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 第一季

即兴判断
木心

已凉未寒 十七

懦弱会变成卑劣。懦弱，如果独处，就没有什么。如果与外界接触，乃至剧烈周旋，就卑劣起来，因为懦弱多半是无能，懦弱使不出别的手段，只有一种：卑劣。而，妙了，懦弱自称温柔敦厚，懦弱者彼此以温柔敦厚相呼相许相推举，结果，又归于那个性质，卑劣。


这部英剧用DM来拆简直合适透了。
等状态好的时候一集一集来玩。

EP1：逐渐走失的人性
Accused的第一集很英式，很多人觉得沉闷看不下去，对我来说倒不失为华丽的一集，无论表演还是镜头以及剪辑，我都非常喜欢。注意到父亲在饭桌上女儿谈论着婚礼争吵时的狼吞虎咽了么？那一段快剪还是很精致的。
但就人物本身而言，除了逐渐的堕落和迷失，实在无法多谈。爱上了一个第三者，想要离开妻儿，谋划一切，结果载在未犯的错误之上，看完以后许多人会觉得他罪有应得，是的，他的确要为他所做付出代价，但就审判结果而言，我却觉得处处透着荒谬。
他不是大奸大恶的人，他背叛了婚姻，想要开始新的生活；他捡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钱而私吞；他去赌博；这些错误看上去就像是人人都会犯的一样，可是他受到的惩罚却是因传播伪钞而下狱，他伤害了那么多无辜而爱他的人们，但是却要背负着自己未犯的罪名，这到底是想说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是想说明人生中那遍布的不可预知的荒诞无忌？
他的堕落并不迅速，他的人性并非瞬间腐朽的，可是在这条堕落的路上却未曾有扭转他的力量，我一度好奇为什么他的妻子明知家里没钱要和女儿说明却还要坚持让他打电话？为什么不自己打呢？为什么不态度强硬的把非法财产丢出去呢？而那个牧师的存在又说明着什么？看穿一切等待尘埃落定的上帝么？

EP2：所有人都是懦夫
这种军队软暴力的题材其实看过很多了，无论英剧美剧韩国电影里面都很常见，不过第二集明显比第一集更感人，让观众更无力。
所有人都是懦夫。
无论是凶手nash，还是他饮弹自尽的好朋友，或者好朋友的爹，被杀的死者，亦或是军队中的那些普通士兵。所有人。都是。懦夫。
在这种软暴力的环境下，人是不能用正常环境的生存法则来应对的，做了懦夫就要做下去，做了同谋者也要做下去，有良心就得有良心的活着，没有了就得咬碎牙齿和血吞，在这种地方，人性本恶，无可厚非，无可指责。
nash并不见得完全是为好朋友报仇，他也是自己活不下去不考虑自己的妻儿就做出了这样的事儿；那个死了的中士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推卸自己的责任，而那个失去儿子的父亲也在明知事实的情况下选择沉默，而那些沉默的大多数呢，则身体力行地培育着欺凌的土壤。我们都是软弱的，只有正义才是相对的。
换个角度想想吧，nash选择了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中士保证了军队的战斗力，救了更多队友的生命；而大多数人都神志清醒，没有跑出去杀人，在这个大环境和体制下继续生存着；至于痛失爱子的父亲，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EP3：没有正义的深渊
EP3我看哭了，哭完以后看到结局，比哭了的时候还难受。
这就是结局么？这就是法律么？！！
那个失去自己孩子的母亲，做了一个娓娓道来的法庭陈述，仔细地阐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和犯罪原因，从自己孩子的惨死一直到最后一遍遍被无情的法律鞭打，一遍遍被驳回，心被一遍遍掏空、滴血
我看到那个倔强母亲最后的内心陈述时哭了，看到父亲画着小丑装的时候哭了，可是，她的的确确烧了那个仓库啊！！这难道不是事实么？！！难道没有人想一想如果那个仓库爆炸的时候发生意外导致无辜的路人受伤了怎么办么？难道法律就是在你失去儿子得不到正义的时候赋予你烧毁其他人合法财产权利的东西么！！这才是讽刺，这才是蔑视，无罪审判是一记多么响亮的耳光，连法官都无颜以对了。
这是一个没有正义的无底深渊，在深渊里，她的儿子永远不会醒来。
这集的演员表演相当精彩，我尤为中意失去儿子后夫妻同在一屋时相隔很远的镜头，分割的空间，各处一室的哀伤，被思念和悔恨吸干了的灵魂。失去孩子的父母的表现都很真实细腻。

EP4：自以为聪明的狂徒
这一集的liam有点像第一集里的被告，如果说有不同的话，他更自以为是，更不畏法律，看上去更可怜，但实际更可恨。
他是个赌徒，但不像是为了钱而赌的人，他对于自己的聪明无比自负，喜欢在赌桌上炫耀智商；他看上去是个好爸爸，和蔼的出租车司机，可是他心中完全没有道德感和法律标尺，敢于在白天公然入室盗窃，甚至幻想掐死自己的妻子；他看上去是为了爱，但其实一切都是他处心积虑设下的局；他揭穿那个有妻儿的情夫，自己还不是一样？只不过自己更怯弱无能，不愿意再承担照顾妻子的责任，试图用这种手段来证明自己的吸引力罢了。而他对于emma的一见钟情，也更像是被色相所吸引（他行窃时在emma家中盯着她的照片时有一个有停留的面部大特写）
这种男人在外都会被交口陈赞：看他多辛苦多不容易养个这样的妻子，而事实是他往往觉得自己因此而有亏欠更应该趁着年轻活一把，甚至觉得自己绝顶聪明可以掩盖一切，既得到情人又讨好女儿。事实是，这根本不是聪明，这是拿着无辜当幌子，拿着善良当面具，这是卑鄙无耻。而这种看上去一脸无害的慈祥大叔，其实生活中无处不在。
所以我觉得这一集很适合给年轻女士们看看，攻破一个人的内心堡垒做男小三其实并不难，这集不是法律，这集是给大家提个醒儿的，看上去懦弱胆小纯良无害的，其实可能是个狂徒。

EP5：冲动是魔鬼
前五集中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集，拍的非常赞。
不过看完之后疑问很多：1 英国法律中难道没有过失杀人的么？中国的过失杀人和蓄意谋杀判罚很不同，米国的过失杀人可以判到很短的入狱年数，何况自首会在量刑时考虑减刑，英国这么狠，直接15年让我觉得很诧异，怪不得那对兄弟抵死不要自首。这要是搁在米国，又是自首，又是供出同谋者，加上有个保护被侵害的女儿的名义，足够博得陪审团的同情让律师帮他谈个很不错的抗辩协议，搞不好还有缓刑。2 谋杀案的调查很给力啊，但是儿童猥亵案的警察打了个酱油就不见了，而且这事儿之后又再度发生，警察到哪里去了？
这些疑问其实对于案情最终的走向都多少有些影响，只不过不易察觉。如果这件案子并不是谋杀并且不会有那么重的量刑，那么男主自首的成本不会那么大，有助于真相早日大白于天下；如果儿童猥亵者的侦查一向很迅速及时，那么这些家庭会更相信警察，而不是粗暴地私了，那个无辜者的悲剧大概也不会发生。
这集其实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教训如下：永远不要结交不靠谱的朋友，自私凶残的朋友会打着帮助你的幌子毁你一生；永远不要让冲动控制你的大脑，如果直觉告诉你这么做不对，那么先停下；永远不要相信一面之词，不要以为别人是傻子，至于什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很可能只是掩盖自己错误的傻逼借口而已。
这一集的审判结局在我的意料之中，也许有人觉得男主很冤，想想那个什么都没干就惨死的跑步者吧,虽然为了听信朋友以及内心冲动所付出的代价过于巨大，但是人家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
葬礼那段的歌曲很让我意外，原来葬礼的曲子也能这么。。。欢快。。。的，歌词也很押韵。。。。

EP6渐行渐远的夫妻
同样常见的婚外情离婚题材，外加争夺抚养权以及警察滥用职权，恩，感觉一如既往的常见。
如果说这一集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只能说被告完完全全是被栽赃陷害的，这个故事可以警示我们，永远不要随便惹毛警察。。。
这集感觉充斥着意料之中的意外：照顾智障孩童的妻子意外出轨（私以为这出轨出的挺莫名的，只能说夫妻感情实在不牢固）以及出轨的意外被发现、意外成为被告到最后意外证明自己无罪；然而看着感情破裂的夫妻走到这一步，争吵、醉酒、分床、强暴、离婚、抢孩子、殴打第三者、到最后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好像每一步都是可以预见的，每走一步都离当初的恩爱愈行愈远，好像每一对破裂婚姻的双方都要走这条悲催痛苦的路。
更讽刺的是，当最后宣判无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丈夫在楼上被警察逮捕时与妻子对望的眼神，好像还在诉说着爱意。
这一集的丈夫演的很不错，看到妻子没有遭遇车祸时激动地不敢相信又兴奋地拥抱，rape戏里面那段长台词（= =没有人觉得要背那么长一段台词还要表演那种戏码其实挺难的么。。。）

后记：
这是我看完的第一部英国的有庭审内容的剧，感觉和美剧里面的很不一样。英剧更重人性和犯罪动机，与那些主打推理或者辩护的美剧不同，这是一部解释原因的剧，解释了那些被告坐在被告席之上的各种原因以及各种人生经历。我再一次觉得，人性其实到哪里都一样，如果有不同的话，那可能在米国，儿童猥亵者之类的罪犯被判无罪释放的时候通常会被愤怒的受害者家属一枪崩在法院的大台阶门口。。。
英剧的处理会更虐心，更细腻独到，用各种镜头显示所有人的内心世界。在庭审法庭上，被告坐进玻璃窗口之前要走过一段盘旋而上的台阶，像是一段救赎之路。比起美剧里被告的平等和作秀（很多罪犯都利用庭审作秀）英剧里的被告更诚惶诚恐，并拥有一种奇妙的上帝视角。在人性本恶的社会，我们还是能感受那许多温暖善良，那是烧毁仓库的母亲上庭前伸向丈夫的手，是父亲给睡着的女儿的吻。

其实讲道理这部剧的每一集都让你看完心里憋屈，隐郁，
觉得哪里哪里好像一定有地方错了，但是繁文缛节的法律条文里又找不出错误所在，
“看似意料之外，却实法理之中”，
从专业解读，可能就是数理结论和工程选择的区别。
理论上它不应该存在任何模棱两可或能推敲的余地，
但是付诸实践时，只能权衡利弊调整各项因子达成最优解，
我想这大概才是人生，感情，以及世界的正确解读方式。

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的人，你不该挑剔追求众多，哪天乱花渐欲迷人眼；
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人，你不能苛求心思敏锐，捕捉每一处情绪波动；
贤淑良惠温润如玉的人，你不能怪罪生活平淡无奇，羡慕人家波澜壮阔；

你一路走来的所有经历，对与错，好与坏，成与败，
最深刻的都是它单因子的影响，
人生的十字路口是走是停，或左或右，需要一套完整复杂的算法，
而算法里的if函数就是你这一路的欢欣愉悦，
而你的雷区，爆点，可以写在for loop，也可以写成break；
如果还有挽回的余地，那就跳过这次计算，continue这次循环。

但是算法再精美，最后比较的也是误差量，
万一最后数据点线性拟合成完美的直线，你该想的是，
“卧槽是不是哪里写错了”
万一碰到一个光芒万丈完美无缺的它，
先不论它的bug藏在哪里，你觉得你配得上么？

 故事发生在英国。海伦是名小学老师，和丈夫儿子一家三口过着平静的日子，丈夫本想把二十岁的儿子小罗送去当海军，而海伦担心儿子的安危，把他送到了一个货运仓库实习，这天，在实习工作中，师傅教小罗和麦克如何使用叉车，三言两语的操作示范却被老板埃兰打断，师傅被l老板叫走时草草的交代小罗自己驾驶十分钟就熟练了，可仅仅几分钟后，小罗被货箱挤压七窍流血致死。老板埃兰当即将监控录像销毁并交代小罗的同伴麦克，只要说出我们经过了三个小时的正规培训，才被允许操作叉车，小罗的死是他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就可以被转正，有高的报酬。于是，这个简单的故事就此开始，谁来为小罗的死负责？绝望的父母被蒙在鼓里，她们能否发现真象？麦克会不会良心发现？之后，又会不会得到公正的审判？

      之后的11天，母亲海伦一次次为领取小罗的尸体而努力，为什么会有人阻挠，因为货运公司老板不拍板签字，伤心欲绝的母亲不能将儿子的尸体领走？不能为他办一个葬礼？在海伦的努力下，她找到公司，在得到那该死的签字的同时，她发现事情蹊跷。人们告诉她小罗自己失误害死了自己时眼神闪躲，海伦找到儿子的好友麦克，一次次的苦求，呆坐在麦克家的门口求一个真相，麦克终于良心发现说出了实情，他愿意作证帮助海伦控告货运公司，因为，总要有人为儿子小罗的死负责。

     可律师告诉她们，这一场的诉讼费会使海伦倾家荡产，并且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只有一个证人，很可能不会赢，既然死去的人已死，活着的人这样做值得吗？每一个母亲的答案都会是肯定的，海伦开始了她一次次的诉讼，庭审......因为小罗失误的操作致死，败诉.........也许因为小罗前一晚在酒馆喝了两杯啤酒，因为当天没有监控录像，因为所有人都能证明两个孩子接受了3个小时的培训，因为两个孩子在培训时不认真走神听别人在讲笑话，因为他们笑得忘记了是3分钟还是3小时？一次次的庭审，一次次的败诉，一次次吃闭门羹，海伦就像个被丈夫施虐的女人，不断的受着伤害，却又一次次的想，这回也许会不一样，再相信法律一次，总该有人为儿子的死负责，当最终儿子的死亡还是被判为意外事件时，注视着法官身后写着恶有恶报的英国国徽。海伦绝望了。

      她拿起儿子生前没有读完的书，找到货运公司老板埃兰，她伤感乃至卑微的诉说着，为了没有活过21岁的儿子，为了他没有读完的一本书，为了他还没来得及去的小岛IBIZA，为了不该死在你仓库里的生命，为了你逃脱罪责而将一切推到死去的小罗身上，我只求你对我，说一句对不起“JUST SAY SORRY"只有你和我，就像我们在超市不小心撞到别人时会说的那一句。

   他咬着牙，没有说。

     夜晚，海伦提着汽油到了货仓，当她坐在车里看着工厂如烟花一样爆炸，她释然了，埃兰愤怒的冲过来砸着车窗：“知道谁杀了你儿子吗？蠢女人！是十亿中国人和五亿印度劳工，那些人的酬劳每天只有1英镑，可我要付给你儿子这群人50英镑，婊子！你要我怎么和人家比，是他们杀了你儿子！”

        终于，海伦这个绝望的母亲站在了被告席上，没有律师为她辩护，她只是诉说着，她已经不再相信上帝和法律，她就是个纵火犯，一次次被法律辜负的过程就好像让她看着儿子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的过程，七窍流血，鲜红的血汩汩的从儿子的头上流出来，直到最后一滴，直到干了。直到别无选择。去它妈的法律，我已不再相信，因为我付了这世界上最昂贵的学费了解这一切，那就是我孩子的命！此刻，当她的丈夫在苍白的脸上涂上口红时，当他化装成残破的小丑冲进法庭指着法官说，是的，我是被告的丈夫，我化成这样就是为了表达我对这法庭的蔑视，对一切法庭的蔑视，我妻子曾说法律就是个笑话，我不是不赞同，而是不敢，如果我再勇敢一些，现在坐在被告席上的犯人就会是我！他被庭警拉了出去，法庭外传来他大声唱的《Desperado》

Desperado,oh,you ain't gettin no younger
亡命之徒，噢，你已经不再年轻
your pain and your hunger
你的痛苦，你的饥辘
they're driving you home
正带你回天堂
freedom,oh,freedom well that's just some people talking
自由啊，自由，那只是人们嘴里的玩笑
your prison is walking though this world all along
你独自行走的天涯其实只是你的囚笼
.......................

看到此时，我很动容，影片的结尾虽然给了我们一个公正的答案，但在现实中又有多少悲惨会真的被抚慰释然，很少看剧的我的确被这一系列的七个故事吸引，对自己的质疑，对别人的质疑，对法律的质疑，对战争的质疑，敢于发问的同时又如何寻求答案。谁来为这个社会的疯狂负责？不禁想到我们，我们这里很多人只能用极端又自残的方式对社会发出嘶吼，最后却在很多暗流涌动的交易中被湮灭，法律，在这个国家，真正的角色又是什么？

两个片段：

“知道谁杀了你儿子吗？蠢女人！是十亿中国人和五亿印度劳工，那些人的酬劳每天只有1英镑！”是啊，在中国，很多血汗只值一英镑，人权不超过两分，在中国，很多生命在为一英镑拼杀，尊严不过两分，在中国，很多张嘴吃掉一英镑，饱的不过两分，我们如蝼蚁般不值钱的生命背负了多么可怕的GDP,冲击了世界的经济，影响了别人吃的面包牛奶火腿的质量。

Ibiza岛,那个西班牙的小岛,那个被波希米亚人视为乌托邦的地方,美丽的日出和日落。海岸边白色的房屋，暗藏着许多翠兰色的小海湾，上百年的植物，海边的橄榄树，和让我认识它迷恋它的Sunset del mar......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能有一个地方，让人们洗去罪恶感伤，真的释放，看到最纯粹的夕阳。

很多人觉得弗兰基杀死巴克利是因为自己被做“贱人”，所以忍无可忍才下手的，不然就只有自杀。但我觉得这个是可笑的，如果真的为自己，那为什么他去举报巴克利，不举报他完全可以避过一难，他也知道举报的后果。他是抱着豁出去的态度。而影响他做这一切的就是弗兰基晚上睡觉画面不停闪过麦克申自杀的一幕，他觉得自己内心有愧。所以做出举报，举报不成，而后杀人，而不是因为自己被巴克利当“贱人”。而且即使弗兰基被当做“贱人”，他不杀巴克利同样可以全身而退，因为最初交代了他教麦克申如何离开部队，说自己是精神问题。同样他自己也可以用这套。有人说弗兰基很伟大，杀巴克利是为了铲除黑暗势力，没那么夸张，他纯粹是在为自己在麦克申床上小便这个侮辱行为救赎。因为当他举报的时候，巴克利的上级根本不管这个，说明这个情况时有发生，而他的战友很多对此行为也是认可的，或许巴克利死后他的战友会成为下一个巴克利，不，是一定。所以杀巴克利最多是杀了个黑势力，谈不上铲除。
      看了评论，可能侧重点不一样，个人觉得弗兰基在杀完巴克利时，对自己的内心是一个交代，是一种救赎，但他觉得还不够，所以他选择法庭上沉默。他的沉默是为了保住麦克申的荣誉和勋章。假如他说出实情，那么他可能可以酌情减刑不少，但麦克申就没资格享有荣誉，甚至他们家族，包括他战争英雄的父亲名誉也会扫地。他为了这一切，牺牲了自己25年的自由，这种救赎就难能可贵了。要知道很多时候死亡是解脱，对于弗兰基这样的年轻人活着没自由等于是最重的惩罚，况且他还有孩子老婆牵挂······
      在弗兰基对麦克申父亲说在他儿子床上小便时，我看着屏幕，我在想凭他父亲戎马一生，肯定要一拳砸在弗兰基脸上，但他父亲居然没动手还原谅了。后来一想，之所以原谅是因为听见弗兰基说了法庭上选择沉默，麦克申父亲有疑惑，但不排除有期待，甚至希望弗兰基就此沉默，这样他和他儿子都不会丢失荣誉。直到听见弗兰基说出小便时，他释然了，也体谅了。
      弗兰基用行动在救赎自己对麦克申的救赎，甚至以牺牲自己25年自由为代价。我更多的认为弗兰基开始懦弱，后来在为自己的懦弱买单。好兄弟麦克申的死就是其中最大的消费！

    看了第一季第一集我就向朋友们推荐了《殊途同归》，并把它和酷毙的英剧《黑镜子》类比。现在，第一季看完了，却感觉它比黑镜子还要沉重——如果说，《黑镜子》确实是把人性中的丑恶逼到了墙角，好歹它还有个出口供观众喘息：毕竟，剧中的情境是一种为艺术的假设，没错，它无情地拷问了人性，但它更像是蓄意为之的寓言。太过荒诞的情节固然震撼但可以与自己的人生无涉。
    但《殊途同归》中的男男女女和他们的心路历程，却在在都能与我们某一刻的心思磨砖合缝，于是这个追问和拷问便特别椎心虐心。
    好的文艺作品都有可供多维度解读的巨大空间，所以，六个故事你可以将之类型化为律政戏，也可赞叹它深文周纳青萍之末的涟漪如何演进到落木萧萧天地肃杀。但至少对我来说，挥之不去的其实是叙述的过程中那种冷静到近乎冷漠的笔触，何止冷酷，简直是冷酷，酷烈。
    尤其是那两个中年出轨男的故事。
    出租车司机连恩长年累月照顾着早已丧失了身体自主能力性格也变得扭曲的妻子，日复一日，他天天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换尿布——总之，连法官都对他的行为予以表彰，并最终在刑期上作出了怜悯的判决。总之，这事在围脖上、报纸上、电视上……都是会被众人旌表的诸如“感动英国”“十佳丈夫”之类的佳言懿行。可是，谁愿意体会男主真实的内心呢？真心是，他早～～～他娘的烦透了！他早已经在意念中扼死了这个沉重的负累。
    所以，当他偶然遇见美貌如花活泼温柔的女乘客，潜伏在内心深处的浪漫与腹黑因子刹那被激活，从此处心积虑从此卑鄙使诈，直到谎言揭穿真相漏底一塌糊涂。
    如果出租司机的故事多少还算有迹可循，那么管儿工大叔威利深爱女儿的同时对勤恳本分贤良淑德的发妻的烦躁则更令人丧气。
    他在女儿的婚礼上，作为岳父大人居然说出了那么一大串子严重不合时宜的“祝福”，那祝福之冷即使算不上是诅咒也百分百是添堵了——这个男人对妻子的厌烦厌倦厌恶厌弃已经严重到一点也不想掩饰一分钟也不想敷衍。哪怕是出于人道，他也不愿意回应她一句：“i love you,too”。
    这简直要令普天下的人妻悲愤莫名了。
    可是，如果把叙述的主角放在人妻这一边，如果天底下做丈夫的拥有超能力，能听到老婆的内心独白，呵呵，呵呵，大家就自求多福吧。
    我只能说，维持必要的虚伪真他娘的是一种慈悲。
    不管两个人的故事是怎样开始的，柴米油盐披头散发一地鸡毛的日子——就算物质优渥衣食无忧，可是，两个人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近身肉搏中相互砥砺——这样地磨损着彼此，总有一天必有一刻会疑惑会怨望会厌憎。
    据说，最和谐的夫妻一生中也至少泛起过两百次离婚的念头。
    就算是最贴心、沟通最无障碍的伴侣，也做不到知无不言，总有一些话是不能挑破不忍点破的，这一点逃避是残留的敬意，是维系一体的最后一点屏障，是给一步步后退的乏味的日子多多少少预留一点可以转圜的空间。
这就是生活的真相，可惜，这真相多么残酷，多么令人不能直视。“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勇士毕竟太少，芸芸众生的选择是将目光游移至别处，家里的那头大象横冲直撞，但人人都装作没有看见。
    有一些人耐不得这个泼烦，中道崩殂各自行路。

    要么忍受孤单，要么忍受TA，这就是人生。
    所以，每一个将婚姻坚持到底的人都值得尊重，即使千疮百孔，即使苦处难与君说，只要坚持到底就了不起，这是意志的胜利。
    只有趟过厌倦的河流，才能抵达和谐白头的对岸，然后，在夕阳下老太婆和糟老头坐着摇椅慢慢摇～
然后，不明就里的文艺213青年在边上和谐伴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定有人要骂我了：“你……我……”
    骂吧骂吧，君莫急君莫恼，您是例外，算我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