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

爱情片台湾1997

主演:李康生,苗天,陆弈静,陈昭荣,陈湘琪,许鞍华

导演:蔡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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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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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9-27 18:32

详细剧情

  作过一次临时演员后,小康(李康生)罹患歪脖子的怪病,父亲(苗天)带其四处求医。  父亲虽已有妻、子,却是贪恋年轻男孩身体的同性恋者,家庭对他早已名存实亡,已丧失承担责任的能力(或认为并没什么责任要承担),可是对于小康,他又不自觉扮演起传统意义上的“父亲”角色,却也只能是失职的。小康是年轻的同性恋者,可是却并不清楚自己期望从同性处获得怎样一种安慰,父母的貌合神离不但令他对男女关系失掉信心,对同性关系的理解也盲从地认为只是两具肉体的短暂吸引、结合。而作为被丈夫(同时代男人)与儿子(更年轻的男人)同时冷落的母亲(陆筱琳),则只能默默忍受肉体与精神的双重饥渴与孤独。

 长篇影评

 1 ) 死水浮尸

蔡明亮导演生涯最初的三部长片《青少年哪吒》、《爱情万岁》、《河流》,往往被称之为“水三部曲”。事实上,不仅是在这三部电影中,蔡明亮的所有作品中几乎都有水这一意象的出现,而“水三部曲”,正是蔡明亮对“水”意象的使用与把握不断趋于成熟的最初过程。 在《青少年哪吒》与《爱情万岁》中,蔡明亮影像中的水是他塑造独特空间的重要元素。《青少年哪吒》中,水是笼罩台北的夜雨,阴翳的大街上处处有积水,而躲入私人空间时,房间里同样脏水弥漫,没过脚踝。明显不同于《地久天长》中类似的水漫房间镜头,《青少年哪吒》房间中的脏水与《乡愁》中积水的废墟出于同源,以现实主义的逻辑(虽然并不一定十分合理)创造出一个带有表现主义、象征主义意味的画面,或者说,一种超然的压迫与虚无。直接从观感上就能理解,《地久天长》是极为现实主义的,其中水的出现是非常合理的,更主要的是,让人感到十分日常;《青少年哪吒》和《乡愁》中的水则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种异物,即使这两处水的出现并非是超现实的奇迹,但水确实给它们创造了一种日常的非日常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大洪水式的宗教意义。从陈昭荣到家的几次对脏水的特写中,漂泊无定的死蟑螂、拖鞋、烟头,流动的水一方面是主角们“无因的反叛”式青年迷茫的具象化,另一方面制造出墙上的粼粼水光,那又是无比纯净的折射,却也将水的空间压迫感弥漫至整个空间。 到了《爱情万岁》,这一部中最重要的“水”镜头则是小康、陈昭荣、杨贵媚三名主角在浴缸泡澡的画面。这时,充满整个空间(一个待售的空屋)的水不再是躁动、混乱、无序的脏水,纯净的洗澡水在此创造出了比脏水弥漫更有力度的镜头,而不仅是洗身这么简单(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洗澡为情感迷惘的不断“秩序化”——洗去其他肮脏,只留呼吸、呆坐的念头,也就是本能、爱情的欲望)。只说小康将头埋下去憋气、再抬起来这一情节,实际上是与《蓝》中女主角游泳、憋气的几处镜头有异曲同工之处,而抛弃了《蓝》式强烈的配乐烘托,安静的《爱情万岁》使我们更容易在安静中陷入安静的小康,与他一同被水包围、抑制住呼吸,然后猛地喘气。缺氧的兴奋、呼吸的本能欲望是情欲的映射与指代,水的意象在《爱情万岁》中又增加了表现情欲的功能。 而在《河流》中,水这一意象则更为丰富了,不仅延续了前两作中水在于空间上的功能,而且在本作中拓展到了时间维度上。 蔡明亮在《河流》中的几乎所有地方都充斥了水:拍摄电影的毒河流、不断出现的桑拿房、被水淹没的家。 开头中的水是自然界的水,却因为人类活动染上了毒。而小康在水中演尸体憋气漂浮的镜头,虽然与《爱情万岁》中的洗澡有相似之处,但由于从近景切换成了远景,从私人空间变为了公共空间,这一动作的力度与情欲属性因此而衰减,在导演、摄像等等剧组人员甚至假人的凝视下,小康默默埋下头飘起来。作为开头,这一河流相关的情节是片中难得的暖色、群众、自然,之后便更多地聚焦个人、进入黑暗,而后续内容中如小康脖子的病这样个人的隐痛,来自于开头的自然、社会之“毒”。 桑拿房中,大多数情况我们看不到水,只有黑暗、昏黄的肉体,但水确实存在于整个空间,弥漫在人的皮肤上、空气里。这时的水再次塑造欲望的空间,但它主要借助光线与摄影传达出潮湿的触感、潮湿的呼吸。小康在桑拿房中游荡的长镜头,呼应的正是他自己与陈昭荣、苗天此前在城市中游荡的镜头,水作为欲望无处不在,驱使着人们行走。而讽刺的是,在被欲望驱使的桑拿房中,是父子二人最为亲近的时刻。 小康的家里,天花板上不断地漏雨,是对《青少年哪吒》的演进,也是对未来《洞》场景的预演。但在此片中,弥漫房间的水不再映射着青少年的迷茫,而是家庭关系混乱的象征。《河流》中的一家三口其实与《爱情万岁》中三人并无太大不同,孤独、渴望情欲。但《爱情万岁》中三人可以形同陌路,《河流》中一家三口必须逢场作戏、勉力维持表面的和谐,母亲出轨,父子同性恋乱伦,这些必须藏在房间里的暗流其实必须被打开,无法被永远隐藏。所以母亲打开了房门,冒着暴雨爬上了邻居的家关上水龙头,父亲打了儿子一巴掌。尤其在母亲爬楼一场戏中,水的冲击力与爆发力达到了巅峰,暗流在面对时成了暴雨。而父亲的一掌什么也也没有解决,母亲关掉龙头,天花板渗水也没有立即结束。 除却上述水意象的空间塑造,水在本作中同时具有一种时间性。几处喝水、撒尿的长镜头中,人成为容器,水慢慢进入人体,再慢慢流出去。正如《我想结束这一切》中的台词:“大家喜欢认为自己是穿行时间的点,但我觉得事实大概是反过来的,我们静止不动,时间穿过我们,像冷风一样吹,偷走我们的热量,让我们劈裂冻结。”水的时间性正体现于此。但恰好不同于查理考夫曼在《我想结束这一切》中所做的阿伦雷乃式的对时间的主观化处理,蔡明亮镜头中水的时间性体现方法是十分自然主义的,固定长镜头中,水在人体里缓缓流动,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但李康生、苗天这些人,却在水的流动中暴露自己行尸走肉的躯壳,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水流把自己飘起来、浮着到随便哪里,控制的只有欲望与呼吸。

 2 ) 在我们已经遗忘生活是什么的时候

好长时间都没有写过影评。
今天在看人家写的影评的时候,看到这样一段“我想起米兰‧昆德拉在《缓慢》里一段有关「快的速度与遗忘的强度」的描述:「当我说起T夫人的夜晚时,我提到了存在主义数学教科书前几章的一个著名方程式:快的速度与遗忘的强度直接成正比……我们的时代被遗忘的欲望纠缠着;为了满足这个欲望,它迷上了速度魔鬼;它加速步伐,因为要我们明白它不再希望让大家回忆;它对自己也厌烦了,也恶心了;它要一口吹灭记忆的火苗。”
确实是这样,大学的时候片源也少,淘到一部翻来覆去的看。毕业生看了三遍,大象看了两遍,云上的日子看了两遍,发条橙两遍,洛丽塔两遍…但是回想起来每部都历历在目。
我决定,放慢速度,就像蔡明亮的电影一样。
那就从这部河流开始吧。
这部片取材于“歪脖小康”。李康生在拍青少年哪吒的时候被同组的一位前辈击中了后颈,于是脖子歪了九个月。根据这个题材,蔡明亮创作了“河流”,而这也启发了他一直把李康生作为御用男演员的想法,试图让观众和他一起去观察李康生。所以李康生从青少年哪吒的少年开始一直演到现在的成熟男人,好似一部他自己的成长史,这是很有趣的事情。
河流从一条发臭的河流开始,漂浮的假人无论如何不能达到导演的要求。于是小康作为群众演员,飘在发臭的河面上,似乎自此拉开了情欲的序幕。小康在歪脖之前,有过和女人的一夜情。和他父亲一样,他父亲虽然是同性恋,但是也结婚生子,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和老婆分居,而且也不讲话,只是居住同一屋檐下。在某个在洗三温暖的夜晚,父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不伦的关系。发臭的河流,父亲屋内的漏水,尤其是在父子不伦的晚上父亲屋内彻底大水灾,都可以看成是情欲的宣泄。
蔡明亮的电影情节和配乐都极简。情节没三两句话就讲完。但是最有趣的是,他的电影不像一般的会强加
东西给你,而是带你进入,甚至和你一起经历某些时间,而这些时间是不可重复的,即使再看多少遍,那每一次都是唯一的经历。
在河流里,比较好看的是小康的歪脖的各种身体语言。李康生完全不用讲话用肢体语言就可以征服我。从蔡明亮的电影里能够看到,原来身体的细微变化是这么微妙的事情,有时候似乎希望他更慢,才能够观察仔细。
蔡明亮的片儿所营造的氛围是,带你进入生活,在我们已经遗忘生活是什么的时候。

 3 ) 缓慢的水、生活,以及蔡明亮

蔡明亮提到的几个意象都是我喜欢的。哪吒,是我喜欢的,尤其自从陈浩民诠释了那个清俊而忤逆的少年。水,也是我喜欢的,尤其自从读了海子写的《但是水,水……》。水本身有很多隐喻的途径,展现的美感比较丰富,但也有共同语境促成的固定性,易于理解和感受。水是忧伤的、阴暗的、神秘的,而又具有传承性和生命力。蔡明亮在《河流》一片中多次运用到水,就给这样一部低沉的片加入了柔性的元素:对隐喻的想象空间,和叙事的韵味。比如开头的河水,如人所说,可理解为生命的状态,脏兮兮而缓慢地流动着。也有人说小康在河中的试演象征对同志圈的试水。还有自天花板漏下而漫过母亲脚边的涓流、窗外的暴雨,和一个同性恋家庭一样,对母亲进行着渗透或是摧残方式的侵犯和折磨。甚至《河流》这个题目,实则对同志的隐喻。全片中对水的涉及之处,亦是同样。

这些虽是同志片的特指,但生活中的无奈和绝望是共通的。所以片中展现的情绪,于异性恋者同样有共鸣。这就归功于蔡刻画生活的功底了。我很是欣赏他深入生活的力道。这种力道最直接的表现,是其最为人称道的优点——几近与现实等速的节奏。

这一是缘自他从吃饭、尿尿等不为人重视的细节来展开表达。我并不很接受伍尔芙的意识流,但却接受了蔡明亮。或许只因我是女人,对细节有着爱不释手的迷恋。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可以从普通而孤立的生活场景中获得美感。这是她们思维方式,不同于男性的宏观把握。

二是缘自处理这些细节的时间,蔡都以挑战人耐心极限的任性来放置着。而这种表达不得不说确实更接近真实。当父亲在黑暗中长时间面无表情睁着双眼,他的心情他的沉默都可以想见和体会,短了便不足以表现,也不足以让观众进入人物进行代换性思考了。虽然节奏慢,但是蔡的镜头逻辑是要用脑子想的,要看懂是要动脑子的,所以我看的时候不觉得乏味,反而注意力很集中。

除却特殊的节奏感,蔡明亮的镜头感我也喜欢,有一种吸引力,有现场感。与阿巴斯相比较,阿巴斯的镜头是导演个人的,比如《橄榄树下的情人》一片中,从反光镜中拍人,还有片末俯视橄榄树林中移动的两个白点,那都不是人的视角,是导演的视角。而蔡明亮的视角很现场。潮水的声音、碗筷的声音,首先是声音上营造氛围。再者是平视的镜头,使观众如临现场,有强烈的参与感。比如开头部分,听着导演喊话和嘈杂的潮声,我跑神疑惑自己就在片场,而不是荧幕前。再如小康的家,看母亲掰西瓜,那寻常的画面也是无比亲切,仿如我也在那个房间里。而当我们处于某个生活现场,那么身边发生的事便是看多久都不会腻的。有人质疑蔡明亮的片对话过少,可我们自己一天又能说上几句话呢?也并不觉得闷啊。如果说阿巴斯的片、塔可夫斯基的片是缓慢然而诗意的,他们是把生活艺术化,那么蔡明亮不是诗的,他残忍但不残酷,他是把艺术还原给生活。

对于蔡明亮的这种理解和表达方式我是共鸣了。因为红着脸说我也曾有过这样的“艺术追求”,好比伍尔芙致力的意识流一派,我也幻想过平静地记录生活的一切,会怎样。好吧,我承认我有休谟经验主义的倾向,即将生活理解为一连串扑面而来的感官体验。而当蔡明亮在这里用镜头完成这个重现时,我是有着某种激动的。这种激动,具体表现在,我被一个个有力量的镜头充斥着,平静而入神地看完了《河流》这部片。

 4 ) 台湾版的“基佬五十”——换一只眼睛看《河流》

    这是糜烂现实的零乱一环。这是阳光照不到的私秘角落。这是青涩、脆弱、无声呐喊的男孩物语。这是同志婚姻生活的一曲挽歌。
   蔡明亮电影,在我心中,一向敬若神明。印象中此子恍若台湾文艺伦理片的获奖专业户,虽大多拿的是西方奖项,但不象大陆导演爱拿古装戏或过去式哗洋人的宠,他的题材,反映的多为当下,草根,普通或者另类年青人的生存状态。阳光下的黑森林与鬼魅城堡。伤口。或者毒瘤。虽然这些我知道得不很确切,只偶尔于他获奖消息中只言片语的简介,抑或片名,即给我如此强烈深刻的影象。但我向来信任我的第六感。感谢网络,令我很不经意中突然找到了众多蔡迷踏破铁鞋也难觅的“水”三部曲之《河流》。从一开始的电梯刺耳的踏踏声开始,就令我屏住呼吸看到心悸。不自觉地发寒,发冷,发麻。星星般的河流从天上人间眉间眼底飕飕掠过,我一抓,满把就是内心的果实。惊回头猛然看到网上众多人士将之视作同志乱伦影片加以洪水猛兽般地鞭挞和欣赏时,我不禁露出对局外人自作聪明的不屑,一刹那间竟感觉红学家们混到蔡家堂里来了。
   蔡明亮,只有我,现在的我,才真正懂你。
   原来,你在此片中所想表述的,只是一个台湾普通市民的基佬五十版而已。你内心的惶惑与思考,你不敢说,也无人能知。那些还在思考要不要结婚的同志,你应当看看这部片子,观照一下你婚后的生活和孩子的教育。而已经过来者,除了唏嘘流涕之外,更多的情形当如蔡导昔年拍完此片后的感觉一样:“拍完《河流》,我自己有一种比较深的、寂寞的感觉。我以前拍完任何一部作品,不论是做舞台剧也好,拍电影,或拍完《爱情万岁》也好,我一直会觉得那是我很疼爱的小孩,纵有千般不是,我都喜欢它。可是《河流》非常诡异,拍完后我不大想看,常不记得我拍了《河流》。”那种感觉,哲学家们称之为恐惧。那种恐惧,源自生俱来的孤独,源自对不愉快的过去的抗拒,源自对真实细节与阴暗现实的厌腻逃遁。那是盛开在暗夜的“恶之花”,象结痂的疤,眼光一触,怕就隐隐作痛。
   小康,他如此寂寞,如此阴郁,如此冷漠,谁也走不进他的内心,象河里的脏水,看不见地流,甚至隔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他也想要有朋友,哪怕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拉他他就跟她走了;素不相识的导演要他帮忙漂在污水里装死尸,哪怕不喜欢,他仍然照做了;甚至,这个朋友拉他去做爱,他不喜欢,也还是做了。孤零不是他想要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医院的长椅上望着如陌路人般的父母陌路人般从自己身边走过时捶着自己的脑袋嚎啕了吧,不然他也不会在饭桌前因脖子疼得吃不下饭拒绝了父亲的关怀而不安地抬头望那一眼吧,不然他也不会懵里懵懂走向三温暖场所并毅然决然地推开了随便一个陌生的门吧),却不得不孤伶。父母的不和,母亲的性饥渴,父亲的同性恋倾向,他必是知道的吧?只是,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沉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和摩托车中,犟着脖子惶然无措地驰骋在这广漠的地球上。不想说,不想问。不能说,不能问。谁都有一个自己的天地,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沤得发烂的河流,象父亲屋顶经年不绝的漏雨,淋沥不尽的一场尿,以及,母亲神经质地不停啜饮着的白水。他的本性也是善良的,单纯的,脆弱的,因无人关怀便显出阴郁的一面。
   蔡明亮延续了他一贯以镜头叙事的风格,此片甚至达到极致,镜头缓慢,光线昏暗,主人公之间基本上不要对白和语言。面对一个物体,一个人,一件同样的事,长时间的跟踪镜头,长时间的沉默,王小波笔下“沉默的大多数”,看不到希望,看不到阳光,已经活腻了,所有的话语都是多余,只是被生活盲目地推着我们走。你好象置身于幽暗的海底,压抑,缓慢,阴冷,潮湿,喘不过气来,寻不到出路。这样的一个已经快走到陌路的一家三口,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各居一室,互不相问,各自寂寞,没有感情,即便有感情也要把所有的感情都压住。因为,这不是各自所要的生活。可是既然在一起,该尽的责任也必还是要尽:哪怕不在一起吃,为妻的还是要把饭做好;哪怕对你已经失望透顶,你脖子有病,为父的还是一家一家找遍所有能治的医院……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如此地爱着生活,却被生活折磨得面目憔悴身心疲惫?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你是一个GAY,一个结了婚有了孩子却仍然在外面寻花问柳的老GAY。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你是一个GAY的妻子,你为了孩子,要留住这个家庭,便不惜守了活寡,哪怕,自己也不得不去找那些不爱自己的男人。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你是个孤僻敏感的孩子,从小就觉得了家庭的不正常,偏又不爱读书,又作不了恶,只有自暴自弃,自怜自爱,自生自灭。
   所以,当看到父子两个寂寞的肉体紧贴在一起时,我可以感受到他们心中对彼此的真爱和歉意。而当灯光打开曲终人散,父权的故作威严与男人的舒心爱抚,哪一个才是小康真正渴求和需要的?我们糊涂了,我们惊诧了,我们呕吐了。小康却没有我们那么多顾虑,他只知道,有些东西,揭破了反而更好,他想做个透明单纯、尊重内心的孩子,不要那么多大人般的鬼鬼祟祟。他只知道,他该打开窗子,看一看阳台外的蓝天白云,听一听枝上的啾啾鸟鸣。也正因此,诸多影评家乃至同志网站打出“父子乱伦”的噱头时,我想狠狠地抽他们一记耳光。这些无视自己心中的河流的正人君子,除了会干些把钱钟书先生关进牛棚、把李银河博士斗到噤声、把皇帝新装中说真话的小男孩教育成同僚之外,还能干些什么?
   必须声明,这故事成立的前提是:小康,本来就有同志倾向。这点,从蔡明亮一脉相承的前两部作品《青少年哪咤》、《爱情万岁》中似可得到印证。有兴趣的同学,不妨找来一观。
   还有一点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故事的结尾,蔡导并没有象内地片或香港同志电影片那样,把小康或者父亲随便弄死一个,而是让他们继续在世间生存下去并寻找属于自己的位置。这也是我在同志影片中,喜欢台湾拍的《河流》、《喜宴》更甚于香港片《美少年之恋》、《基佬四十》乃至大陆片《霸王别姬》、《东宫西宫》的原因所在吧?
   ——真正的悲剧,远不是把一个人弄死那么简单。真正的人性关怀,不是让人死,而是让人生。这句话,我特此提出,希望大陆导演们好好学习一下。

 5 ) 蔡明亮那时候就这样了……

蔡明亮啊……原来从这部片子你就让我开始怀疑时不时我的dvdplayer坏了
……好几处是几分钟镜头没有任何变化……

意外的看到陈湘琪和许鞍华,呵呵

 6 ) 毒

其实蔡明亮的电影基本上都看过了,或是囫囵吞枣,或是细嚼慢咽,潜意识地想深刻了解一下这位独特的导演,又或者希望能从片子中得到一些东西。------电影这东西,或者是带给人暂时的视觉上的冲击、快感---这是最低级的标准。又或者有些深层次的收获,通过它使人在精神层面得到一些启示和帮助。
    灰暗、阴沉、压抑、憋闷的电影看得太多了,蔡明亮不是独创,说整部片子里没多少对白,沉闷冗长的镜头,如同嚼蜡的情节,这些表面上其实都不至于受人诟病。许多类似的电影虽然让人十分痛苦,但痛苦得至少会给人一些实质性的感受----无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电影本来就是一家之言,单纯从思想的健康正确积极与否来评价它,显然太过狭隘和无趣,更加没有生存的土壤。所以思想成熟些的观众,但凡能够忍受这种折磨的人,看看倒也无可厚非。至于能否有些裨益,就不必苛求了。各取所需,仁者见仁,各安天命罢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观众总是没有错的。
    那么导演呢、?既然拍出片子是给人看的,既然或是追求商业利益,或是致力于灵魂探索、境界的追求,那么势必该尽导演的责任和义务。我们当然不能苛求每个导演都必须当一名正襟危坐苦口婆心的说教者,这个要求过于严厉,何况果真那样的话,恐怕大多数观众都会觉得乏味和无聊吧。所以诙谐、古怪、另类、偏激,甚至是邪恶的片子都是有市场的。然而,这种所谓的百花齐放,不知何时起开始演变成过多的导演希望独树一帜来达到上位的目的,这类似于当今极为普遍的娱乐明星,或者那些梦想着出名的草根们,通过诸如一脱成名、哗众取宠、以各种怪异莫名其妙的方式吸引关注。从实质上说-----他们都是为了一个起初纯洁的目的而愈发的不择手段。那么目的的性质也就变了,无论你怎么标榜另类,文过饰非,装腔作势故弄玄虚,都无法掩盖这个事实。那么,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不惜放弃电影该有的思索,道义和真理的坚守,这无异于贩卖毒品。两者同样是不顾受众的死活。可耻之极。从某种意义上讲,前者比后者更加可怕和危险,因为它侵害的是人的思想和灵魂。
    那么说了这么多,我是在批评蔡明亮的电影么?当然。但是蔡明亮的电影比他人的电影更充满色情、暴力、恐怖、迷信、变态情节么?显然不是,如果是,他就不该被批评了,或者说没必要如此认真地单独批评他了。
    蔡明亮的罪过在于,他不激情不暴力不承认自己的俗,拒绝俗气的剧情,而是走了一条极度另类的道路----莫名其妙,不负责任的故弄玄虚、毫无逻辑和理性的虚伪思索、明明思维肤浅弱智到极点,却又披上古怪的外衣迷惑观众、最终令观众无法忍受、迷惑不解、如入泥沼—----腐臭不堪的泥沼。他所谓的电影中除了所谓的同性恋、乱伦,普通的纠结、烦恼、痛苦外,几乎没有任何特殊的意象。然而如此通俗普遍的人生问题,却被其用压抑的演绎方式渲染的似乎复杂如麻、痛不欲生,如果不是大导演故意为之欺骗迷糊混乱观众,那么只能理解为其智商情商极度低下了。。。观众从来不是弱智儿童,从来不是灵魂脆弱的动物,再极端的电影都能欣赏或者忍受。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我们不缺乏面对问题的勇气和思考解答问题的智慧,可问题是就怕诸如蔡导这类提不出高端问题、为一些相对低端的问题自我纠结起没完没了,又恶意地把观众绕进去陪他一起纠结的导演,实在猥琐可耻的很了。我不知道台湾和日本之类狭小岛屿境域内的人是否都如此弱智,低级,自虐,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正如他们善于把弹丸之地想象成世界的中心、编造成博大的故国。那也只是他们自我的行为方式罢了,本也不足为患,然而如果让这些人牵引影响人们的思维方式,实在余毒不浅,令人发指。
对于观众来说,我们既然没办法决定导演的思维方式,没办法踢那些垃圾充数者出局,最终,是否受其毒害,恐怕只能靠个人悟性和造化了。因此,控制力和方向感不足的未成年人看电影肯定是要有所限制的,我们不能不对下一代负责。这就好像父母不会任由小孩子过度地吃糖果一样,虽然他们会认为父母不可理喻。既然我们是相对成熟的人,是已经过来的人,就不该不去督促和保护后来者。当然,我们同样不能放任他们去吃毫无营养的垃圾食品。例如蔡明亮的电影。

 7 ) 蔡明亮电影评论之三

无法抵挡的成长
说到这一点,也就不得不让人插一点儿在“水”与“家”之外的话,就是关于“成长”的问题。
蔡明亮的电影有几个“御用”演员,他们是李康生(小康)、陈昭荣(阿泽)、杨贵媚(林小姐、阿梅)、苗天(小康父亲)、陆筱琳(小康母亲),其中李康生、苗天和陆筱琳基本是家庭铁三角。
由于李康生在三部曲中都是男一号,所以这三部曲多少带有些小康的成长色彩在里面。除了精神上、心理上还有感情的成长。
内地电影人崔子恩认为,这三部电影有明显地认同同性爱的倾向,在《青少年哪吒》中,小康不仅是要报复阿泽,还是崇拜与爱阿泽的,只不过他无法将这种感情明确与表达出来的;在《爱情万岁》中,小康直接明确自己的同性恋身份了,他爱上阿泽了;在《河流》中,小康则与父亲发生同性的爱了。
虽然我并不完全赞成崔子恩的看法,但我认为,至少三部曲是记录了小康的情感曲线的。这些情感有起伏与变化,能直接反映一个年轻人在成长过程中遇到问题。而对观众来说,理解与看清这些问题也就足够了。其实,事实恐怕也是如此。1998年,蔡明亮完成了自己的第四电影《洞》,这部片子主演依旧是李康生与杨贵媚,它解决的显然是男与女之间的问题。我想,这恐怕是崔子恩难以解释的了。
据蔡明亮说,观察他的演员,是他电影创作的第三阶段,因为这些演员他已认识很久了,他已经可以进入他们的内心深处。在此前,他先后经历了呈现在影片中的人物和呈现城市居民的集体行为两个阶段,但在这个两个阶段,他是很失落的,因为他发现自己永远无法真正进入他们内心深处。
现在,蔡明亮已经向着他的第四个阶段迈进了,这个阶段据说是“自己观察自己”的阶段。
其中,2001年完成的《你那边几点钟》当中,就呈现了他对法国电影大师特吕弗的敬意,虽然蔡明亮自己认为这并不是故意的,但他无法回避的是,特吕弗的《四百下》是他来台湾后接触的第一部电影,特吕弗的电影对他后来的电影创作有了极大的影响。
在刚刚落幕的第60届威尼斯电影节上,蔡明亮的获得“费比西”奖的新作《不散》,则多少带有些向胡金铨的《龙门客栈》致敬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书写他童年时代对老影院的爱与哀愁。
有消息说,这部影片与《洞》如出一辙的是,也是浸泡在漫天漫地的大寸中,而且对话也空前地少、长镜头空前地多,对话也只有8句。
在电影节上,蔡明亮接受采访时,依然对自己的“重复”满怀自信,他觉得生活本身就是不断重复的,他的乐趣恰恰在于查看细微的改变。他并不在乎什么电影的使命感,在拍戏时,他面对的只是自己,自己思考自己,自己和自己说话。
面对这样一个极端自我的导演,作为观影者的我们还能说什么,要么,咱忍受他和他的电影;要么,咱把他的电影放进碟机后,倒下就睡。
                                      2003年9月9日凌晨

 8 ) 水三部曲

曾与几个朋友聚会,席间说起我很喜欢[爱情万岁],在座有一朋友称也看了不少蔡明亮的电影,于是开始给其他人叙述起[爱情万岁]的剧情。说有个叫小康的男生跟踪一个砸了他爸出租车后视镜的男生,跟着进了一间空屋偷吻了那个男生,最后小康去洗三温暖,在黑暗的房间里跟他爸来了场乱伦……听完这一锅蔡明亮剧情乱炖,一时间我竟也有些困扰,各种角色和情节在眼前影影绰绰,搅得我辨不清这到底是[青少年哪吒]还是[爱情万岁]还是[河流]。 这种对蔡明亮电影的混淆很多人都一定经历过,让·雷诺阿”一个导演一生只拍一部电影“的说法虽不免极端,但对蔡明亮却恰如其分,他从1982年导演第一部话剧《速食炸酱面》,1984年编剧第一部电影[小逃犯],1989年导演第一部电视剧《海角天涯》,1992年导演第一部电影[青少年哪吒]开始,就在乐此不疲地讲述同一个主题”孤独“。”水“三部曲当是最能代表蔡明电影风骨的作品,所谓的“水”,是漫天的雨水,是下水道的水,是水瓶里的水,是河道中的水,是楼上渗下的水……是压抑之下蠢动的欲望,是李康生、陈昭荣、杨贵媚、苗天、陆筱琳们无可救药的孤独。 [青少年哪吒]:在孤独中放浪 1991年,时任中影公司副总经理的徐立功说:”台湾电影在侯孝贤、杨德昌、柯一正、万仁之后是中空的。“所以栽培新导演正正是中国台湾电影的当务之急。彼时的蔡明亮正在电视界风生水起,凭单元剧《小市民的天空》连续拿了两届金钟奖最佳编导奖,于是向来惜才如命的徐立功,在提拔李安拍摄了[推手]之后,把下一个扶植的目标对准了蔡明亮。 其实蔡明亮最初的创作提议并非[青少年哪吒],而是后来让他声名远播的[爱情万岁],只是那时的[爱情万岁]还是一部以雅痞阶层为对象的爱情悬疑片,但蔡明亮随着创作的深入发觉自己对雅痞一族实在一无所知,于是转而提议把视线对准西门町的放浪青少年,那些他从电视剧《海角天涯》、《小孩》就开始亲近的人。 [青少年哪吒]的主角是两个叫阿泽(陈昭荣饰)和小康(李康生饰)的少年,阿泽和朋友阿彬以偷窃電話亭零钱和电玩IC板为生,泡上了一个叫阿桂(王渝文饰)的援交女生,小康则是个准备重考的高四生,瞒着父母退了学在西门町四处游荡。偷窃、滥交、逃学、酗酒、打电动、飚车、打架、游荡……蔡明亮把这些少年在街头的放浪、与家庭的疏离,事无巨细地袒呈在天光之下。在看似无聊的场景铺陈中,中国几千年根深蒂固的伦理道德逐渐坍塌,身为现代人的”孤独“宿命开始无处遁形,就像影评人黄建业说的:”([青少年哪吒]中的)小人物活像实验室中被观察的昆虫,那些无意识的行、走、坐、卧,都渐渐演变成寂寞心象的反应。“ 蔡明亮曾多次提及自己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特吕弗的[四百下],2001年创作[你那边几点]时还请来了[四百下]男主角尚皮耶.李奥客串。多年之后,蔡明亮回望自己对这部电影的喜爱,发现原因就在于它探讨的是”孤独”,这种“孤独”从蔡明亮年少时被迫与疼爱自己的外祖父分离后就如影随形,后来独自从马来西亚来到中国台湾求学更是加重了对人与人不可沟通的绝望。于是,在电视剧创作中就道尽通俗的世态人情后,蔡明亮从创作真正属于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青少年哪吒]开始,就撕去了生活的伪装和形式的矫饰,直逼出生活的“孤独”。 正如前面引的徐立功的话,台湾新电影运动已然消退,新的电影风格亟待建立,而扬弃了历史包袱、背离了传统叙事的[青少年哪吒]出现得正当其时,一块新的电影版图已然在蔡明亮的镜头下伸展开来。 [爱情万岁]:在孤独中干嚎 [青少年哪吒]之后,蔡明亮为中影的演员训练班排了一个舞台剧《公寓春光外泄》,舞台上是一个个公寓住户独处时的各式孤独状态,去故事化,偷窥视角,男生于独处时换上女装……《公寓春光外泄》其实是为[爱情万岁]做了一次奢侈的彩排。 [爱情万岁]中的美美(杨贵媚饰)是售楼小姐,小康(李康生饰)是灵骨塔推销员,阿荣(陈昭荣饰)是地摊小老板,三人因为各种原因身处同一间空屋之中,吃饭、喝水、睡觉、做爱、洗澡、排泄……[青少年哪吒]中好歹还有传统意义上完整的剧情,[爱情万岁]却只有一个个琐碎又冗长的场景,带着观众走入了一个卡夫卡式的荒芜绝境。 [青少年哪吒]中的阿泽身处一个没有父母的家庭,小康的家庭父母俱在却彼此疏远,传统家庭的意义已然开始瓦解。而[爱情万岁]中主角们更是一个个与房屋有关却又没有家庭的人,那座空屋更是完全丧失了家庭的意义,这次的蔡明亮把家庭进行了彻底的剥离,更加深入到人物的孤独里去。美美与阿荣除了肉体的欲望没有任何的关联,小康倾慕阿荣却只能趁他熟睡偷偷吻上他的嘴唇,《公寓春光外泄》中不可沟通的人们身处一个个独立的房间之中,而[爱情万岁]中的美美、小康、阿荣即便身处同一个屋檐下,仍然没有沟通的可能,就算阿荣与小康有过浅浅的交谈,却也因为性别的鸿沟而流于虚妄。 117分钟的电影,一百句纯属废话的对白,没有任何的背景音乐,在这寂静如死般的房屋之中,只有喝水的咕咕声,只有做爱的喘息声,只有小康的呼吸声,角角落落回响的都是饥渴和寂寞。还有那一个个几乎耗尽观众耐性的长镜头,把这两男一女的空虚袒露无遗,蔡明亮也不畏惧把镜头迎向他们的脸,让他们的寂寞无处遁形,尤其在压抑了整整110分钟之后,杨贵媚在结尾处对着镜头长达六分钟的恸哭,更是哭出了孤独对灵魂惊心动魄的啃噬。 [爱情万岁]形式与内在的极致,是对观众和传统电影的彻底挑衅,但蔡明亮在激怒了无数观众和传统卫道士的同时,也建立起了一种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蔡明亮风格,这也让他成为继侯孝贤之后成为第二个获得威尼斯金狮奖的华语导演,而这还仅仅只是他的第二部电影。 [河流]:在孤独中溃烂 蔡明亮说生活本身就是重复的,而他的乐趣就在于观察重复中那些细微的变化,于是“水”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又回到了[青少年哪吒]那个阴冷的家。主角仍是小康,只是除了开场在污水中客串了一次浮尸之后,小康就诅咒般染了歪脖子病开始行尸走肉,父母仍是苗天和陆筱琳,只是父亲热衷于在黑漆漆的三温暖贪一时同性之欢,一段乏善可陈的外遇和一个冰冷的按摩器则是母亲的全部,二人已不再为去维持一个家庭假象而做任何的挣扎。 [河流]之前,蔡明亮应邀参与了一个探讨亚洲艾滋病现状的纪录片项目,他用一部《我新认识的朋友》对同性恋与艾滋病进行了细微的观察,也许正是因为此,才有了[河流]中家庭与同性恋的关系探究。[青少年哪吒]中的小康还对自己的性取向懵懂无知,到[爱情万岁]中开始偷吻熟睡中的陈昭荣,而行至[河流],已是一个会主动去寻求同性欢爱的青年。朱天文在《荒人手记》为同性恋写下了这样的话:“承负着沉重的原罪,鄙夷着自己的肉身,未来究竟是放纵自己之后得来的世纪末绝症的天谴,还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救渎和宽容?”[河流]中的小康也更因为这层原罪,背负起了远远超乎寻常重量的孤独,就和那三温暖的黑暗中,那一个个不停地开门、关门,想为自己身体找一个归属的人们一样。 在一片黝暗中,小康和父亲在不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之下发生了关系,当灯光大亮,才发现造下了滔天的罪孽。这场惊世骇俗的乱伦戏所引发的攻击,简直可以把蔡明亮吞噬,而蔡明亮在鼓足勇气拍完这场戏之后,也早已深知自己触犯了人伦禁忌。中国几千年建立的家庭伦理,终于在蔡明亮《“水”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中,被排山倒海的情欲和孤独彻底摧毁。 ========================================================================= 台北的孤独地图 蔡明亮的电影中总有不少角色,如无主之魂游荡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从一个日出到下一个日出,像[青少年哪吒]里的小康、阿泽,[爱情万岁]里的美美,[河流]里的小康、苗天。他们漫无目的地四下行走,也为我们提供了另一个观看这座城市的角度。而在[你那边几点]、[脸]的巴黎与[黑眼圈]的吉隆坡之前,这座城市只有一个名字——台北,蔡明亮也借由关照这座城市繁华与凋敝的错落,记录下了其间人世的孤独。 囚城:西门町 [青少年哪吒]第一场戏,阿泽与阿彬在黑暗中撬开了电话亭的硬币箱,故事就在雨夜的西门町拉开序幕。 西门町因位于台北西门外而得名,一般指的是台北万华区中华路、康定路、汉口街及成都路以内的范围。日本侵占中国台湾前原只是个萧瑟城郊,后来日本政府仿效东京浅草区于此地设立了休闲商业区,从此走入了繁盛。而今的西门町之于台北,就如同王府井之于北京,南京路之于上海,是台北人生活消费的轴心,也是外来客了解台北的入口。 西门町有几十家电影院,蔡明亮当年上学时就常在西门町看电影,对这一带非常熟悉,于是当他有了机会拍东西,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来拍西门町吧。那时候西门町逐渐没落,但是铁路地下化跟西门町行人步道已经在做了,它给我很多感觉。”1989年他导演的第一部电视剧《海角天涯》描述的对象就是西门町一个黄牛家庭,1992年导演的第一部电影[青少年哪吒]又再次用西门町把电影中少年们的生活囚困其中:阿泽和阿彬在这里的电动玩具城里消磨、偷电玩IC板,阿桂在这里的冰宫打工、与阿泽在这里的小旅店开房,小康则是一路尾随着他们在这里的生活。 坐捷运在西门站下车,出站处就是西门町步行街的入口,入步行街前可以先往后看,远处中华路一段、衡阳路、宝庆路交叉处“宝来证券”上的大钟,就曾在[你那边几点]中被小康调慢了七个小时。走入步行街,人潮在这条于上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禁止车辆在节假日通行的街道上川流,路边是密密麻麻的小店铺,服装店、美食店、书店、刺青店、KTV……这里也由此成了青少年的天堂,也有太多的少年如小康逃学后躲到这里放纵,而现实中的西门町少年拉帮结派、吸毒援交也早已不是什么新闻。 许多青少年题材的电影都因此以这片区域为故事的发生地,如[六号出口]、[听说]、[向左走·向右走]等。也有许多的少年因为在这里遭遇了星探,而走上了五光十色的银幕,上世纪的如林青霞,新世纪的如桂纶镁,当然还有蔡明亮,就是在西门町的游戏机厅里遇到了高考落榜后在这里打工的李康生,这才有了接下来二十年被孤独浸透的胶片。 走在西门町的街头巷尾,在在都是[青少年哪吒]的故事。那西宁南路与内江路的交叉口处,就是电影中频频出现的“大荣大旅社”,旅社仍在,换了招牌,也不知里面的客房是否仍播着AV,接待着阿泽、阿桂一样的少男少女;西宁南路往前与武昌街二段的岔路处,就是阿桂与阿泽怄气之后奔走追逐的路段,行走的也是如同阿泽、阿桂般年轻的少年;位于西宁南路70号的老字号万年商业大厦,就是阿桂的冰宫所在地,这里也是西门町的地标性游乐场所;位于西宁南路的36号,就是阿泽和阿彬偷IC板的狮子林商业大楼,这里也是[河流]中陆筱琳工作的酒店所在地;再往前的西宁南路4号,则又是蔡明亮另一部电影[洞]当中,那个被遗弃的阴抑国宅。 离开西门町的时候已入夜,绚烂的霓虹灯开始明灭,街上的人潮愈发汹涌,越来越多的少年从捷运站里钻出来,结着伴走入那迷离的红尘里去。这些少年的“来到”让我想起电影结尾处阿泽与阿桂那段关于“离开”的对话:“阿泽我们离开这好不好?”“你要去哪里?”(阿桂摇摇头)“你呢?”“我不知道。”他们的人生就这样被西门町囚禁了,就像开头那只被圆规钉死的蟑螂。 残垣:大安森林公园 [爱情万岁]没有西门町那么明显的地域特征,作为片中最重要场景的待售空屋,更是无从查找任何的地址信息。但仍是有蛛丝马迹透露出些微的信息,比如陈昭荣与杨贵媚那场眉来眼去的精彩初遇戏,正是发生于复兴北路上的中兴百货,这也是陈昭荣摆地摊的地方;再比如那个足可以载入世界影史的经典结尾,就是发生在大安森林公园。 大安森林公园始修建于1992年,1994年正式开放,原来规划为自然森林公园,后来改为多用途休憩公园,占地约26公顷。[爱情万岁]拍摄之时公园仍在建造中,所以镜头中出现的森林公园,完全没有一个公园应有闲适的模样,杨贵媚笃笃笃的高跟鞋,走过的是泥泞的地面、倒地的树木,杂乱荒芜的如同一个待兴的工地,蔡明亮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把都市的满目疮痍袒露在观众面前。[青少年哪吒]里的中华路在施工,[爱情万岁]里的大安森林公园也在施工,蔡明亮电影中的台北好像永远都在“施工中”,如闻天祥所言“那个美好未来的都市乌托邦图像,仿佛一直往后被拖延”。 而今的大安森林公园早已不是电影中的模样,不然如何被台北人称为城市的绿肺。从新生南路二段入口进入公园,果然如同入了一片森林,各种认识不认识的热带树木在头顶织成一层绿色天顶,天顶下同样是各种认识不认识的热带花草,正值傍晚,许多居民在小道上或散步或慢跑,林间空地还坐了不少少年在嬉闹。虽然公园的人工痕迹很重,风景也不见得有多美,尤其是在台北这个绿化本就做得极好的城市,但行走其中的惬意,仍是让人忍不住哼起陈蝶衣写的词:“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找不到他的行踪,只看到那树摇风。” 沿着林间路直往公园深处走去,大约走到中间处,就可见到一个露天音乐台,电影中杨贵媚放声大哭所坐的长椅就是这个音乐台的观众席。音乐台顶部是角锥形金属管造型,像极了贝聿铭为卢浮宫设计的玻璃金字塔。舞台不大,但好在开阔无外框,故常有免费的音乐会、演唱会、露天电影。观众席呈自然斜坡式设计,可容纳900余名观众。许多附近居民都带着孩子在这里玩耍,三三两两闲坐在观众席上聊天。就如同公园早已不是工地而确实长成了森林,人群中也再寻不见那个被风吹乱长发、用餐巾纸擦拭眼泪,点燃香烟勉力镇静的寂寞女子,一派岁月静好。 淤塞:淡水河 蔡明亮在“水”三部曲中放置的地标性地域越来越少,我们的长征也一部难过一部。但好在蔡明亮从不吝于强调角色们与城市间的关系,正如闻天祥在《光影定格——蔡明亮的心灵场域》一书中写的:“从外在来看,他们可能离不开城市,因为早就被城市的消费经济或繁华热闹所控制;从内在省思,城市象征他们的心灵和处境,彼此互为注脚,难以割舍。”这种注脚,在[青少年哪吒]中由西门町承担,在[爱情万岁]中是大安森林公园,对于[河流],则无疑是淡水河。 蔡明亮在拍摄电视剧《海角天涯》时,原本有场社工被推到河里的戏,可惜因片长问题而死在了剪接室地板上,但饰演社工的王友辉却在拍完这场戏后大病一场;而李康生在演完[青少年哪吒]之后,有近半年时间脖子无法伸直。而这就成了[河流]开场,小康于污水河中客串一具浮尸,而后开始怪病缠身的缘起。 在蔡明亮最早的构思中,[河流]会有两条叙事线,一条是现在的电影讲述的故事,另一条则是淡水河的生态纪录片,因为考虑到架构会太大而放弃,但仍然保留了小康与淡水河的相遇。 从西门町沿内江路到底,穿过环河快速道路,就来到了淡水河边。这条蜿蜒的河流曾经是台湾地区唯一可以通航的淡水河,也是第三长的河流,流域覆盖台北、基隆、桃园、新竹等地。因为航道的发达,早年有许多的聚落沿河岸而建,比如现在无人不识的“艋舺”,而艋舺的本义就是淡水河中的独木舟。从19世纪末开始,淡水河逐渐淤塞,一直到现如今已基本没有了航运功能。 沿路往南走到龙山河滨公园,公园就在淡水河与环河快速道路之间,为淡水河隔出了一片清静天地。公园内有绿树,有长椅,是个休闲好地方,而且游人格外稀少,都能看到公园中有捡破烂的阿婆临时搭建的住所。而公园入口处,静静站着一只白色的狮子雕像,那雕像的侧旁,就是电影中小康吃着剧组的盒饭遇见许鞍华的地方。 走到河边,穿过沿河的自行车道,那水泥浇筑的入河口,就是小康扮浮尸的地方。电影中的淡水河水已是浑浊不堪,扮完浮尸的小康在旅店拼命搓洗也未能洗尽身上的臭水味。但而今所见,虽然河道宽阔,旁有芦苇,但河中几乎连污水也难见,乌漆漆地袒露出河床中的淤泥,一群白鹭在上面行走,隐隐有淤泥的臭味,让人不愿久留。 都说经过几十年的整治,淡水河的水质已经有了大幅改善,但这万华区一段,却显然比十几年前污染更甚。借用闻天祥对淡水河的解读,“如果我们将河流视作纵横城市的血脉,一个倚据在淡水河畔发展的城市(台北),显然只顾莽撞地追求它的繁荣,却对发臭的血液(河流)视而不见,自然也无察于多少细胞(城市人)已死如槁灰。”小康、苗天、陆筱琳就是在这样一个冷漠的都市里行尸走肉,淡水河给了他们一次突如其来的试炼,把这些已经中空的躯干燃成了灰烬,连仅余的孤独本身都片甲不留。 原文刊于《看电影·午夜场》2011年5月号    

 短评

蔡明亮一点都不明亮,连续看了几部,无一不压抑,如果你爱一个男人,没必要把他拍到让人想吐,真的。这些电影可以得奖,只能说现实世界生病的人太多了,得病不医的人也太多了,就比如装B这种病。

6分钟前
  • M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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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感受:1.许鞍华许鞍华!(惊喜尖叫)2.除了蔡明亮不会有人把固定体位的性爱用固定镜头在影像中呈现五分钟吧……3.河流……重映过吗,苗天的为艺术献身……实在……有点难下眼睛。/如果可以,我一定重头按创作时间再看蔡明亮,从《青少年哪吒》到《日子》,窥视隐痛的自反的同性情愫,跳跃式的去看蔡明亮影像中始终不变的客体(他者)李康生太痛苦了!即日起停止,下次连刷!

8分钟前
  • 茗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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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来好几次试图看下去,这次终于看完。就算是父子乱伦这么惊悚的噱头,还是感觉和前几部是同一个戏。爸爸在浴室发现儿子不是应该掩面逃走么,为什么要呼他一巴掌啊。

10分钟前
  • 肖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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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逐渐瓦解,常规的秩序被挑战,「家」作为重要的隐喻被个体欲望的「水」的暗流涌动处于一种动荡不安的不确定下。关了「水」就好了?被扇一巴掌就好了?谁知道

13分钟前
  • lc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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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豆瓣中国台湾同性片榜No.13,是此榜单里我唯一一部没有看过的电影,拖了好些日子,总算找来观影了。(榜单前三名的电影《喜宴》《谁先爱上他的》《蓝色大门》刚好都是我在豆瓣标记五星的电影。)

17分钟前
  • Panda的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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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没有青少年哪吒好,到处都是长镜头,还父子搞基,这。。。连配乐都省了,蔡导,你闹那样呢?不过李康生演的神啊。

22分钟前
  • ∑×p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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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一条毒河流,害的小康直歪头

24分钟前
  • 朋克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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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亮说,我喜欢让演员在影片中不停地喝水,我们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容器,可以吸收很多东西,情感,孤独,力量,这些终归需要释放,所以我也喜欢拍他们流泪和尿尿。比如《爱情万岁》里阿美六分钟的哭泣,再如《河流》里父亲长达一分钟的嘘嘘。

28分钟前
  • Nov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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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镜头确切地让我感受到小康在水里游,他用头划水,身体漂浮。背后是绿色的安全网,也是水。一种不事声张的舞蹈,太厉害了!年纪越大越喜欢蔡明亮。

30分钟前
  • Lies and l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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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固定长镜用到极致,一来各类隐喻符号得以自我舒展,进行意指;二来,在孤独疏离外,又凸显了人作为动物的欲望(性、食)之浓烈,没有配乐,可谓极简。水携带病毒,现代人再次遭遇卡夫卡式变形(脖子歪了);水又带来失序,家里开始漏水,象征传统家庭秩序的失散。父子/同性乱伦,重读(专注异性之间的)俄狄浦斯情结——无人死亡,无人眼瞎。“父”不再是真正的父亲,他变成了性/欲望的客体(在三温暖里等待匿名性爱),母/女性则变成了欲望的主体(主动抚摸情人)。脖子怎么才能好?黑暗和孤独又怎么才能散?父亲要走开,而人要出去。

35分钟前
  • Derrida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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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辑暗示不同人物(小康与年轻男子)及视觉母题(性爱与水)之间的关联。父子乱伦挑战异性恋体制与亲属关系的共谋(构图对《圣母怜子像》的再现与解构),家庭成员的彼此疏离与三温暖里的陌生性爱进一步模糊了家/非家的界限,而cruising正是酷儿乌托邦主义者们寄寓激进希望的所在。

37分钟前
  • C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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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水中的“真人”浮尸、听了整整一泡尿时间的尿声、桑拿房氤氲昏黄的过道、按摩棒的震动声、没人在楼上房间、自顾自怜的求欢、父子之间的缠绵...从一开始,我就被影片所弥漫的寂寞吞噬。

42分钟前
  • 有心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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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们长出天线,顺着城市的信号延伸,直到巨大的幕墙出现挡住去路

47分钟前
  • 冰山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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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肮脏的城市河流中演了一次死人,然后和一个女子开了一次房以后,小康成了歪脖子,同时河流也开始入侵他的家里。当河流与欲望混作一团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一部钙片。不过蔡明亮似乎并不是想表达什么,而只是想把他们家切西瓜、吃榴莲那点事展示出来

50分钟前
  • 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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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三部曲中最压抑的一部,这里的“水”失去了流动性,变成了一潭死水,是小康的脖子病淤积疼痛,也是同性压抑之下的父子,也是整个家庭的冰冷淡漠,镜头也如死水般凝滞窒息。蔡明亮的“水”构成身体的一部分,相比不可视的语言他更钟情于不可捉的“水形”,无形充满变动,流动且富有力量。

54分钟前
  • 柯里昂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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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象·词语放映】2K修复版。洗不净河流的肮脏与男女性爱交欢,一场浮尸临演引来无缘病痛折磨小康,针灸按摩中药西医仍无解;天落大水房间神秘成水帘,对年轻男子的贪念折磨着父亲,麦当劳偶遇鲜肉三温暖仍无缘;电梯开合陌路迎来送往,被三个男子冷落的孤寂折磨着母亲,肉体精神之空虚日本AV仍无填;父子赤裸相见合体相拥,终破一切。男欢了,父爱了,水停了,神下了,病也就好了。《河流》有90年代台北的市貌,有蔡明亮演员班底的齐聚,有许鞍华导演拍戏的迷影,有水流病痛阴魂不散的神怪,有当代家庭亲情的淡漠,有光影下男男肉欲的宣泄。每次踏入《河流》,感受应都是不同。四星半

58分钟前
  • 汪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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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A1Mzg2Mzg4.html

60分钟前
  • 果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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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与母亲的关系有一个经典的俄狄浦斯模板,但是父亲和儿子的暧昧却从没有,于是蔡明亮在黑暗中隐晦的表现了父亲为儿子自慰的场景,这应该是极罕见的,从个人的孤独到家庭的分裂,看A片的母亲在慢慢枯萎,蔡明亮一再用极端的手段来慰藉人得灵魂,于是就有了电影中不可理喻的内容

1小时前
  • 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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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Close-Up。小康脖子疼,我整个背都疼。李康生真是个美人。是不是可以说小康在片头通过扮演浮尸以及和那个女相识做爱,经历了两次死亡,脖子疼是同志意识觉醒和无爱家庭造成的创伤?还是和女性做爱让他恐慌和愧疚?

1小时前
  • 张华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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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候麦的人物放进蔡明亮的片子,是蔡明亮被聒噪死,还是候麦被闷死?

1小时前
  • Sei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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