当总统。我会投他一票。
观众笑了。
普尔曼参议员：这就是你所谓的解释吗？
莫莉端来了咖啡。

内景，迈阿密大学，礼堂，镜头连续
辩论现场。
莫里斯州长：让我进一步解释。我既不是基督徒，也不是无神论者，我不是犹太人，也不是穆斯林……我所信仰的……我的宗教写在一张叫做宪法的羊皮纸上。意即是我会至死捍卫你崇拜任何神或者没有信仰的权利，只要不伤害其他人。我认为，作为政府，改善民生是评判我们的标准，这就是我的信仰。如果你认为我不够虔诚，那么别投我票。如果你认为我不够老练或者不够高，别投我票。因为我不会为了拉票去改变这些。
普尔曼参议员：我只希望你能说明白你到底相不相信圣经。
莫里斯州长：这究竟是民主党预选还是大选？
观众大笑。
普尔曼参议员（监视器）：好吧，州长，不管谁赢了这场辩论都会角逐总统的位子……如果你认为这些问题在大选中并不重要，那你就是活在梦幻乐园里。我为你的诚实喝彩，州长，真的……我只是指出明白的事实……我们在竞选美国总统……而不是学生会主席。

内景，迈阿密大学，后台，镜头连续
保罗·扎拉———莫里斯的竞选经纪人———等候在台侧。斯蒂芬站在他旁边。
背景处，我们看见候选人正握手，有掌声响起。
保罗是一个接近50岁、面色苍白的坚定的竞选团队老兵。他是斯蒂芬的上级，斯蒂芬和莫里斯州长之间惟一的人。
他们双臂交叉看着台上的州长。
保罗：两连胜？
斯蒂芬：两连胜。
保罗：去他的国家安全。
州长看着侧面台下的保罗和斯蒂芬，期待认同。
保罗（继续）：完美。
斯蒂芬：全胜。
主持人感谢所有人莅临辩论会。
汤姆·达菲———对手普尔曼的竞选经纪人———也在台侧观望。达菲是一个圆滑、精于算计和冷酷的人。他向斯蒂芬和保罗走去。
达菲：我在回忆民主党是否提名过任何无神论者……
保罗：就我们所知他们提名过很多蠢货。
达菲（对斯蒂芬）：一定是你做的准备工作。保罗没那么聪明。
保罗：你一向有头脑，达菲，但是我———我一直有勇气。
达菲（冲斯蒂芬点头）：似乎你现在也有头脑了。小心点儿，我可能把他从你这儿挖走。
达菲朝正向台下走来的普尔曼参议员迎去。保罗和斯蒂芬目送他走开。
保罗：混蛋。
镜头切至：

内景，辛辛那提华美达酒店，酒吧，夜
斯蒂芬、保罗、艾达和本围坐一桌喝酒。气氛很欢快。钢琴弹奏者边弹边唱。
保罗身旁放着一个滚轮行李箱。
艾达：保罗，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告诉我15号会发生什么。
保罗：哈哈。
艾达：什么？
保罗：你怎么看，斯蒂夫？
斯蒂芬：我觉得我们赢定了。
保罗：本？
本：我们会赢。
保罗：你怎么认为，艾达？
艾达：我在问你。
保罗：你先说，然后我告诉你。
艾达：如果让我说，得票会非常接近，但是你们稍稍领先。
保罗：稍稍？（对斯蒂芬）你看见了吗，她在故意气我。
艾达：那到底会怎么样？
保罗：我们会以9票胜出。
艾达：9票？你们不可能赢9票。
斯蒂芬：至少，还可能更多。
艾达（对保罗）：那你们有把握赢定了？
保罗：有把握？没有。有信心？是的。
艾达：你刚说你会赢9票。
保罗：我认为我们会，但我不会说万无一失。说不定圣加百列会吹号找来他的四个马术师给普尔曼投票，这我都不奇怪。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参与了六次总统竞选，从来没感觉这么好。但让我坐这儿说“是的，我们肯定拿下俄亥俄”？决不会。在过去的30年中，73个民主党员竞选过总统。有几个胜出？3个。也就是说70个认为自己有戏的人都失败了。
艾达：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也很有可能赢不了。
保罗：别扭曲我的话。我说的是我不保证能赢。但是莫里斯在第一次海湾战争中得到了老布什的勋章，却反对第二次海湾战争。他的州收支平衡并且教育水平排名第四。那些共和党没人敢动他……所以，就现在而言，这次选举，这次初选就是大选。而这个，艾达，就是国情。说到这儿，我得去趟厕所。
艾达：那么斯蒂芬……
斯蒂芬：什么事，艾达？
艾达：斯蒂芬，斯蒂芬，斯蒂芬……
斯蒂芬：又来了……又是我。
艾达：保罗要去机场吗？
斯蒂芬：是啊。
艾达：搭飞机？
斯蒂芬：嗯。
艾达：去哪儿？
斯蒂芬：让你猜三次。
艾达：不是回总部。
斯蒂芬：不是。
艾达：不是去得州？
斯蒂芬：没必要，我们放弃了得州，那就是块鸡肋。
艾达：那是不是北卡罗来纳州？
斯蒂芬：这是你猜的？
艾达：他是要去北卡罗来纳。
斯蒂芬：我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艾达：我就知道。告诉我为什么。
斯蒂芬：我不能说。
艾达：我恨你。
斯蒂芬：你爱我。
艾达：我爱保罗。我恨你。
斯蒂芬：你爱他只因为他给你所有的内幕消息。
艾达：肉体换情报？
斯蒂芬：你订婚了。
艾达：如果是够劲爆的内幕消息，我的未婚夫会理解。
稍顿。
艾达（继续）：你真信了这些鬼话？还有所有那些效忠国家的废话？
斯蒂芬：艾达，我在这方面并不天真。我比大多数40岁的人所参与的竞选次数都要多……我告诉你这次不会错。
艾达：你真是喝了迷魂汤了。
斯蒂芬：我喝了，味道不错。我不在乎他是否能领先票数……我不在乎他是否有手腕……因为事实是，他是惟一会改善民生的人……即使是对那些恨他的人。如果迈克·莫里斯当了总统，对我们的意义超过对他本人的意义。我不管他有没有能力获胜，他必须获胜。
艾达：不然会怎么样，地球就不转了？根本无所谓……没人在乎，大家照常生活，工作、吃饭、睡觉然后起身返工。如果你们的头儿赢了……你就能进白宫上班……如果他输了，你们就回K街的咨询公司……就是这样。你们早就知道这些，只是现在被这家伙撺掇得大义凛然的样子。莫里斯是一个政治家……他是一个不错的家伙……他们都是不错的家伙。你会把他看透的……迟早的事。

外景，华美达酒店人行道，稍后
艾达和保罗向艾达的车走去。
保罗：这个你绝对要保密。
艾达：什么？
保罗：富兰克林·汤普森。
艾达：真的？
保罗：保密。知道的人只有州长、斯蒂芬和我。
艾达：我守口如瓶。
保罗：我明天在汤普森家里有个会。
艾达：他会同意吗？
保罗：我去跟他谈，你认为呢？
艾达：这是一笔大单子。
保罗：岂止，他手上有356个宣誓代表……这些人都跟着他。有了这些票我们就稳稳领先了。
艾达：他公开表示他不会支持任何人。
保罗：这些人一贯这么说，直到我们单独和他们谈。
艾达：那么这是真的了？
保罗：没错。囊中之物，差不多。
艾达：你什么时候会公开这个消息？
保罗：不说了，你现在只能知道这些。

内景，莫里斯竞选总部，辛辛那提，第二日
定场镜头。
本给所有的工作人员分发新手机。
本：听着……这些是你们的新手机。谢利已经输入了所有人的号码……谢谢你谢利……不能打私人电话……如果你们把它弄丢了，保罗授权我要你们的命。
本走进斯蒂芬的办公室，把手机递给他。
本（继续）：新手机……
斯蒂芬：我一会儿来找你……
本离开了，斯蒂芬正在看莫里斯之前的录像片段。另一个工作人员和一个剪辑师也在看。办公室外，我们看见其他的工作人员在各自的玻璃隔间里忙着。
我们看见一些录像片段。
莫里斯州长（监视器上）：经济……医疗……我相信我们能做到。我们有敌人……我们必须明白为什么他们是我们的敌人，看看除了武力，我们还能对此做些什么。历史告诉我们对待极端主义的方式并不是极端主义。无论谁是下一任总统，谁会上任，都面临着许多的工作，但是你们也有一些小事要做。
斯蒂芬按了暂停。
斯蒂芬：真要命……这是什么时候的？
剪辑师：宾夕法尼亚州的一次市镇厅会议之前……
斯蒂芬：谢天谢地不是在外地。减掉这一段———
剪辑师：这是在他大本营放的，如果———
斯蒂芬：你是不是喝多了……这正是共和党在初选时抨击的那一段……我们难道还要大肆宣扬吗……嗨，我是内维尔·尚贝兰，我想做你的总司令。
剪辑师：如果被泄露了———
斯蒂芬：会的，但是不该由我们负责。（对工作人员）搞清楚普尔曼到底在利比里亚的钻石矿投资了没有？
工作人员1：我们还在查……但这只是一篇网络日志，谁知道……
斯蒂芬：没关系，我只是想听到他否认这个。如果是真的，找出证据，如果不是，让他们当着媒体声明他在利比里亚并没拥有钻石矿……怎么都是赢。
工作人员1：好的。
斯蒂芬：我们还得处理昨晚基督教的烂摊子……加快速度……我们新剪出来的30秒和60秒的片子呢？下午内部会议上放给他看。
剪辑师：弄好了。
剪辑师和工作人员离开了。
斯蒂芬转到电脑前面开始打字，莫莉走进来递给他一叠文件。
莫莉：本让我在内部会议之前拿给你让你签字。
斯蒂芬：好的。谢谢。我在等着这个。
莫莉：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斯蒂芬：我今晚要发出去的白皮书。
莫莉：白皮书？
斯蒂芬：垃圾。我们的对手做了调查———给媒体点儿料，让他们咬起来。
莫莉：那是什么样的垃圾？
斯蒂芬：看明天的报纸你就知道了。
莫莉：哪家报纸？
斯蒂芬：所有的报纸。
莫莉：那是件轰动的事了？
斯蒂芬：实际上我希望越轰动越好。就是一些运输单号，要想造成轰动效果，我得下点儿猛料。
莫莉：这是你的强项，不是吗？
斯蒂芬：可能吧。
莫莉（举起她的手机）：你拿到你的手机了吗？
斯蒂芬（举起他的）：刚拿到。
莫莉（假装严肃）：很刺激，不是吗？
他看着她。
斯蒂芬：你是熊狸……？
莫莉：什么？
斯蒂芬：辛辛那提熊狸？
莫莉：不……我不是本地人……我和你一起在爱荷华工作。
斯蒂芬：哦，对……但是（找台阶下）你变了一些。
莫莉：我的发型？
斯蒂芬：你换发型了。
莫莉（很享受这个游戏）：没有……
斯蒂芬：我现在看起来一定是个十足十的傻瓜。
莫莉：一点儿都不……你是公司里的大人物……我只是一个小实习生。
斯蒂芬：才不是这样。
莫莉：当然是……你住在千禧酒店，他们让我们住在河对岸的汽车旅店。
斯蒂芬：你说的对，我是公司的大人物。
莫莉：现在你知道了。
她转身离开。
莫莉（继续）：不过我们的酒吧更棒。
斯蒂芬：我听说了。
莫莉：你最好某个晚上过来跟小员工们喝一杯。
斯蒂芬：我会的……哪天合适？
莫莉：今晚就很好……
斯蒂芬：是吗？周二？
莫莉：是啊，会很安静。
斯蒂芬：我喜欢安静。
莫莉：你有我的号码。
斯蒂芬：我有吗？
莫莉：已经预存入你的手机了。
斯蒂芬：哦……对……（他打开电话）
莫莉：在玛丽名录下。
斯蒂芬（看着手机）：好的……玛丽。
莫莉笑了。然后，她朝外走去。
莫莉：莫莉……我的名字是莫莉……
斯蒂芬自嘲地笑了。

内景，汤普森议员的家，夏洛特北卡罗来纳州，日
镜头跟着一个管家走过玄关，来到客厅，保罗和汤普森议员坐在一起。
汤普森议员：我听说了……自从“选战星期二”以后，我成了一个非常受欢迎的人。你们的民意调查怎么说？
保罗：普尔曼落后很多……差不多40票。参议员阁下，我们在白宫为你准备了职位，共和党人都没种。他们是一盘散沙，被提名者个个都是大混蛋。看起来更像民主党。没有共和党人会投自己人。但是如果普尔曼得到民主党的支持，这些人就会投票给他的对手。
汤普森议员：所以你认为他们肯定不会投票给你们……你认为莫里斯只能得到无党派人士的支持。
保罗：我可以这么肯定。议员阁下……我有些迷惑……我们需要你的代表……我们需要你……你的筹措资金。我猜想……你得在俄亥俄票选前一周表示你的支持……这能给我们带来胜算。
汤普森议员（看着他的助理）：埃斯泰拉……把那个冰桶递给我。

内景，莫里斯竞选总部，辛辛那提，同日
这是一次智囊团的内部会议。保罗已经离开了，其他人还在……斯蒂芬、本、莫里斯州长。莫莉忙着进进出出，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斯蒂芬：保罗知道……保罗同意……
莫里斯州长：本，我对国民服役的评论在哪儿？我最好把这个解决了。
本：在这儿（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莫里斯州长：给我一个复印件……我讨厌这些……
斯蒂芬：打印出来。
本：我来。莫莉，我把这篇打出来……你能帮我连上打印机吗？
莫莉：这就去。
斯蒂芬：州长……如果你想要修改……或者说是补充……
莫里斯州长：等我一分钟……
斯蒂芬：你的兵役政策并不如你的其它政策那样有效地拉到选票。
莫里斯州长：我才不在乎能拉多少票……我不想和你玩这个游戏，斯蒂芬……如果你和保罗是在跟我玩谁唱白脸谁唱红脸……
斯蒂芬：白脸，红脸。
莫里斯州长：我不会改变策略。
莫莉递给州长一张复印件。
莫里斯州长（继续）：等一下。
他读复印件直到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莫里斯州长（继续）：我说了都在这儿，“帮助人们得到教育……达成国家团结……让年轻人掌握职业技能……帮助偿清助学贷款”。告诉我哪儿有问题。
斯蒂芬：全部都没错……州长先生，如果你想这么做……那就放手去做。别搞成志愿的，要强制性的。
莫里斯州长：这样就能拉到票。
斯蒂芬：强制的！所有中学毕业或者年满18岁的人都必须为他或她的国家服役两年。军队……维和部队……哪怕种树，我不管……为此……他们能得到免费的中学教育……清晰明了。
莫里斯州长：我们现在已经这么做了……
斯蒂芬：不，先生，你没有……完全落实……毫无遗漏地。强制。
莫里斯州长：保罗喜欢这样？……你们这些家伙是我的智囊团。
斯蒂芬：这么做的妙处就在于……所有超过18岁也就是有选举资格的人都会支持你……建立民族自豪感……让所有孩子得到教育。
莫里斯州长：那么其他人呢？
斯蒂芬：不能投票，太小。
他说服了大家，有的人露出微笑。
斯蒂芬（继续）：你不会输。
莫莉走了进来。
莫莉：斯蒂芬，三号线有你一个电话，是你父亲。
莫里斯州长：好的，你和本把这个加进竞选讲演中———给我一个复印件———我要用自己的话来写。
斯蒂芬：记住，州长先生……6点约了查理·罗斯……
莫里斯州长：我见他干什么？
斯蒂芬：是一篇长篇报道……他专程飞过来……
莫里斯州长：保罗会去吗？
斯蒂芬：不，他回不来……我和本陪你去……
他离开了。

内景，斯蒂芬的办公室/内景，达菲的办公室，镜头连续
斯蒂芬拿起话筒，接通三号线。
斯蒂芬：……别告诉我有人死了……
达菲：嗨，斯蒂芬……
斯蒂芬：是谁？
达菲：汤姆·达菲……抱歉自称是你父亲……但是我想你不想在莫里斯竞选办公室里听到我的名字被喊出来。
斯蒂芬站起来关上门。
斯蒂芬：你想干什么？
达菲：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坐下来谈谈。
斯蒂芬：谈什么？
达菲：我觉得很重要的事。
斯蒂芬：如果很重要，你为什么不给保罗打电话？
达菲：我想找你……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给我几分钟。
斯蒂芬：我不能跟你说话……
达菲：我知道……只耽误你5分钟……接下来几个小时我都会在冲锋体育酒吧等你。
斯蒂芬：我不能去，汤姆。
达菲：不会有其他人……我想给你看一些东西。
电话断了。斯蒂芬呆坐一会儿，拿起手机开始拨号……被转到留言信箱。
斯蒂芬：保罗，尽快给我回电话……有重要的事。
斯蒂芬挂了电话静坐了一会儿。

内景，斯蒂芬租的车，冲锋体育酒吧外，稍后
斯蒂芬坐在车里，他看着酒吧门口确定没有别人。

内景，辛辛那提，冲锋体育酒吧，稍后
这家酒吧很破旧。陈设非常简陋……福米卡桌子，便宜的铁架椅子。除了坐在吧台的汤姆和斯蒂芬别无他人。
达菲：你跟错了人。
斯蒂芬：你才是跟错了人。
达菲：正好相反，是你跟错了人。你有特别的能力。
斯蒂芬：那又怎样？
达菲：是啊，究竟是什么呢？不能说就是魅力。不止是这个。你有某种特质，吸引着别人。所有记者都喜欢你，包括那些恨你的。你戏弄他们于股掌之间。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我们都知道这其实需要多少功夫，永远警惕，小心掂量一言一行。但是表面看起来，你是那么轻松。大家都怕你因为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却又因此爱你。在这一行没什么比这个更有价值———有能力让人们把他们的恐惧误认为是爱，从而赢得他们尊敬。你能猜到我下面要说什么。
斯蒂芬：不……我猜不到。
达菲：我希望你加入我们。
斯蒂芬：你耍我吧。
达菲：一点儿都不。（稍顿）你们会输掉俄亥俄。
斯蒂芬：不会。
达菲：你以为两次民调领先6个百分点就稳赢……6个百分点的民主党。
斯蒂芬：8个。
达菲：6个……不过没关系……无党派和共和党也可以投票给民主党。
斯蒂芬：你觉得他们喜欢你们的人？……支持堕胎……税收和支出自由？
达菲：不，他们讨厌死他了……他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他们不放心你们的人……明天早上你就会目睹一场闪电攻势……拉什·林堡，西恩·汉尼迪，所有右翼人士的博客上都会出现“滚出竞选”的内容……已经开始了……俄亥俄所有的保守派都会排队给我的人投票……俄亥俄就是我们的了……民调毫无意义……所以我希望让你来应对后续的事，我们会召见媒体……
他们对视。
达菲（继续）：顺便说一声……我们已经拉拢了汤普森。
斯蒂芬：我确信他在我们这边。
达菲：我们向他承诺了国务卿的职务，俄亥俄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几周前就结束了……有了汤普森手里的代表票……我已经在计划下一站了……所以我需要你……我会让你飞黄腾达。
斯蒂芬：我不能那么做。
达菲：我没让你现在就决定。
斯蒂芬：我是耍过诈，但是我再也用不着那样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选了莫里斯！
达菲：这跟民主进程无关，史蒂夫，让你的人进白宫。就这么简单。
斯蒂芬：这是共和党耍的花招。
达菲：你说得对，共和党就是这样，我们得向他们学习。他们比我们更刻薄、坚韧和守纪律。我干这行已经25年，我亲眼看见太多的民主党人一败涂地，就因为他们自命清高。
斯蒂芬：保罗是我的朋友。
达菲：你是想为朋友工作还是为总统工作？想想……你有我的号码。
达菲起身离开。

外景，冲锋体育酒吧/保罗租的车/居住区街道
斯蒂芬坐进他的车。他拨了保罗的电话。保罗正在北卡罗来纳开车。
镜头交替剪切。
斯蒂芬：保罗。
保罗（画外）：他们不做安眠酮了是吗？
斯蒂芬：据我所知，不做了。汤普森的事怎么样了？
保罗：他狮子大开口，我们会谈好的……什么事情这么急？
斯蒂芬：没事……没什么事。
保罗（画外）：好吧……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我明天去华盛顿，晚上回来。
斯蒂芬：好的……我来找安眠酮。
保罗（画外）：好样的。
斯蒂芬挂了电话，沉默地站着。

内景，酒店房间，辛辛那提，夜
酒店房间的浴室里。莫里斯州长正在为查理·罗斯的节目化妆。一个特勤人员站在隔壁房间。州长和女化妆师说着话，斯蒂芬和本也出现在了隔壁房间。
斯蒂芬（对本说）：上网看看博客上有没有什么风言风语。
本：什么样的风言风语？从来都有。
斯蒂芬：我不知道……就去看看都在说什么。
本：等我一下……
他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
一直在说话的州长冲他们大声喊起来。
莫里斯州长：斯蒂芬……你还是单身，对吗？
斯蒂芬：我献身给竞选了，州长先生。
莫里斯州长：答得好。（对女化妆师）他献身竞选了。
本（看着他的电脑）：华尔街日报民调显示我们的选票数量不变，普尔曼掉了一个百分点。
斯蒂芬：是吗？他们什么时候做的民调？州长先生……华尔街日报的数据出来了……普尔曼掉了一个点。
莫里斯州长：看来我们的策略是对的。本，你还单身吗？
本：我献身竞选了，州长先生。
莫里斯州长（对女化妆师）：好团队。
州长开始唱《最好的尚未来临》。
斯蒂芬（对本）：确保节目开始之前查理·罗斯有这些最新数据……
本（站起来）：我去弄。
斯蒂芬：走前拿到节目的拷贝……

内景，酒店会议室，几分钟后
房间被布置成一个采访的现场。
查理·罗斯和莫里斯州长的访谈正在直播中———
莫里斯州长：这是不是一个困难的决定？我相信是的……我会这么做吗？不会……但是我不认为我自己……或任何人……尤其是一个政府，能干涉一个女人怎样对待自己的身体。
查理·罗斯：所以你会委任一个法官来……
莫里斯州长：……我认为不换位思考而去审判他人是狂妄的。
查理·罗斯：但是你反对死刑？
莫里斯州长：是的，因为这说明了我们是怎样的一个社会。
查理·罗斯：假设，州长先生，这是你的妻子……
莫里斯州长：她被谋杀了，我会怎么做。
查理·罗斯：当这变成个人的事就显得复杂了。
莫里斯州长：当然……如果我能找到他，我会想办法杀了他。
查理·罗斯：也就是说您，州长先生能够执行死刑。
莫里斯州长：不，我愿意为我犯下的罪行去坐牢。
查理·罗斯：那为什么不让社会来做这件事。
莫里斯州长：因为社会必须比个人做得更好。如果我让社会这么做，我就错了。
查理·罗斯：那关于枪械管制呢？
莫里斯州长：是不是该插广告了？
他们都笑了。
查理·罗斯：这是公共电台，我们没有广告……
莫里斯州长：真遗憾。

内景，汽车旅店，肯塔基州，夜
这是在肯塔基州，俄亥俄河边。所有的实习生都住在这儿。
在旅店的酒吧里，斯蒂芬和莫莉对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们正在欢饮。
斯蒂芬：爱荷华之后你去哪儿了？
莫莉：加州，民主党选举。
斯蒂芬：我当时不得不去纽约。
莫莉：我知道……你们那边当时真是热火朝天。
斯蒂芬：是啊。为什么从政？
莫莉：因为待遇优厚。
斯蒂芬：我觉得不太适合你。
莫莉：杰克·斯特恩斯是我爸爸。
稍顿。
斯蒂芬：他是个好人。
莫莉：他是个混蛋，但他是你上司。
斯蒂芬：他不是我上司。他是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
莫莉：你不为民主党全民委员会工作？
斯蒂芬：我为保罗工作，保罗为莫里斯工作，如果莫里斯胜出了，他将会是你父亲的上司。
莫莉：别告诉我爸爸这个。
斯蒂芬：很多事都不能告诉你爸爸。
莫莉：决不能。
斯蒂芬：你明天什么时候上班？
莫莉：9点……我要教其他新来的实习生怎么设语音自动来电……你看……我是资深的实习生。
斯蒂芬：我看出来了……
莫莉：你多大了？
斯蒂芬：你觉得我有多大？
莫莉：30？
斯蒂芬：你觉得我30岁？
莫莉：抱歉，你多大？
斯蒂芬：30……你呢？
莫莉：你认为我多大？
斯蒂芬：21？
莫莉：20。
斯蒂芬：很年轻。
莫莉：不够和一个30岁的上床？
斯蒂芬：每个州法律不同。在你的酒店里，在肯塔基州……这是不被赞成的……但是过了这座桥到了俄亥俄……
莫莉：你的酒店所在的地方？
斯蒂芬：是啊，惊奇的是，他们的青少年保护法非常宽松……
莫莉：你有车吗？我没车。
斯蒂芬：我打车来的。
莫莉：我有竞选巴士的钥匙……
两人微笑。

外景，千禧酒店，辛辛那提，几分钟后
莫里斯的竞选巴士歪斜地停着，一个轮胎骑上了酒店门口的路缘石。

内景，千禧酒店，斯蒂芬的房间，早晨
斯蒂芬正打着手机在电视机前来回踱步，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节目。
莫莉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单，她刚刚醒来。
克里斯·马修斯（在电视上）：公正地说，这个曾经发生过……就像拉什·林堡说的，是竞选秩序混乱，共和党人认为可以在大选中击败的民主党人。我们问了普尔曼参议员的竞选经纪人是否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右翼支持……
镜头切到达菲的一段录像。
达菲（画外）：他们的投票很关键吗……当然不是……我们相信民意调查是有一定误差，议员会拿下俄亥俄……只要有俄亥俄的民主党员……我不认为共和党人会投票给我们的候选人……总之，我们会尽可能争取所有的支持。
斯蒂芬（对电话里）：保罗什么时候落地？……见鬼……我们找谁谈投票的事？……不……我只是……我只是需要在无党派和右翼人士中去拉票。
莫莉：你要我离开吗？
他示意她等等。
斯蒂芬：听着，给我接通……《华尔街日报》那家伙叫什么？……对……
他小声对她说。
斯蒂芬：等等。
接着讲电话。
斯蒂芬（继续）：好的……阿德勒……给我接通他的电话。
莫莉：史蒂夫？
她开始穿衣服。
斯蒂芬：莫莉，等我一下……我想跟你说些事情。
莫莉：我们可以稍后再谈……
斯蒂芬竖起食指。
斯蒂芬（对着电话）什么？没人……清洁女工……听着，本……想办法一定要联系上他。我们坚持一贯的立场……对……不……别这么说……找到他然后打电话给我……我来处理……好的。
他挂了电话。
斯蒂芬（继续）：对不起。
莫莉：清洁女工。
斯蒂芬：什么？
莫莉：你说我是清洁女工。
斯蒂芬：你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吧？
莫莉：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
稍停。
莫莉看着电视。
莫莉（继续）：看。
斯蒂芬朝电视看去，克里斯还在讲话。
克里斯·马修斯：我早些时候采访了杰克·斯特恩斯，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他这么说……
杰克·斯特恩斯：我知道你们在等一个回应，但是这样，我们有两个非常优秀的候选人伯仲难分……今晚，选民会决出谁能更好地代表这个党。
克里斯·马修斯：我明白杰克的意思———但是像这种事情会不会破坏你今年的计划？
镜头回到斯蒂芬。
斯蒂芬：你爸爸确实是个混蛋。
莫莉：我会告诉他你说的这句话。
斯蒂芬：告诉他吧。
莫莉：你说你想跟我谈什么？
斯蒂芬：是的，我只是想……我只是想弄清楚……别有误会。
莫莉：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昨晚的事。
斯蒂芬：好的，我希望我们能守口如瓶……我意思，你知道那些蜚短流长。
莫莉：是啊，搞上一个实习生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斯蒂芬：并不是我酒后乱性……我的意思是……我是发自内心的……我真的喜欢你……你很聪明……但是我……我不希望你有什么期待……
莫莉：史蒂夫，你什么都不需要说。
斯蒂芬：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什么花花公子。
莫莉：你是花花公子，但是没关系。
斯蒂芬：不，我不是。我很有礼貌。
莫莉帮斯蒂芬系领带。
莫莉：见鬼……你是在勾引我。
斯蒂芬：我没有。
莫莉：你做得太露骨了。
斯蒂芬：是吗？
莫莉：绝对的。
斯蒂芬：我还以为我做的不露痕迹呢。
莫莉：你挺主动的。
斯蒂芬：你才主动……邀请我去酒吧。
莫莉：这个嘛……我已经盯上你有段时间了。
斯蒂芬：哇噢。
莫莉：我是不是挺放荡？
斯蒂芬：不，一点儿不……我的意思是我不自觉地很欣赏你这样。
莫莉：那就好。
斯蒂芬：你根本就不会打领带，是不是……
莫莉：是啊，完全不会。
斯蒂芬：你很成熟。
莫莉：对小青年而言。
莫莉吻了他然后离开了。

外景，伦肯机场，辛辛那提，稍后
镜头交替剪切保罗开车的场景。
斯蒂芬向一架私人喷气式飞机走去，州长正在飞机旁和一些助手说话。
斯蒂芬：你什么时候回来？
保罗：我会到场的……会迟一点儿……这帮杂碎……真他妈混蛋。
斯蒂芬：汤普森怎么回事？
保罗：没事，混蛋……我们已经搞定他了……狗杂种……情况有多糟？
斯蒂芬：我正在统计一些数字……还不知道……
保罗：好吧，我3小时以后会到……我需要确切的数字……和一个战略。
斯蒂芬：好的，我正在处理……我得走了。
他挂了电话。

内景，私人飞机
州长和斯蒂芬正在强气流中飞行，机舱内都是密封的。同在飞机上的还有本和一个特勤人员。斯蒂芬牢牢抓住座椅扶手，州长看着他。
莫里斯州长：你没事吧？
斯蒂芬：没事……我在想我们该停在哪儿。
莫里斯州长：我觉得天气说了算，如果我们能到那里。
两个男人都靠在座椅的头枕上。
斯蒂芬：我们会没事的……我们必须这么做……这是正确的事情。做正确的事情不会遭遇厄运。
莫里斯州长：这是你的个人理论吗……我能找出破绽……罗伯托·克里门特……的一次人道主义飞行。
斯蒂芬：每条规则都有例外……
他们笑了。州长看着斯蒂芬。
莫里斯州长：我们现在怎么样？
斯蒂芬：很好。
莫里斯州长：不，我的意思是……竞选怎么样？
斯蒂芬：很顺利……
莫里斯州长：听着，斯蒂芬……你不是保罗。我雇他是为了听他说“很顺利”。我雇你是为了听真相。
斯蒂芬：我觉得我们坚不可摧。
莫里斯州长：好吧，保罗。
斯蒂芬：州长先生，我和保罗之间有很大不同。保罗只相信胜利，所以他做的和说的都是为了赢。
莫里斯州长：但是你不会。
斯蒂芬：我做的或说的都是我相信的……并且我有把握。
莫里斯州长：当你退出这项工作时，你会成为一个糟糕的顾问。
斯蒂芬：只要你在，我就不会退出。
莫里斯州长：所以你最多有8年……然后你就会在法拉格北站的一个小咨询公司里终老……在棕榈岛吃喝……每年赚70万美元……把参议员们推销给沙特王子。
他们都笑了。
斯蒂芬：还推销前总统们……
莫里斯州长：那我稳赢……
斯蒂芬：是啊。

内景，肯特州立大学，俄亥俄，稍后
我们在一个大厅里。莫里斯州长站在舞台上一面巨大的美国国旗前面。妻子辛迪和他们7岁的女儿贝丝就站在舞台一侧。
莫里斯州长正在发表演说。
莫里斯州长：我已经结婚一年了，妻子是我知道的最有智慧的人……我们的婚姻是普通的……我们也会有争执……都是她赢。我们没有分歧的是给我们的女儿营造怎样的生存环境。我们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还是更差？这个国家最富有的人并没有承担公平的责任。当他们被要求这么做的时候，他们就哭喊你搞社会主义，套用“财富再分配”这样的话。于是大家都被恐吓了，他们都逃跑然后躲起来。郑重声明，我强烈地反对美国政府向首富者们的财富开刀！我将会为此而努力！

内景，肯特州立大学，后台，镜头连续
保罗和斯蒂芬站在后台。能听见州长的演讲从背景里传来。
斯蒂芬：我不这么认为。
保罗：哇噢……
斯蒂芬：我昨天应该告诉你……对不起……
保罗：别着急。
斯蒂芬：我昨天见了汤姆·达菲。
保罗：什么？
斯蒂芬：你在飞机上，他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去了……但是我应该告诉你……
保罗：等等，让我把这件事搞清楚。你去见了汤姆·达菲？
斯蒂芬：是的。
保罗：他想干什么，斯蒂芬？
斯蒂芬：大意就是他想雇我。他想让我跳槽，然后为他工作……很糟糕，保罗。他给我看了普尔曼领先四个点的民调结果。我们麻烦大了，他展开了全部计划。语音自动来电，堵车，炒作，还有该死的汤普森。他们承诺他国务卿的职位。

内景，肯特州立大学，前台，镜头连续
莫里斯州长：你们知道怎样对抗恐怖主义？……别再依赖他们的商品，也就是石油，抵制石油，他们就灰溜溜走了。我们不需要炸弹，也不需要侵略！

内景，肯特州立大学，后台，镜头连续
保罗：如果这是真的———我是想说———我的血压已经飙升屋顶了。
斯蒂芬：保罗，对不起。相信我……我没想到那是真的。
保罗：你怎么想不重要。关键你做了什么，没做什么。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在汤普森面前简直就是个傻瓜。我还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斯蒂芬：相信我，我真以为你已经争取到汤普森，我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我知道这不是借口，我很抱歉。
保罗：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内景，肯特州立大学，前台，镜头连续
莫里斯州长：如果我是总统，我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我任职起10年内……美国不允许再生产一辆燃油发动汽车。到时候将会有成千上万的新就业机会……我们将会开启另一场技术革命，我们将会再一次引领世界……就像我们从前一样……

内景，肯特州立大学，后台，镜头连续
保罗：等州长慷慨激昂完毕，就把他找来，告诉他所有情况。
斯蒂芬：你需要谁……
保罗：你，我和州长，就这样。他之后有什么活动？
斯蒂芬：今晚在克利夫兰的一个募捐活动。
保罗：他只能迟到了……我们会告诉他如果他不给汤普森一个内阁职位……他就得不到任命。
斯蒂芬：他会妥协吗？
保罗：我不知道，斯蒂芬。
保罗一边离开一边抛回一句话。
保罗（继续）：给我们找一个房间……

内景，肯特州立大学，休息室
莫莉从礼堂上楼来到休息室，一个工作人员递给她一叠文件，她继续向前走。镜头后拉，她穿过走廊来到一个排练室门口。她把文件递给本。
州长的妻子辛迪、女儿贝丝和一个安保人员等在门外。

内景，肯特州立大学，排练室
莫里斯州长：数据可信度有多高？
斯蒂芬：我们也许还能争取几个点……但是我们……我不知道，还是输了三四个点。
保罗：谁知道呢，州长先生……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莫里斯州长：你怎么看？
保罗：我觉得我们在俄亥俄就到此为止……接受失利然后推卸给共和党捣鬼……直奔北卡罗来纳。
莫里斯州长：我不能从俄亥俄逃跑……他们会杀了我们。
保罗：除非你得到汤普森的支持。
莫里斯州长：我不会这么做。如果他提出要做食药局局长或是别的什么荒谬要求？
斯蒂芬：内阁职位。
莫里斯州长：劳工部长？
斯蒂芬：国务卿……
这句话后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莫里斯州长：你开玩笑……让我把国务卿的职务给一个想让联合国总部上面十层都消失的家伙？保罗，竞选开始的时候我就说了这样的交易我不会去做。
保罗：州长，如果你失去了俄亥俄，并且他们得到了汤普森的代表票……那么他们就能得到北卡罗来纳……他们就领先了，是我们无法再逆转的领先。但是如果我们放弃俄亥俄，得到汤普森的票，给他一个内阁职位，那我们就能拿下北卡罗来纳，他的州。然后是宾州，你的州。这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迈克。得到他的支持，比赛就结束了。
莫里斯州长：保罗，我尊重你……尊重你的意见……但是我决不会这么做……我建议我们找到一个在俄亥俄取胜的方法。
他们都坐着纷纷看着自己的鞋子。
莫里斯州长（继续）：还有事吗？

内景，莫里斯竞选总部，辛辛那提，傍晚
紧张、繁忙。所有人都在。电话……邮件……人员进进出出。斯蒂芬、本、莫莉……都挽着袖子。保罗在一个关着门的房间里，我们能看见他正在打电话。
斯蒂芬（讲电话）：我们还有别的参议员能帮忙吗？众议员不行。
本（悄声对他说）：或者是来自俄亥俄的国会议员。
斯蒂芬：好的……但是我们需要参议员……俄亥俄的最好。
镜头前推穿过房间，朝保罗靠近。
莫莉（对斯蒂芬）：这是北俄亥俄所有的汽车租赁公司……他们已经定了星期二那天所有的厢式货车……
斯蒂芬：见鬼……杰斯，我再打给你……（对莫莉）所有的？去他妈的！
本（看着电脑）：目前我只知道这些……无党派看起来不感兴趣，但是共和党表现出……或者表示他们感兴趣。
斯蒂芬：他们不会告诉民调员他们会投票给民主党……我都不知道怎么看这些民调数据。
莫莉：我打了电话，我们能从卡温顿和肯塔基纽波特弄到上百辆货车。
斯蒂芬：我们不需要货车……我们只是不想让普尔曼弄到它们……
镜头继续向保罗推进，直到我们听见他在电话里和一个记者说话。他一边说话一边在电脑上打字。
保罗：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在这之前我们就处于劣势，现在依然如此……那些数字……我们知道越接近星期二那些票数就越接近……我并不是在降低期望……你听见我说过我们稳拿下俄亥俄了？……至少帮个忙把我刚才说的写进你的专栏里。

外景，州长的SUV，夜
我们看见SUV由高速公路上开来。

内景，州长的SUV，夜
镜头对着SUV的后排座椅。辛迪靠在州长的肩上。他们自在轻松地依偎着。州长正在一个笔记本上写一段演说词。
辛迪：你在写什么？
莫里斯州长：关于氢能源最伟大的一篇讲演稿。
辛迪：这简直太有挑战性了。
莫里斯州长：我当然知道。
辛迪：米切尔的妻子让我请你出席她的“美国独立战争的产物”的午宴。
莫里斯州长：谁是米切尔？
辛迪：第一区国会议员。你最好能想起来。
莫里斯州长：该死的国会议员，你能想象两年就要重新记一次吗？
辛迪：我知道不容易，再努把力。
莫里斯州长：再坚持4年。
辛迪：没错。
莫里斯州长：好的。
过了一会儿。
辛迪：你觉得我们会失去俄亥俄吗？
莫里斯州长：我不知道。
辛迪：如果你得到汤普森的代表票，比赛就结束了。俄亥俄也不重要了。
莫里斯州长：保罗做你工作了？
辛迪（摇头）：斯蒂芬。
莫里斯州长（微笑）：他们都不错。
辛迪：汤普森很可恶吗？
莫里斯州长：他是混蛋。
辛迪：比普尔曼还糟糕？
莫里斯州长：是的。
稍停。
莫里斯州长（继续）：每次我给自己设定底线……却又不断地更改。资金筹措，联盟交易……都不是我的本意……还有负面宣传对手……这次不行。汤普森这件事绝对不行。
稍停。
莫里斯州长（继续）：告诉米切尔太太我会参加她的午宴。
稍停。
莫里斯州长（继续）：让那些老太太们来摸我的头。
他们笑了。
辛迪：你头发不错。
莫里斯州长：你也是的，亲爱的。
他们向后靠在头枕上。

内景，表演艺术大楼，戴顿社区大学，稍后
一个剧院里，数百名学生围坐在州长身边，他正在回答问题。
莫里斯正在回答一个保守派的学生询问。
学生1：同性恋婚姻？
莫里斯州长：这是一个愚蠢的争论。
学生1：对半数的美国人而言不是。
莫里斯州长：50岁以上的那些。
学生1：他们是投票的人……是出现在选票现场的人。
莫里斯州长：那就不一样了……希望我们对这个论题的定位也……
这时，镜头来到后台，斯蒂芬、本、保罗和莫莉正手持手机或电脑忙碌着。
保罗（对斯蒂芬）：看着点儿州长。
斯蒂芬（对本）：告诉我外面的情况。
斯蒂芬（继续）：我知道了。
本带着我们回到前台，在此过程中我们听见州长和学生的辩论继续。
学生1：从……一个宗教……呃
莫里斯州长：从宗教问题变成了民权问题。
学生1：但是性别和种族是差异很大的。
莫里斯州长：不尽然。种族间的联姻曾经是禁止的……女人不能参加投票……还有很多例子……
学生1：这个论题当然———
我们听见学生观众中传来嘘声。这时，镜头对准莫里斯，他示意学生安静。
莫里斯州长：等等，听听她怎么说……
学生1：问题在于男人和女人可以有别，但是平等，种族不可以。
莫里斯州长：为什么？
学生1：公厕有男女之分，但是如果有种族之分就违法了。
莫里斯州长：既然如此。
学生1（笑）：是的，既然如此。
观众笑了。
莫里斯州长：这就是我要说的。

内景，表演艺术大楼大厅，之后
斯蒂芬、本和其他人走出大厅，登上大巴。
斯蒂芬：这个晚上什么时候播出？
本：9点。
斯蒂芬：他表现如何？
本：很好。
镜头切至：

外景，竞选巴士，夜
大巴行驶在高速路上。

内景，竞选巴士，夜
一派忙乱。斯蒂芬、本、莫莉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在打电话或者敲电脑。莫莉扭头看着斯蒂芬，他的脸被笔记本电脑照亮。他抬起脸来……他们目光相遇。

内景，千禧酒店，史蒂芬的房间，夜
电视正转播之前录制的市政厅会议。镜头后拉，出现正在做爱的斯蒂芬和莫莉。他们的一部分身体。手……一只腿……散开的头发……这是在1970年代的爱情电影中常见的场景，电视的荧光闪烁着。我们惟一能听见的是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莫里斯州长：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建立在我们认为同性恋是一个选择的前提上，你选择做一个同性恋者，而不是像你生就一个黑人那样生来就是同性恋。因为你讨论这个问题时持有的观点是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生活选择，而是由基因决定的，那么同性恋婚姻就是并且只能是一个民权问题。
另一个学生朝话筒走去。
学生2：你认为直率是你的个人魅力吗？这是你的一张王牌吗？
莫里斯州长：看看吧。总会有人为此投我一票。
学生2：我听说有很多基督徒召集的车已经发动了。
镜头后拉对焦到斯蒂芬和莫莉。
斯蒂芬趴在莫莉身上没动。
他向自己下面看了看……然后看回莫莉。
斯蒂芬：不是因为你。
他们笑了。

内景，酒店，史蒂芬的房间，夜，稍后
斯蒂芬躺在床上看一些文件。莫莉睡在他旁边。斯蒂芬的手机响了。
斯蒂芬：喂……
同时，电话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莫莉？
他们都愣住了。没人说话。斯蒂芬正要再次开口，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斯蒂芬看着手机……然后他看见床头柜上还有一个一样的手机，那才是他的手机。他误接了莫莉的电话。他查看来电的姓名……没有……他查看号码……他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半。
斯蒂芬：你的手机响了。
莫莉：是吗？
斯蒂芬：谁在早上两点半给你打电话？
莫莉：我不知道。
斯蒂芬：他直呼你的姓名。
莫莉：你接电话了？
斯蒂芬：我以为是我的。谁打来的？
莫莉：我不知道……
斯蒂芬：另一个喝醉的实习生找你？
莫莉（笑）：这事从来没发生过……让我看看号码……
她伸手要拿手机，但是斯蒂芬把手机拿开了。
斯蒂芬：等等……
莫莉（还想去拿）：斯蒂芬……
斯蒂芬：我打回去。
他按了拨打键。
莫莉：不！
斯蒂芬：……我会自称是你父亲。
莫莉：把电话给我，斯蒂芬！
斯蒂芬：我跟他说我会拎着猎枪去找他……
莫莉（更加着急）：别这么做，斯蒂芬……挂了！
斯蒂芬一边看着莫莉，一边听着拨号音……她的眼神流露出哀求的眼神。
电话里传来嗡嗡声。然后是斯蒂芬听出电话那头是谁之后的表情。
他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稍顿。
斯蒂芬：州长为什么早晨两点半给你打电话？
莫莉不说话。
斯蒂芬（继续）：州长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
莫莉：我有麻烦了……
斯蒂芬：和州长？发生了什么事？
莫莉：我在爱荷华做竞选宣传的工作……我们在德梅因拉完票之后在本的房间有一个聚会……
斯蒂芬：有一个你……和本……和州长都参加的聚会。
莫莉：不，他不在。
斯蒂芬：他在哪儿？
莫莉：我给他送去一份民调数据的复印件……
斯蒂芬：聚会之后？
莫莉（点头）：大概12点……我和他在门厅里……说着话……说了很久……然后他就从后面抱住我，关上了门。
斯蒂芬：真见鬼……你喝醉了？
莫莉：没醉到那程度……
斯蒂芬：有几次？
莫莉：就那一次。
斯蒂芬：有谁知道吗？有谁看见了吗？
莫莉：没有。
斯蒂芬：你怎么知道？
莫莉：我知道！
斯蒂芬：那他现在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莫莉：我先打给他。
斯蒂芬：为什么？
莫莉：因为我不知道该找谁……我需要900块钱……
斯蒂芬：用来做什么？
莫莉：我不能找我父亲……我们是天主教徒。
稍顿。
莫莉（继续）：我该怎么办？
长久的沉默。

外景，街道，辛辛那提，第二天，早晨
斯蒂芬的近景，他从人行道走向……

内景，莫里斯竞选总部，早晨，镜头连续
斯蒂芬走进竞选办公室。到处都有莫里斯的海报。走过的人都向他打招呼。
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味。莫里斯脸上的笑容显得伪善。他走进作战室的路上看见了莫莉。

内景，莫里斯竞选总部，稍后
斯蒂芬翻着他办公桌的抽屉……他走向办公室门口，打开门冲着大房间里的本喊了一声。
斯蒂芬：本……来一下。
本停下手中的工作，向斯蒂芬的办公室走去。
本：什么事？
斯蒂芬：我们最多能动用多少小额资金？
本：应该是500，做什么？
斯蒂芬：有多少给我多少。
本：没事吧？……我能帮忙吗？
斯蒂芬：能……别记在账里就行了。
本：我该怎么记？
斯蒂芬：什么都不要记……
本：超过一百块的我就得记下来……
斯蒂芬（提高了嗓门）：照做！
本离开办公室。
本走进大办公室，不明所以的人们抬头看着……莫莉看了看本，然后看向正在关门的斯蒂芬。镜头跟随莫莉。
我们看见莫莉朝斯蒂芬办公室看着……斯蒂芬打开门。
斯蒂芬（继续）：莫莉……
她站起来，向办公室走去。斯蒂芬递给莫莉一张便签纸，他在上面写了字。
斯蒂芬（继续）：给……
莫莉接过便签纸，看见“中午在楼梯井等我”。她折起便签纸。
莫莉：好的。
斯蒂芬伸出手。
斯蒂芬：还给我。没事了。
他接过便签纸，就当莫莉离开时，他把它撕成好几片……扔进垃圾桶。

内景，银行，辛辛那提，稍后
柜台前的斯蒂芬把一张额度800的支票兑换成现金，出纳员把现金递给他。
斯蒂芬走出银行。

外景，银行台阶，镜头连续
斯蒂芬走到人行道上。他和艾达通着电话。
艾达：斯蒂夫……爆点儿料……
斯蒂芬：我不能告诉你北卡罗来纳的事。
艾达：那不是我想问你的。
斯蒂芬：那你想知道什么？
艾达：你见了达菲。
稍顿。
斯蒂芬：谁告诉你的？
艾达：一只小鸟。
斯蒂芬：谁？
艾达：你见没见他？
斯蒂芬：你在哪儿？

内景，人行天桥，辛辛那提，几分钟后
艾达：我知道你两天前在辛辛那提的一个小酒吧跟他见了面，就在新闻发布会之前。达菲点了布法罗辣鸡翅。
斯蒂芬：达菲告诉你的？
艾达：匿名者。达菲怎么了？
斯蒂芬：我把你当朋友，艾达。你怎么能这样在背后捅我一刀？你会毁了我的声誉———
艾达：等等，等等———你这么认为？我们是朋友？
斯蒂芬：我给你了所有资料———所有独家新闻，关于保罗的行踪……
艾达：你说得对———你告诉我许多事。说实话，斯蒂夫。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我为《泰晤士报》工作，不是因为我是你朋友。你给我我想要的，我把你们写得更好看。别假装还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你为什么要和达菲见面？
斯蒂芬：去死吧。
斯蒂芬离开了。
艾达：好吧，我不为难你。不提达菲了，保罗和汤普森的会面怎么样了？
斯蒂芬（停下来）：你能不能小声点儿。你知道这样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艾达：可能会被解雇。所以并不难选择，不是吗？我明天下午3点截稿。那之前你都可以做决定。
斯蒂芬被独自剩在那儿。

外景，喷泉广场，辛辛那提/内景，纪念堂，几分钟后
斯蒂芬在喷泉前拨打公用电话。达菲在拉票活动现场，接听手机。
斯蒂芬：你这个混蛋。
达菲：什么？
斯蒂芬：你放的消息。
达菲：什么消息？
斯蒂芬：别跟我装，汤姆。
达菲：谁在装……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斯蒂芬：我刚才跟艾达·霍罗维茨见过。
达菲：怎么了？
斯蒂芬：她威胁我要曝光这件事。
达菲：什么事？
斯蒂芬：我们见面的事！我他妈跟你见面的事！
达菲：她怎么知道？
斯蒂芬：别装傻了，汤姆。
达菲：你认为是我向她放的消息？
斯蒂芬：还能有谁？
达菲：我没那么做。
斯蒂芬：肯定不是我，只剩下你了。
达菲：她知道些什么？
斯蒂芬：你告诉她的她都知道。
达菲：我对天发誓我没告诉她。我跟你一样不想这件事情曝光。
斯蒂芬：太晚了。
达菲：她跟你说了什么。
斯蒂芬：她知道我们见面，见面的时间……以及你点了布法罗辣鸡翅。
达菲：她有情报来源？
斯蒂芬：是啊，她有情报来源。
达菲：你完全不知道来源是什么？
斯蒂芬：我知道，就是你。
达菲：不是我，另外我也没有点辣鸡翅。一定是另有他人。
斯蒂芬：你告诉任何人了吗？
达菲：没有，你呢？
斯蒂芬：没有。
达菲：你承认我们见面了吗？
斯蒂芬：没有。
达菲：我们不认账，她也没办法。
斯蒂芬：她会把消息泄露给卓奇网，或者《点名报》……之类的。
达菲：你不能阻止她？
斯蒂芬：她在敲诈我———想知道关于汤普森的事。
达菲：那就告诉她。
斯蒂芬：我不能告诉她。
达菲：你不能让她把这件事放出去。
斯蒂芬：我不会接受敲诈的，汤姆。
达菲：你没什么太多选择。
斯蒂芬：如果我告诉她汤普森的事，我就说他已经站到了你们那边。
达菲：那就告诉她。如果有人打电话问我，我能处理。
斯蒂芬：没门儿。保罗告诉他我们已经搞定汤普森了。会弄得我们像傻瓜。
达菲：反正他给我们投票的时候你们也会像傻瓜。
斯蒂芬：我不能这么做。
达菲：你在一艘沉船上，斯蒂夫。把她想知道的告诉她，然后跳槽。到我们这边来，我们能控制局面。
稍停。
斯蒂芬没有回答。
达菲（继续）：斯蒂夫？
斯蒂芬：我得走了。
斯蒂芬挂了电话。

内景，莫里斯竞选总部，楼梯井，下午
莫莉进来……这地方很黑……她没有看见任何人。她站在那儿……然后听见斯蒂芬在黑暗中说话。
斯蒂芬：我在上面。
莫莉（一惊）：你吓了我一跳。
她走上楼梯来到他面前。
斯蒂芬：拿着这个。
他递给她一个信封。
斯蒂芬（继续）：差不多1800……你现在就预约……今天……用公用电话……我会送你到诊室，然后来接你……别让别人知道……明白吗？
莫莉：知道。
斯蒂芬：用剩下的钱买回家的票……你不能留下来了……我们输不起……下周是关键。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莫莉：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在这儿了。
斯蒂芬：没错。
莫莉：但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斯蒂芬：我希望如此。
莫莉：那为什么？
斯蒂芬：你搞砸了，莫莉……
莫莉：我和他都搞砸了。
斯蒂芬：但是我对他有责任……更重要的是我对这次竞选有责任。
莫莉：我可以去北卡罗来纳，然后在那儿做竞选。
斯蒂芬：莫莉你醒醒吧……这是激烈的竞争……非常残酷……你犯了错误就得出局。快去预约然后告诉我时间和地点。
他离开了。

内景，斯蒂芬的酒店房间，当晚
斯蒂芬坐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前。本坐在地上，身边是文件和笔记本电脑。本和斯蒂芬说话，后者茫然地盯着屏幕。
本：听这个。我在《泰晤士报》上找到了这篇文章……这是一个希望和恐惧的对决。恐惧的候选人都正好是最有经验的……但是在总统竞选中，赢的几乎总是初生牛犊。肯尼迪对尼克松……卡特对福特……布什对戈尔……我喜欢我们这场陪伴勇者的战斗，引号完。扯淡的托马斯·达菲……他一定是中风了。
斯蒂芬的手机嗡嗡响了，他拿起来一看，上面显示：明天中午12点，莫莉。
他放下手机……本继续说话。

外景，莫莉的汽车旅店，稍后
斯蒂芬坐在车里等着，车子停在停车场……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号码……是艾达……他放下电话，继续等待，然后看见莫莉从旅店里走出来。她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朝斯蒂芬走来。她上了车，他们没说一句话，车子开走了。

内景/外景，斯蒂芬的车，罗伯灵吊桥，稍后
斯蒂芬和莫莉沉默地坐在车里。

内景，斯蒂芬的车，日，几分钟后
斯蒂芬和莫莉驾车行驶在街道上。斯蒂芬看见一家诊所后停下车。

内景，诊所，等候室，日
斯蒂芬在接诊处，把莫莉刚刚填好的表格递给护士。她把黄色页撕下来还给斯蒂芬，斯蒂芬坐回莫莉身边。
斯蒂芬：你能离开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莫莉（看着诊所）：我恨这个地方……
斯蒂芬：我会回来，这一切都会结束……
莫莉：是啊……
斯蒂芬离开了。

内景，千禧酒店，保罗的房间，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