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之子

悬疑片比利时2002

主演:奥利维埃·古尔梅,摩根·马林,Isabella,Soupart

导演:让-皮埃尔·达内,吕克·达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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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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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1-12 20:29

详细剧情

儿子的意外被杀让奥利维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他一生都会记住这个混蛋,即便他也只是一个少年,即便他即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时间匆匆流走,五年后,奥利维与一个名叫弗朗西斯的男孩相遇了,而这位弗朗西斯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弗朗西斯并没有认出奥利维,但这重逢却触痛了奥利维的心,也勾起了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感情,在一番波折和纠结之后,弗朗西斯成为了奥利维的“学生”,跟随着他学习木工。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以来形单影只的弗朗西斯在奥利维的身上看见了父亲的影子,而内心充满了痛苦的奥利维则选择说出了那个充满了毁灭性的秘密。

 长篇影评

 1 ) 运用惊悚悬疑片的手法处理现实主义题材

从 90 年代末期直至千禧年代第一个十年,绝对是比利时达内兄弟的创作巅峰期,先后凭着《罗塞塔》和《孩子》两次登顶戛纳电影节,跻身“双金棕榈俱乐部”,一举成为戛纳嫡系导演,每部新作都无一例外选择在戛纳作世界首映,足可见其影坛大师地位。两兄弟的作品不仅以独特的美学风格与题材的深度取胜,他们还有出色的演员做后盾,先后捧出戛纳影后与影帝。

如果说《罗塞塔》女主演艾米莉·德奎恩的贫苦命运与人性缺陷让你爱恨交加的话,那么《他人之子》的男主角奥利维埃·古尔梅则让你感受到一位丧子的父亲在悲痛与愤怒、心存报复与宽恕的交错与变化过程里渐露出人性的复杂,其承受的道德考验程度丝毫不亚于《罗塞塔》里的女主角。

▲奥利维埃·古尔梅凭《他人之子》获得戛纳影帝殊荣

奥利维埃·古尔梅算是达内的长期合作演员,在《他人之子》之前,也出演过《一诺千金》里的父亲,以及《罗塞塔》里的老板。这部作品助他登上戛纳影帝宝座的杀手锏要数达内导演别出心裁的拍摄手法,全程大部分的镜头都在拍他的背部、脖颈、手部,却吝啬于拍摄他的脸。这种摄影角度比《罗塞塔》更刁钻,狡黠地藏起了这个角色的面部表情与心理刻画,给观众留下了无尽的联想。

于是,我们观看到男主角在一系列日常工作,以及跟踪新来的男孩时的行为,会不知不觉产生疑问:他为什么要关注这个男孩?他和男孩是什么关系?他要对这个男孩做些什么?达内兄弟采用不少遮蔽关键点的镜头,营造出与男主角同等的非全知视角,比如他在办公室外偷瞄男孩签到的画面,或者是在更衣室听男孩吹口哨时不经意走过的一幕。再加上全片零配乐与极简的对白设计,观众在近乎于默片的画面上看到他的行色匆匆,听到他沉重的喘息声,却得不到任何明确的提示,由此,情节逐渐笼罩在愈加浓烈的悬疑气氛里。

▲充满悬疑紧张气氛的故事情节

换句话说,达内兄弟在运用惊悚悬疑类型片的手法来处理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当我们得知这个男孩是杀死男主角儿子的凶手后,这种紧张气氛更趋强烈。男主角不断制造机会与男孩相处,先是破例收下他为学徒,让他接受各种各种的木工训练;其后,他趁机溜进男孩的家中,翻查他的私人物品;最后,他制造机会带上他驱车前往偏僻的木材厂。这些都不断在暗示他想趁男孩不注意时实施自己的计划,暴力谋杀似乎一触即发

然而,这并非真的是一部讲述丧子的父亲处心积累为儿子复仇的暴力惊悚片。达内兄弟一如既往是在探讨人性与道德的话题,只不过是用类型片的障眼法为这个现实题材增添上扣人心弦的戏剧张力。与其大部分作品类似地,导演并没有交代男主角出于何种原因收下男孩为学徒,留白的处理让观众更专注于观察男主角的行为动作。手持摄影的风格无异于纪录片,粗糙的真实感扑面而来,而大量的特写镜头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让人只能透过这些风格化的画面去代入男主角的心理。

▲各种跟拍人物的背部镜头画面

男主角在指导培训男孩木工技术的过程中,可逐渐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丧子的悲愤与宽恕的念头似乎在此消彼长。两人更建立起一种没有血缘的“父子”关系。这种早于《小偷家族》里亲子关系的描写体现出导演对复杂人性的剖析,也延续至他们另一部作品《单车少年》里,那里面是一对没有血缘的母子。在这层“父子”关系里,包含着父亲如何将悲愤转移到陌生的关系里,将对方的身世带入到自己身上(男孩出自一个破碎的家庭,其生父不知所踪),从而为自己找到宽恕的理由。

达内再次省略掉男主角宽恕谅解的转折点,也许是男孩提出要让他做监护人的那一刻,我们无从得知。在主人公面无表情之下,却是汹涌不断的情感波动,他始终徘徊于各种矛盾的情绪,而在最后一幕追逐的高潮里,导演将这种复杂的情绪展示得惊心动魄。你绝对没想到会在达内作品里看到如此惊险紧张的追逐和扭打场面(要比之后《年轻的阿迈德》来得更自然)。这段高超的设计极具类型片的意味及效果。荒郊野外、四处无人的工厂,绝对是复仇对决的最佳场所。观众也许还在猜测男主角何时对男孩下毒手,却万万没猜出他的真实用意。

▲没有血缘的“父子”关系

少年杀人犯、双亲关爱缺失,乃至教育等话题统统隐藏着这个类型化的现实题材之下,达内兄弟并没有对这些深入探讨,反而着墨于人性与道德的层面上。一个父亲面对杀害儿子的凶手,如何化解悲愤、学会宽恕与谅解;而少年杀人犯又是否罪大恶极之人,他又是如何经历了父爱的缺失与家庭悲剧?达内只将这些问题抛给观众,却不给出答案。正如反高潮的结尾,两人面面相觑、不发一言,彼此配合搬木材上车。这些和谐的动作暗示出主人公放下了仇恨,与这个“他人之子”达成和解,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达内这部经典不仅以类型片的手法成功令观众关注到深层的人性问题,还为之后众多影片提供参考的榜样,最近一部热门的比利时电影《亲密》便借鉴了这部的“宽恕”模式,再次证明了大师作品的影响力深远弗届。

 2 )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作者:罗杰·埃伯特 发表日期:2003年2月21日 译者:维吉留斯 评分:★★★★(四星为满分)

《他人之子》是完整、自给自足、不容置疑的。评论家对它只有赞美。它不需要洞察或解释。它看到并解释了一切。这是我看过的最自信、最完美的关于悲伤与快乐的诉说。

我同意斯坦利·考夫曼在《新共和》杂志中的观点:第二次观看只会凸显这部电影的伟大。但我不想错过第一次观看,所以我会仔细撰写。导演让-皮埃尔·达内和吕克·达内丝毫没有误导或欺骗我们。他们也没有做任何解释。他们简单地(并没有那么简单)展示,而我们身体前倾,保持安静,观察表情,观看剧情,专心体会角色的感受。

让我详细地描述一段非常早期的序列,以便你了解达内兄弟是如何工作的。比利时木匠奥利维耶(奥利维耶·古尔梅 饰)管理着一间店铺,少年们在里面工作。他指出一个男孩在使用电锯时的错误。我们怀疑是否有人会失去一根手指或一只手,因为我们被公式化电影打败了。不,木板会被正确地锯开。

一个女人走进店里,问奥利维耶是否可以再收一个学徒。不,他已有太多学徒。他建议去焊接车间问问。女人和年轻的申请人刚离开,奥利维耶就从店铺溜了出来,令人惊讶的是,他像野兽一样急匆匆地跟在他们后面,通过门窗和走廊的拐角来暗中观察他们。过了一会儿,强壮而敏捷的他跳到一个金属柜上,从一扇高高的窗户偷看一眼。

然后他告诉那个女人他要带走那个男孩。她说那个男孩在浴室里。手持式摄影机一直跟随着奥利维耶,通常是在中近距离拍摄,随着他看向一个角落。他在看那个男孩洗澡吗?奥利维耶是同性恋吗?不,我们看过太多电影了。他只是看着那个合衣躺在浴室地板上睡觉的男孩。他专注地看了许久后,叫醒了男孩,告诉他他有工作了。

现在你必须完全停止阅读这篇影评,去看看这部电影。如果你在一部在心灵回音室里发声的电影中,对简单、深刻、成熟、沉默持开放态度的话,今晚就走出家门去看看它。《他人之子》是部伟大的电影。如果你发现自己对它没有反应,这说明你有成长空间。我并非傲慢;我在这部电影中成长了。它教会了我一些我不知道的电影知识。

我学到了什么?这部电影只可能用它的拍摄方式,而不可能用传统的叙事风格。像严格的纪录片那样,达内兄弟跟随奥利维耶,通过观察他来了解关于他的一切。他们不引导、强调或通过音乐发信号。电影没有反应镜头,因为整部电影都是他们的反应镜头。兄弟俩让奥利维耶这个角色的意识成为了这部电影的导演。

…现在你已看过这部电影。如果它的恐怖和爱迷住且感动了你,如果你觉得这种视觉风格只适合这种故事,那就让我们同意:很少有电影能告诉我们这么少,同时又告诉了我们一切。

奥利维耶培养由比利时政府监护的孩子——在他们被少管所释放后教他们一门手艺。弗朗西斯(摩根·马林 饰)从11岁到16岁一直生活在少管所。奥利维耶问他犯了什么罪。他说他偷了一个汽车收音机。

“判了五年?”“有人死了。”“怎么死的?”弗朗西斯没看见车里有个孩子。那个孩子哭了起来,不肯放开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很害怕并“抓住了他的喉咙。”奥利维耶纠正道:“掐死了他。” 弗朗西斯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后悔你所做的吗?”“当然。”“为什么?”“因为被关了五年,这是值得后悔的。”你看过这部电影,且知道奥利维耶对这起死亡知道些什么。你看过这部电影,且知道奥利维耶和弗朗西斯星期天在一个遥远的木材场里。你看过这部电影,且知道电影的噪音有多大,沉重的木板互相撞击。甚至听到它们都觉得痛。这部电影没有使用这些声音或木材来制造悬念或其他任何东西。它只是尊重木材的特性,正如奥利维耶所做的那样,正如他教弗朗西斯的那样。你猜想,因为你已被公式化电影、偶然事件或暴力行为所训练。你无法猜到的是电影结尾令人惊叹的心灵之美,然而它并不比过去的一切更非凡。

奥利维耶·古尔梅获得了2002年戛纳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奖。他饰演一个平凡的人,时刻以平凡的方式行事。这是关键:他是平凡的。他的行为堪称“楷模”,而非他的表演。我们用这个词来表示“值得称赞的”。它的主要意思是“适合模仿”。奥利维耶所做的一切都堪称楷模。像这样走路。保持住。精确测量。需要用木槌时,不要用钢锤。把钉子放在中间。先用锉刀磨平,再用砂纸。保持木板平衡,倚靠梯子。自己买苹果馅饼。抱住需要冷静的女人。赞美发现自己怀孕的女人。在说出真相之前先查明真相。不要用言语来讨论无法解释的事情。乐于说“我不知道”。乐于有个儿子,教他一门手艺。乐于成为父亲。

最近有部电影引人发笑,因为它说《教父》中有条规则适用于所有情况。从来没有那么多规则。《他人之子》讲的是一个不需要规则的人,因为他尊重自己的职业,知晓自己的工具。他的职业是生命。他的工具是他的损失和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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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救赎

       看完这部片子后我总想说点什么,又始终不知道说什么好。晃动的让人头晕的镜头,整部片子就像DV拍摄一样,场景少得可怜,人物也少得可怜,简单的故事,简单的镜头,简单的画面,却没来由地让人心里难受。
        那位失去儿子的父亲心就像缺了一块,在整部片子中没有看到过他的笑容,只有忧虑悲伤的表情和紧锁的眉头。我想他一定也有想过报仇,甚至想过用各种方法去伤害让他失去儿子的凶手,然而他最终选择了原谅。也许,“原谅”终能让他的心得到了救赎。
         最后,希望那位父亲幸福。
  
  

 4 ) 《他人之子》永远的缺失与不可挽留的伦理道德

人类自觉应该继续上帝未完成的任务:把人类从如黑夜般的颓丧中拯救出来。任务没能完成。当帕斯卡尔写下“无边的宇宙中的永恒的寂静使我害怕”时,他是没有信仰的。因为如果上帝存在,就不应该是寂静的,不该是各个星球和谐一片。但如果上帝不存在,那就对了,寂静使人不寒而栗,因为睁眼看不到死亡,也看不到存在。帕斯卡尔对于人类重新走入充满希望的世界而满怀激情。由此,人类也走出了颓丧。【让-保罗-萨特《伦理学笔记》】

事实上我并不是很赞同这段话里的部分意思。设身此时想想,如果是身处在“永恒的宇宙中”的寂静,我应该是跟帕斯卡尔一样,带着巨大的害怕而看不到存在,而想象到即将要发生或者是未来要发生的事,那就是死亡。正是因为是“人”才会这样,带有生物特征和精神脆弱性。

人,英语为Mankind。可以从生物、精神与文化等各个层面来定义,或是这些层面定义的结合。生物学上,人被分类为人科人属人种,2号染色体和猩猩甲条染色体着丝粒融合(平衡易位)缔合模式接近度超过16N,并臂间多次倒位,其余染色体都有很强的同源性,是一种高级动物。精神层面上,人被描述为能够使用各种灵魂的概念,在宗教中这些灵魂被认为与神圣的力量或存在有关。文化人类学上,人被定义为能够使用语言、具有复杂的社会组织与科技发展的生物,尤其是能够建立团体与机构来达到互相支持与协助的目的。中国古代对人的定义是:有历史典籍,能把历史典籍当作镜子以自省的动物。【百度百科】

看得出来,作为人是多维度的丰富,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可以概括。其中涉及到文化,宗教,教育背景(含家庭),经济等。我们定性一个人的时候,确实以一个最大特性来圈定,比如这个人不好,这个人很坏,这个人很亲和友善......这样非黑即白的定调来自现今人与人之间的普遍相处结果。

前面的让-保罗-萨特《伦理学笔记》提到的人类其实和人还不是同一个概念。人是作为一个总体单位,而人类是一种智力群体著称。人类是人的一个下属子集,也是唯一一个现存物种。比如植物人(脑死亡)例如归为大单位里,只能作为一个道德存在的人,是一个大种类群体。

这样定义辩证看待人和人类之后,社会群体中的人和以单位出现在每一个层面的人带有背后(如种族,地域,肤色,文化,宗教,道德)色彩更具有浓烈撞击感。

每个人的存在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正是让令人惊奇之处。我们不可能脱离自身的独一性,而这种“不可能”便是存在的明证,正是这种“不可能”让存在成为真实。电影捕捉到的也是关于一个手势,一个身体的运动,一个声音,一个沉默,一个步态的独一性......很显然,在身体和独一性之间存在着一种联系。【吕克-达内《影像背后》】

如果,是要做到一部电影的艺术达到人共情的,那是不是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是完成一次人类的洗礼?!!!为什么要说是洗礼?主要是源于对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以及互相伤害。这就是有时候为什么有些人看不得(或者听不得)对人或者生物种群上太悲惨的事件。比如南昌红谷滩割喉事件,上海幼儿园校门砍人事件,南京新街口砍人事件,大连闹市开车撞人事件。

如果要解释这些当下时代里对人的恶的解释,其实是无解的。在达尔文进化论来说,人的进化是时间上超前了许多,在创造和智力上是空前的。或许也正是这样,人总是有种错觉:“在统治”!在解构人社会里粗浅的说强者对弱者瞬间性决定。这个瞬间性决定是在人这个复杂的结构里是有优选冲动选项。

人的生命总是趋于死亡,这便无可避免的导致了各种毁灭和破坏,所谓人性的举动,不过是有能力干涉这一进程,并重新开始,这种能力蕴于人的内在,仿佛在不断提醒人类,尽管人不免一生,但他们不是为了死亡而生,而是为了革新而生【......】拯救人类的奇迹,人类的一系列问题,正常且自然的灭亡,这归根到底是一个出生率的问题,而行动的效能从本体上就植根于它。换句话说:是人类的再生,重新开始,即通过出生的权利而具有行动能力。【汉娜-阿伦特《人类的境况》】

所以当我们要做一个载体发出一个频率或者是一个声音画面东西来的时候,部分人对待人性上的看法各不一样。比如早期在中国第五代,第六代的导演里,他们大部分电影里的人是那个时代里的“人”,带有“不堪”底层和道德,现今看起来会有一些道德上的“不适”。这样的“不适”其实已经翻过了一个时代,而是从经济发展角度上,人对从前都会有些“难以理解或不可思议”。以前贾科长被国内媒体臭骂说揭露国人的伤疤给资本主义世界的人看,以获得在文艺界(或行业里)自我身份认知。即使知识分子之间口诛笔伐的激烈骂战,那也是相当体面。每一个领域的话事人都在捍卫彼此的领地,彼此的尊严,只是大家出发视角不一样而已。例如,2000年,在丹麦的一家博物馆艺术家马克-艾瓦利斯蒂展示了一样艺术作品:在一个带有搅拌机的装置罐子里装着游动的金鱼。马克-艾瓦利斯蒂把这个艺术展出称为“Helena”,他在博物馆现场邀请游客启动搅拌机。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人敢这么做,最后有一个游客按下启动搅拌机按钮,金鱼被搅拌得粉碎,最后惊动警察,而停止这个艺术装置。但对于马克-艾瓦利斯蒂来说,这个艺术装置是成功的,他把在现场参加的游客分为三类人。一类是在现场按下搅拌机开关的是施暴者;如果你在现场看到这个场景感到不安的,那你是道德者;如果你在现场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观看其他人的反应,那你是窥视者。

那么,当立场和视角同时不在现场的时候,这些被审问的臭骂是有效么?

回到艺术与人的层面来,到底是我们喜欢黑暗的东西还是说当我们对待人的时候,千差万别的之中总会有一个样“东西”是令我们感到恐惧的,而这个恐惧正是我们要体现的。吕克-达内是这样说:“为什么要刻画这样一些深受折磨又折磨别人的人物呢?有时,我会自问是否我们的眼光有施虐狂的倾向。有时,我想,我们希望塑造栩栩如生的,真实的形象,而痛苦正是鲜活存在的证明,是血肉之躯的特质。有时,我又觉得,或许我们以为那些痛苦的人可以成全一个故事,或者说任何故事都必须有痛苦,有变化,有过程,所以,痛苦是必须(当然,不是唯一)。有时,我觉得是内心深处(可能我哥哥也是)有种对人的恐惧,害怕生而为人的我们所携带的恶,我自己所隐藏的恶,也许是对这种恶的恐惧,令我们总是以为恶为主题来工作。”人性的恶是在一个人完全里的一面。比如俩个小孩在抢玩具的时候把另外一个小孩推倒并打了他/她,使这个小孩完全占有了这个玩具,那么这个小孩会对宠物动手残忍么?其实这个还不一定;救猫咪这个故事也是如此,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救下了一个弱势的美好愿望。善和美是人长期并永久存在的,而恶则是关键因素和和突发或者冲动得来,并在瞬间爆发造成破坏性的伤害。

诚然,恶的美感带有极大的戏剧性。把人如同感冒一般,挣扎细微的气息,娇嗔和力量的愤怒结合在一起。

回顾比利时导演吕克-达内和让-皮埃尔-达内两兄弟在经历自己认为噩梦的“烂片”《我想你》之后,他们发出这样的感慨:“怎么办?是否需要继续拍摄?拍电影?有什么用?刚刚完成一部烂片,永远无法消弭这种幻觉,这种自负的企图。”当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想,做电影算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这样算不算按下搅拌机开动的施暴者,只不过对象是自己而已。每做完一部片子,都要把自己放进搅拌机里粉碎,然后再一点点把自己重建起来。

“竭力抵抗艺术品的命运,抵抗那种令其僵硬,堵塞,禁锢,窒息抑或散发香气的无声力量。与这一命运抵抗才能锻造真的艺术品”从《一诺千金》到《罗塞塔》过渡到《他人之子》的时候,真正看到的是“我们的作品和“道格玛”有相同的意愿:自由。我们这两个来自小国的电影人,由于资金短缺,必须找到自己的影片风格。”

“下一个剧本:复仇/宽恕。直视宽恕的瞬间,而非怀揣人性的感伤或过多的人情味。直视这一瞬间,并不意味着真的到了宽恕的地步。”

【儿子的意外被杀让奥利维(奥利弗·古尔迈 Olivier Gourmet 饰)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他一生都会记住这个混蛋,即便他也只是一个少年,即便他即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时间匆匆流走,五年后,奥利维与一个名叫弗朗西斯(摩甘·马林纳 Morgan Ma rinne 饰)的男孩相遇了,而这位弗朗西斯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弗朗西斯并没有认出奥利维,但这重逢却触痛了奥利维的心,也勾起了他心中压抑已久的感情,在一番波折和纠结之后,弗朗西斯成为了奥利维的“学生”,跟随着他学习木工。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以来形单影只的弗朗西斯在奥利维的身上看见了父亲的影子,而内心充满了痛苦的奥利维则选择说出了那个充满了毁灭性的秘密。 ©豆瓣】

我小的时候养过一条大黑狗,很壮实,那是一个九十年代,物资匮乏时代,加上这个狗偶有几次咬过人,所以我爸就有了想卖掉的想法,好几次阻拦我都成功了,但是有一次由于卖方价钱实在是有点高,终于卖成功了。买狗的人目的很单纯,就是杀来吃。那天杀狗的时候围着很多人,狗被绑在一个树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心里很难过,所以跑过去想看看这只狗,这只狗被吓得躲在树根下,旁边的人一棍子下去,打中狗的脑袋,狗叫的很大声,我听得很难受,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失声痛哭,便很狼狈的往家里跑。

那是我第一次有种失去的感觉,很莫名的感觉。这样的失去令人感到窒息和心里的愤怒,但是同时也倍感无力。在电影《他人之子》里,失去其实已经在淡化,但是会一直在牵绊着丧子之痛的年轻父母,奥利维和他的前妻。电影并没有交代说是两人因为丧子而分开,反而是在正视关于失独家庭带来的伤害。前妻对奥利维有感情么?有的!奥利维对前妻有感情么?也是有的。这个很关键的地方就是在于:“情节发展,主要在于人物的神秘性。可能并不只是剧中人物,也在于演员本身,比如奥利维耶-古尔麦的身体,颈背,脸庞,藏在眼睛背后的迷离的双眼。”奥利维情感是偏失的,试想一下,如果把一个人的生活失去平衡在为一个人是否正常来判定的话,那奥利维是一个“生病的人”。

严谨的来说,不能把【失去】等同于【生病人】,但是为了佐证这个是趋于约等,那么奥利维做了什么?影片刚开始的时候,青年犯罪培训中心的校长来找奥利维说有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到中心学习技能再就业的人青年,这个青年就是弗兰西斯。弗朗西斯的一举一动奥利维都想要知道,甚至想时刻观察这个杀害自己儿子的人。校长想让他来带这个青年,但是他拒绝了校长的请求,说人太多了,自己带不过来。“在开始创作《他人之子》的时候,我认为以宽恕的形式和解是有可能的,但是在之后的写作中,我越深入的刻画奥利维耶这个人物,越觉得宽恕是不可能的。但仍能从其中找到一些东西。”奥利维让我相信他是受害人,能理解他的行为,但是他令我感到一种难以述说的背后掀不起的“恶”。

但是,在构建一个很重要的戏剧因素的时候,前妻再婚并再次怀孕。而这个怀孕的消息却是在奥利维刚接触到弗兰西斯(杀子之人)之时。达内兄弟用一个长镜头(大概5min)来告诉观影的人,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可以结束和迎来新的生活。

奥利维从中心回来后,一直在忙碌自己的事情,记录电话录音信息,开汤罐头,煮咖啡。这里只是时长99min电影里的第8min左右。也就是说,在这个画面里奥利维不断画左画右,来回走位,摄影机(手持)给镜头都是这个人物的身体,很多身体部位,特别是奥利维的手。

“手,将是电影主角之一,要体现手的质感。”

“在近处的镜头要使人炙热,达到自燃程度,才能让人颤抖起来。我们没有拍摄过性爱镜头,但我们的摄像机是性感的。他拍到了身体上的冲动,或利用道具传达出来,它努力寻找能够表达这分冲动和重压的合适机位。”

可以大胆猜想,这位父亲是否将用自己的双手把“恶”逼出来,为自己孩子复仇,怎么去行使在奥利维觉得自己才可以践行的权利。随后前妻的到来推进了整个剧情,这是一场最精彩同时也是如何在“尴尬”中看到爱已经开始消失了。

而这5min左右的长镜头正好阐述了:“一个镜头,首先是一股能量的洪流,流淌于演员的身体和道具之间,它不仅仅为了把这一切融入其中或构成一个镜头框架,而最主要的是为了把它们包围起来,使它们处于一个压力和频率下,使整个电影成为颤动的躯体,吸引住观众的目光,使观众的身体随之颤抖。【......】而一个极其快速的移位,则是为了产生一种距离感。”

关键因素:在奥利维家里,家庭是缺失,爱也是缺失,作为一个孤独的人,以及情感偏失的人。他看到前妻开始重新生活(以前他们是相爱的,一个细节点是奥利维看到前妻到来其实是开心的,甚至前妻也是开心的。),准备结婚,甚至怀孕了。也就是说,在孩子死后,五年内,两人经历了离婚,各自生活,有一道墙阻隔了他们。奥利维还是那个不肯放过自己的人。他是正常人么?在电影里,别人眼里的奥利维是正常人,但是在观影人眼里,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普世的正常人。

还有一个点从剧作上来说,达内兄弟只是用了一场戏并把人物及生活很快速交代清楚。而且这个摄影机的机位其实会有一种“不在现场”的感觉。因为两人一直在交换位置,左右,前后,甚至遮挡画面大部分的画幅,两人的表演完全在沉浸式进行。

“摄像方面还是锁定镜头处理。眼神凝滞,聚焦,迷失,窒息,沉溺于镜头的走位中。”

我昨晚看了《浊水漂流》,我突然明白到吕克-达内说的那句话:“我们得拒绝给予身陷厄运中的人物同情,舍得让他们孤身作战,对他们的求救声充耳不闻,绝不像母爱泛滥的妈妈那样着急着急奔向他们,将其揽入怀中,任其在胸前哭泣而倍感满足。我们得懂得充当父亲的角色,不能任其为所欲为,不能轻易地原谅他们过分的行为或是不足之处;得懂得对他们严厉,对他们说:够了!别再哭了!和别人玩去!”在《浊水漂流》中,眼泪最不值钱,导演在展现每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被他们很悲惨的设定,眼泪,无尽的眼泪,到处都是眼泪。特别是吴镇宇和谢君豪,他们的眼泪就像珠江水一样,源源不绝。其中一场是阿木被警察带走回到家里,何姑娘和吴镇宇去看自己的儿子墓碑,眼泪不停;谢君豪视频看到儿子不停得眼泪。

我就想问问导演:边缘人情感这么丰富,眼泪说出就出,共情能力这么强,是训练班出来的么?

保持了克制,是《他人之子》的一个最大亮点,谁也不想怜悯谁,再说彼此之间也没资格。

奥利维跑出来强行质问前妻“为什么你要来这里?”,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弗朗西斯今天也是刚来报道,你跑过来跟我讲这些,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而导演的意图也很明显:奥利维失去了他的所有,他没有什么可以在拥有了,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就是你,弗朗西斯。

奥利维杀人的动机有了,他内心的恶瞬间爆发出来。

“我刚刚读完玛丽-巴尔玛丽的《禁忌的圣祭》,她的结论是:人类的意识不是在拥有和被控制中产生,而是在放弃与自由中生成。”

罪恶不在神学范围内,不是用一个宗教仪式就可以抹去的,这是人对人的侵犯。没有人,即使上帝也不能使罹难者复生。那个无所不宽恕的过度,必将是非人性的国度。【伊曼纽尔-列维纳斯《自由的困难》】

“父亲只有在复仇没有成功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成为父亲,在某种意义上,即年轻罪人的父亲。这种情况下只有在杀人犯是未成年人时成立。”

奥利维在用餐时借一把厨具刀,想在必要时刻杀死弗兰西斯。

弗朗西斯正在午休的时候,那是一个毫无可以防备奥利维的情况下,只要奥利维随随便便走上去捅一刀在要害,基本可以复仇了。然而奥利维观察弗兰西斯许久后,迟迟不下手,敲响旁边的铁片,叫醒了弗朗西斯。

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为什么奥利维选择不杀?或者是不去伤害一个人?或者是这个复仇的伏笔要留在后面?从人物的观察来看,奥利维进去弗朗西斯的休息地的时候,他一直在胆怯,以及害怕,害怕的是面对弗朗西斯这个人。奥利维有能力作为一个父亲,去爱,去社交,和组织家庭。但是,他没有杀人,或者伤害人这个能力。

注意:是杀人能力。

“在奥利维耶和弗朗西斯之间,宽恕不是万能的。重点不是宽恕,而是奥利维耶无法下手杀人。”

奥利维不杀弗朗西斯代表原谅弗朗西斯了么?

从情感完全失去到寻求复仇失败,最大阻力是什么?

是父亲这个称职。

“电影质疑的是父亲,而不是宽恕。”

达内兄弟有意识的把奥利维这个人物推向一个自我救赎的情景之中。电影里奥利维没有成功复仇,陷入一种暂时性的迷茫之中,导致他要去面对杀害亲人罪犯这个事实,以及帮助奥利维成为一名父亲。换句话说,矫正人物心理情绪,从一个正常人视角和心态去做一个父亲。

“【......】在日常语言中,我们接近同类,而不想在雄辩的热情里忘却对方。【......正是在与同类的接近中超越了修饰的距离,诞生了可以从一个到另外一个的超越的指向,而正反映出一种可以指代“无限”的暗喻。】”

“奥利维耶很自大。【你以为你是谁?】马加丽(前妻)问他。他是狂妄自大的,以为自己有能力去宽恕别人,去与杀死亲生儿子的凶手交好;他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人性之上;认为自己就是上帝。”

有“上帝”这个错觉也正是奥利维自己在中心带了四个有问题少年培训,加弗朗西斯一共五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上帝就是宽恕有罪的人,阻止减少恶的发生。进入到一个新的讨论范围里,达内兄弟把前妻剧作人设加强,前面有自己过上了新的生活,然而当奥利维准备也尝试宽恕弗朗斯西。前妻把奥利维拉回现实,让他知道他这个父亲位置是失败的,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还想宽恕杀人犯。

马加丽(前妻)和奥利维永远都不可能是在同一阵营。

“当我们给奥利维耶说戏的时候,我们曾开玩笑地说,他根本不用去演,因为在片子里不是他在说话,而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附在他身上的人。拍奥利维耶的背影,脖颈。无疑就是想凭这个“人”去听,去说,他自然流露的情感会一点点去接近弗朗西斯。”

“要设计一些人物间的关系,令其成为现实激化后的一种状态。我们得把对唯美主义论的抗拒推行到极致。不采用著名的演员将首先是一种避免观众轻视的首要方式。不能因为布景,演员,光线等等令人感觉到一种矫揉造作。”

在达内兄弟眼里,奥利维和弗朗西斯两个人被绑定在一起,虽说在创造故事情节上,奥利维这个买晚餐碰到弗朗西斯实在是“太巧妙以及别有用心”,造成两人有一种宿命感,谁也别想逃掉谁。只有彼此之间才能把彼此拉回到生活里。

“年轻的凶手怎么样才能意识到自己的罪行?这位父亲又怎么样才能克服心中的恶念?复仇的意义在哪里?什么能使我们跳出宿命?两个同样孤独的人,两个躯体的对峙。奥利维耶的职业是木工,有准确测量的技能,能测量长度,宽度,厚度,角度,还有他和杀死儿子凶手之间的距离。”

在这个场景里,完全营造了一个父亲带着孩子出来吃晚饭并临走前玩一点私人游戏。奥利维有他自己的独特天赋,赋予他在对待专业上令人佩服。当弗朗斯西问到他到奥利维距离的时候,深深被这个桥段折服,同时表露了弗朗西斯的内心对当下现实里父亲的渴望,又希望与奥利维关系更进一步。

那,弗朗西斯的道德责任如何?

影片几乎没有触及到关于这个人物深入的地方,关于他的家庭背景,教育背景,社会背景唯一坐了五年的少年牢房。也就是说,在导演眼里,他还不算是一个真正的社会人士以及背后的神秘感,然而在观影人群的概念里,弗朗西斯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的不完整直接导致了对他的人格缺失。所以大家的观影情愫会更直接把所有的感情放到奥利维身上,因为他失去一切。这应该是《他人之子》最遗憾的地方,如果再多给一点空间深入,就会把这两个人紧紧的绑在一起。

实际上弗朗西斯的背景在奥利维周末带他去远行的时候,其实有带到一点,不过更集中在为了解释弗朗西斯为什么要杀奥利维的儿子。达内兄弟把弗朗西斯成为杀人凶手的源头推给社会和家庭教育,并且没有责备关于弗朗西斯的内心的恶,直视社会的不堪和大人世界自顾不暇的肮脏。

“我和我父亲斗争了很久,每一刻安宁。我不是孤军作战,我兄弟一直站在我这边,我们俩一起对付父亲。我们之间从来不用高声喊话,但我们知道这场战争无休无止。也许这为我们双剑合璧的电影早早打下了基础。有一点我清楚的知道,那是我们的电影很多次映射到父亲和父亲与我们之间的关系。”

希腊神话自古以来,宙斯的孩子每一个都是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与父亲之间的道德责任成为一个隐晦的地带:永远的缺失与不可挽留的道德。

启动奥利维要真的宽恕他的时候,应该是从奥利维偷了弗朗斯西的房间钥匙,看到他的房间,并躺在出来床上。

这个元素符合其实相当可以,在异空间的如父如子。房间在电影语言里是一个完全私密,特别个人化的空间。而在这里奥利维看到弗朗西斯的内心,感同身受了弗朗西斯的物件,并与它重合,两个孤独的人完全走在一起。

“当我们原谅某人时,就再也不需要提防此人。这是原谅的本质。【罗素-班克斯《痛苦》】”

奥利维对弗朗西斯敞开内心,邀请他去与哥哥经营的木头厂。在摒弃精子进化论和血缘的生物性。“人类总是陷入各种陷阱中,必须极力挣脱,找到出路。”即使在木头厂奥利维告诉弗朗西斯,说他杀死的小孩正是奥利维的孩子。弗朗西斯误以为是奥利维找他复仇,其实并不是。

奥利维知道,他不能成为一个凶手,而是一个父亲。“听到一个对现实的评价:人越发缺乏人性了。人性的泯灭本来可以用上帝不存在来解释,钻进浑浑噩噩的斗争中却不承认人类是孤独的。”

写在最后,吕克-达内:我们孤独地呆在自己创作出的影像前,时刻准备着防守、进攻。两人不停地彼此通风报信,好像为了近在眼前的死亡而恐慌不安。死亡也许五十年之后降临,但我们却活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喘不过气。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甚至无法面对自己。有时,经常是夜晚,当我们独自蜷缩在床上或浴室里会嚎啕大哭。

 5 ) 对《他人之子》的推想与本意还原

《他人之子》在达内兄弟的所有电影里有着更为隐秘与模糊的表达内涵,单看影片表面似乎只是一个父亲复仇未了的故事。故事既不新鲜,题材也很普通,复仇与宽恕的故事在文艺作品里也屡见不鲜,而达内兄弟为何还要再去尝试,落入大众的俗套中去呢?答案只能是:这部看似题材普通的影片——它的主题讲的并不是复仇的故事,而是另有玄机,这在达内兄弟的艺术掌控中已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其它作品里也有反映,那就是他们始终在探讨的底层民众与社会体系之间的对话与协调,两者之间的抗衡与摩擦,直至于两者的和解与各致于希望,这些内容才是达内兄弟的影片里所要表达的内核。

影片几乎全程使用了手持跟拍摄影,把摄影机与剧中角色贴得非常近,近得在影史上恐怕也属首次。片中男主角奥尼维多用动作和表情来表现内心,台词极少,这样的手法能让观众尝试去理解奥的内心,代入角色去感受他的痛苦体验。达内兄弟在本片里加入了一些先锋性的试验性尝试,比如:总是晃动不定的镜头,大量的人物的特写与近景,时常出现的自然环境的声响等,他们想通过这些尝试来考验观众(也含演员)的承受力和感知力,增强影片如纪录片似的真实质感与效果。影片采用了段落式结构,类似于用“分镜头”的方式来拍摄,初看会觉得有些散乱,多看几次后才会理清段落的条理与层层推进。在片中奥的身份类似于《罗塞塔》中的女主角罗塞塔,而弗的身份类似于《罗塞塔》中的里克特,为什么这样认为呢?因为片末两人在树林草地上的扭斗与罗塞塔和里克特在草地上的扭斗的性质是一样的,两部影片的实质含义是有相似性或延续性的。有鉴于此那么这部影片的本意讲的就不是复仇的故事,就像罗塞塔并不是向里克特本人复仇一样,片中前一小半段(占据影片近1/3时间)几乎都由男主角的偷窥镜头与动作表情来完成,这既是为了给后面的剧情作坚实的铺垫,也是在隐约表述男主角奥利维的心理以前被创伤的起因并因此而给他带来的痛苦,痛苦是深埋于男主角奥尼维的内心的,不必通过回忆、煽情的哭泣场面、音乐来叙述,那样做不是达内兄弟的风格,为什么在达内兄弟的影片里很少有音乐?那是因为在我们的生活中常常是没有音乐陪伴的,影片中不用音乐不是更能还原出生活的真实性与冷峻性吗?而人们大都是在隐忍中接纳生活的痛苦,比如片中奥尼维的痛苦就是属于隐忍性的,而非撕心裂肺的那种。“他的儿子的死亡”是一个虚构事件,“扼死儿子”的弗朗西斯实际上是整个社会体系的代指,当这个社会体系提出了与底层民众的和解协商,即弗朗西斯(社会体系)来到少年中心准备跟奥利维(底层民众)学习木工(和解协商)时,奥利维(底层民众)对此产生出的不解、不确定与疑惑,就表现在片中前小半段的奥利维的偷窥、试探的镜头语言当中。

奥利维身上有着被弗(社会体系)伤害得很深的痛楚,他时而要借助束紧牛皮腰带来“约束”自己由于这种痛楚而带来的愤怒,但这种痛楚并非是由“自己儿子的无端死去”而带来,它是由被弗(不合理的社会体系)的无礼侵害(类似于“扼死儿子”的一桩桩事件)累积而成,“扼死儿子事件”只是一个比喻或类举,而非真实发生的事件。真实发生的事件是奥(底层民众)与弗(不合理的社会体系)曾在过去发生过肢体(意见)冲突并伤到了背部,因为前妻在与奥首次会面时提到过这一点。更确切地说是奥(底层民众)在过去与弗(不合理的社会体系)的意见冲突中曾身心俱伤,奥的腹部上的皮带直指的就是“心理伤害”,它与《罗塞塔》中罗时不时发作的“腹痛”(社会不合理体系对她的心理伤害)喻指同出一辙。奥的前妻也是深受其害者,前妻每次出场都穿着红色的衣服,这是渴望社会体系能给她带来“温暖”的象征性的表达符号。奥利维在少年中心教授木工的目的实际是想借此来等待和不合理的社会体系对话与申诉的时机,而当这个不合理的社会体系的代指即少年犯弗朗西斯来到少年中心的时候,奥利维却在犹豫是否要与其展开对话,他在考虑这种对话的可行性,而过去的往事还在干扰着他,他的那些过去与社会体系打交道并深受其伤害的往事,在片中被省略掉了,但我们可以从奥利维与其前妻的对话、情绪反应中窥知一二。奥利维与前妻过去曾在和不合理体系的斗争中并肩战斗过,后来由于一些观念上的分岐而分开了,前妻选择了不再和不合理体系接触,对它采取了回避的方式。从她与奥利维在加油站会面时的谈话中可以看出她对这个弗朗西斯(不合理体系)的出现非常恐惧,也为奥利维在少年中心的处境担心,而奥利维并未像她那样完全停止了与不合理体系的战斗。

片中前妻与奥利维的首次会面的段落一一通过对人物的对话、表情、动作、站位等方面来进行了展现,称得上是影史中少有的非常精彩的摄影段落佳作之一,由于两人之前产生了意见分歧,前妻进屋后并不坐下说话,奥利维略显紧张与困窘,镜头开始从前妻缓缓摇向奥,又从奥缓缓摇向前妻,来回有三个缓慢的摇移镜头,表现了两人的心理距离感和场面的尴尬,这几个摇镜头过后,摄影机对准了前妻,前妻在画面中居主要位置,此时开始用前妻的视角揣摩奥的心理,附代“打量”实际是在“表述”奥的家居环境与生活(但这些并不是她真正想要关注的),前妻的表情意味深长,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生硬而不自然,给人以压抑与沉闷感,前妻在小心试探,奥在淡然应对,前妻的站位始终是在门框下,显示出她的胆怯与心理防御,奥用客套的问候、不停地做事、来回走动来缓解其紧张与困窘,可以看出两人以前曾发生过剧烈的矛盾冲突,现在的见面只是保持表面的、假装的礼貌,前妻来访是来告诉奥她要忘掉过去的往事重新生活(再婚)和她已有了新生命,而后者才是她来会访奥的真正目的。摄影机镜头此时从前妻移向了奥的脸部,并在那里稍事停留,着重表现那一刻奥的心理反应,镜头捕捉到了奥的脸上呈现出的酸楚表情,前妻这些话让奥彻底死了心,也触动了奥的心事,前妻全身而退还饶有成就,自己的心事却未了,他擦拭着的空饭盒喻指的是自己的内心心事未了而虚空的状态,然后是擦拭饭盒的声音(手)的略微停顿,透过他的表情、动作观众可体会到他心中的五味杂陈、波澜涌动。然后是奥冲下楼质问前妻为何要今天来告诉他她怀孕这件事,这里出现了本片人物心理的一个逆转,本来奥在是否收弗朗西斯为徒这件事上还在犹疑,此时受前妻怀孕这个消息的影响,促使他做出了收弗朗西斯为徒这个决定,暗示了奥也要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也表明了弗朗西斯的到来与前妻怀孕这两件事都在同一天发生的时间点上的巧合,这个前妻的来访事件在片中承担了一个转折与起伏情节的重要作用,是全片中最精彩的地方,从中可以看到达内兄弟影片中的细腻、温婉的一面与技艺上的精工细作!

从以上这个前妻来访段落以及前面对奥利维的偷窥、犹疑、思虑的展现,可以看出本片的一种特点:即尽量简省对话,大量地通过人物的动作与表情来反映人物的心理活动,或靠这一人物的心理活动的外在表现去与对应的人物互动从而去推动剧情的进展。这在达内的影片里是一种崭新的尝试,在影史范围内也是一种独特的类型,我把它称之为“心理内置主义电影”,达内兄弟在编剧和导演时就应该考虑过这种想法,并在剧情的“抑扬顿挫”上下足了功夫,他们在考验观众对这种要靠人物的表情、动作去揣摩他(她)的心理活动的类型电影的接受程度,他们想知道对观众(也是对演员)来说这种心理冲击的极限与边缘到底要到什么地方为止?对达内兄弟而言这是一种有趣的带有试验性质的尝试,而这种心理的冲击在一开始并不是通过强烈的事件去制造,却是用娓娓道来、循序渐进的剧情设置去完成,当然其中也暗置了使情节发生变化的几个转折起伏的点,从中可以看到片中人物的心理情绪从渐渐蓄积到最终释放的过程。

达内兄弟在片中总是把摄影机的镜头聚焦在人物的头部与背部,并制造出晃动的不稳定感,这在片中主角奥利维身上用得特别多,它的作用是:告诉观众整个故事都是奥利维的亲身经历,就象一部自传体的小说,人物通常是用“我”来作为第一人称,奥利维的角色就相当于一部自传体小说中的“我”这个人物,让奥利维在片中去看、听、想,去行动,聚焦于头部去摄影更多地是想展现他的思虑(想)和因这种思虑(想)带来的面部表情,让观众自行去猜想或体验奥利维在遭遇到片中人(事)物时的心理活动和行为以及呈现在他的脸部表情上的内在含义,这种设计本身就是来打动观众的,正如用第一人称“我”去写的自传体小说尤为感人一样!镜头的不稳定感是告诉观众奥的心理活动的犹疑徘徊、起伏不定,或者是去表现一种危险不安的气氛,比如奥与前妻在加油站见面时的镜头处理。

在达内兄弟所导演的影片也带有一些戏剧设置,而非完全是纪实。从《他人之子》中能看出其戏剧设置的手法与脉络,片中的剧情在一张一弛中发生着变化,从开始的不解到中间给观众以答案,并用前妻的三次出现来转换剧情,第一次与前妻会面后奥接受了弗朗西斯,第二次奥去和前妻会面后,被社会体系伤害的往事(触动)又从他的心里泛起,可以看到在随后的奥与弗的夜间戏中奥的态度变得冷淡,并保持着小心的戒备。弗用折尺测量他的脚与奥的脚之间的距离这一节,达内要表现的当然不是弗测量的两人间隔的数字距离,而表现的是:奥与弗两者之间的那种还比较远的心理(也含情感)的隔阂距离。两者在夜晚的相互试探中都隐约触碰到了自己(或者说是对方心里)的秘密往事,却又心照不宣,揭密则需下一段落。这一段夜间戏展现出了冷峻、紧张、对峙与僵硬古怪的氛围与格调。在摄影上频繁采用两人的眼神与面部表情来刻画人物心理,并以此来兼作为营造以上所述气氛的“工具”。画面又如前面前妻与奥的会面一样,中心位置被弗所占据,弗(不合理体系)成了强迫的提问者(侵犯者),奥(底层民众)成了被迫的回答者(受侵犯者),而且弗的提问与面部表情带有强制性、不礼貌性与不容商量性的意味,有某一时刻奥被排除在了镜头之外,画面中只有弗的说话和行动,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样的设置与构图目的是用来表明在两者的“博弈中”奥(底层民众)处于被弗(不合理体系)侵犯的弱势的被动地位,奥在镜头前的消失还说明了奥(底层民众)的自主权与表达权的缺失或被拒斥,这些表达的含义也恰好应证了如前所述的奥(底层民众)与弗(不合理体系)这一相对关系在片中的存在。

在紧接着的奥教弗扛木板上梯子的段落中两人发生了肢体的接触,从表面上看展现的是奥与弗在授受工作时发生意外造成的一次肢体接触事件,实际表述的却是奥(底层民众)与弗(不合理社会体系)在过去的某次激烈的矛盾冲突中曾发生过的肢体接触的往事,这一段落是对上段夜间戏中双方触碰到的彼此的秘密往事即双方发生过的肢体冲突的揭密。在那次激烈的矛盾冲突中弗也深受其伤害,旧事也如梦魇一般在折磨着他,所以他要抱头直摇,而奥在经历那次冲突后则用拴护腰皮带来帮助自己不要忘记这段往事,也靠它来抑制自己的满腹愤懑,可以推想在那次被达内兄弟省略掉的奥与弗的冲突往事中奥的身体曾经被伤到背部倒地,可能还卧床不起,在伤愈之后心灵与记忆的伤害却在他的身上盘桓与绵延,因此他才用仰卧起坐来舒缓这段受伤的往事带给他的上述两种影响,而这种仰卧起坐也在不断地提醒他那次的重创总有一个了断的时候,可以看到奥在片中三次解开皮带和两次仰卧起坐的行为都在他与弗之间的事情有了接触后发生。两者在经历了那次矛盾冲突中的肢体接触后身心都受到了创伤。达内兄弟在此巧妙地将两者过去曾发生冲突的真实故事隐去,而用这种点到即止的两人授受工作的含蓄段落来表达。

在下一段故事里带得有梦幻气息,奥从弗的更衣箱里拿走钥匙,潜入弗的居室,这个动机起因于奥看到弗抱头摇着的那一刻,奥很想知道弗为何有此举动?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奥在弗的居室里看到(体验)了其贫乏、简陋的生活,床头柜子上摆放着弗因被过去的往事侵扰难以入睡而服用的打开的安眠药,弗的家居环境反映出弗的生活也不容易,接着在两人的工作场景中奥开始教授弗做肩背的工具箱,在此之前弗是没有肩背的工具箱的,这意味着奥在亲历过弗的家居环境后对弗的接纳程度的改变,因为奥体会到弗(不合理的社会体系)的生活也很艰难和不容易,两人的距离正在渐渐走近,奥叫弗用锉把工具箱略为不平的一处磨平,并用砂布砂光,这一小细节实际是喻指奥正在把他与弗之间的心理隔膜一点点“磨掉”,在工作中奥更进一步了解了弗的个人生活,两人在工作结束后心情都呈现出轻松的状态。在回家时奥甚至主动提出让弗搭他的车,这说明奥对弗的心理接纳程度已大为改观(在此之前是冷淡的)。但是前妻的突然闯入,让这种改观转瞬成为泡影,前妻的晕倒说明了她(也含奥)过去被不合理体系(弗)的伤害之深,奥在此时又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往事重现,心灵再度被震动,可以看到奥对弗的态度急转直下一一两人分别时奥拒绝了弗伸过来的手,而此前奥曾邀请弗到木材厂去取木材,为下一段故事预置了悬念。

 6 ) 拒绝杀戮

他回来,满身泥泞,他和他的之间需要一块小木块,这样才不会有皱纹。

手摇摄影机营造的现场感来,自非全知摄影角度,杀子男孩来到工厂里,他每天还是照常回家做仰卧起坐,舒缓背痛,修理皮带,正如他所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把francis带在身边,教他木工。他的前妻已经把丧子之痛放下了,建立自己新的家庭生活。但oliver没有放下,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儿子。他在工厂里教francis木工技能,观察francis的举动,这是逆向观摩,他看到了杀子之人模仿自己的举动:打磨木条,用喷气机喷冲身上的木屑,跟从自己的工作指令。二人之间的距离在工作间形成,oliver才有勇气主动提出对话。
“从我的左脚到你那里,有多少米?”francis拿着折尺问oliver。Oliver告诉他物理上的距离,观众听到的是一段心理上的距离。
导演在访问中提到,曾经考虑行业设置为屠夫和学徒,但屠夫的象征性太强,血腥味儿重,会加重故事杀戮的成分。耶稣布道前,从事木匠工作,演示作为人间儿子的本分,木匠这项职业沾上宗教暗示。
Oliver跟踪francis到他住的地方,发现那不是他住的地方,只是他睡觉的地方。过期牛奶,闹钟,收音机,oliver躺在francis的床上,他感受到的不是恨,而是一个少年凋零的生命。
当oliver在锯木厂告诉francis,他一直知道francis杀人的事情,二人在树林追逐,oliver跪在francis身上,双手掐紧他的脖子,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儿子,惊恐睁着双眼瞪着他,这时,oliver明白francis杀他儿子时的情绪,生气愤怒。Oliver 松开了手,他并不是宽恕francis,但人的高贵在于拒绝杀戮。

 短评

达内兄弟是我的神!首先声音做得太棒了,不仅没有音乐音效,连大的环境声也很少,集中展现了锯木、敲击、脚步、关门、呼吸等等这些细节的声音,每个声音都直逼内心。其次手持跟拍锁定了主观视点,让我们随着父亲的情绪进展,随后插入一定的男孩视点,调度做到完美无痕迹。丛林一幕达到情绪高潮时,是父亲体会了凶手,男孩体会了被害者,两个视点同时达到高潮。三十分钟左右的谈话,及之后一些重复式的调度,为我们不断揭开并翻新人物心理。一些省略处理,比如对儿子几乎没有介绍,太高明了啊,这就让观众把自身生命体验中的儿子形象填入了这空白。Dogma95的视听和冷静隐忍的故事处理,将来就要做这样的电影。

8分钟前
  • Kkkay
  • 力荐

讲一个父亲在仇恨面前的克制与痛苦,整部片子的镜头70%集中在男主的后脑勺和侧脸,去刻画他的挣扎与矛盾,道理我真的懂,闷也是真的闷,镜头晃我头晕,闭上眼睛尝试让这种晕的感觉消失,结果一闭上就被困意压的睁不开眼......

13分钟前
  • 迷失东京
  • 还行

后脑勺影帝名不虚传啊

14分钟前
  • 皮革业
  • 推荐

70纪录片的感觉。影片无比的沉闷,不知观众要如何忍受。手提摄影抖动的头晕,好像是长焦镜头,看不到景深,看不到全景,看不到人与人的真实距离,大部分近景、特写加跟拍。始终围绕父亲,见他所见,闻他所闻,每个镜头都会有他,所以没有正反打,没有主观视点。剧情没吸引力,细节琐碎,这就是艺术片

17分钟前
  • 飞刀员外
  • 还行

近乎全程的手持近景/特写跟拍,节奏情绪甚至名字都相像的《索尔之子》应偷师不少?信息完全局限在主角视野内,不安感伴随其呼吸起伏贯穿全片(后脑勺影帝名副其实)。一个巨大的伦理难题被如此紧张又(看似)如此轻巧地化解,实在是难以更完满的答案,精准正如最后一镜的剪辑点,也如目测所得「我的右脚到你的左脚的距离」——一个并非看上去那么难以跨越的距离。

19分钟前
  • 神仙鱼
  • 推荐

手持+特写=催眠利器…虽然没有错过几处爆发点,父亲最后按在少年脖子上的手和先前少年提出让其做监护人的对比分外强烈,但是,少年对于五年的牢狱之灾没有任何悔恨的“冷血”给人带来的观感,和情感爆发以外的“昏昏欲睡”之感是不相上下的,待重看

21分钟前
  • mr.left
  • 还行

这个电影简直是绝了!!两个细节:奥利弗在训练学院的时候拒绝叫小杀手的名字;还有在买单苹果派的时候拒绝给小杀手买单。达内兄弟最牛的就是将整部电影塑造在巨大的矛盾之中,最牛逼最淳朴的表演逼格。手持不是装逼,而是烘托气氛。每一场两人见面的戏都让人感到深深的尴尬,不需要太多言语。太牛逼了

26分钟前
  • 阿勒曼尼亚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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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自足的影像。达内兄弟为观众提供的“观看”具有很明显的强制性,他们打造了新现实主义最具强度的表达——对人物反应毫无遗漏地进行捕捉、对感知范围最小范围地施加限制——使得观众无需任何来自于影像之外的意指系统介入,就已经抵达“心理现实”。其中,情绪强度的控制依靠于作者的“强制”程度,我们被迫接受收缩的视角,被迫承担和人物同等的秘密,能看到的越少,困惑和痛苦的印象就越深。在他们的电影观里,观众所眼见的表面,就具有作者想诉说的一切意义。

29分钟前
  • Accat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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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好像不止是镜头,是另一个隐形的观察者,跟随他隐忍和观察、试探又惧怕那个真相、狠狠抱住那个与他一起丧子之痛的母亲,「你以为你是谁」前妻怒指他,他什么也没说,你却知道他也在心里问自己。贯穿始终的腰疾、与疾痛抗争的日常恰是他内在本来就有的挣扎。终究在放开扼住他喉咙的双手时,给了所有人答案,你以为你是谁,不必答。全片对白精炼到极致,又散散分布在看似不痛不痒的琐碎生活里,都是功力啊~不愧是纪录片出身,完全贴地飞行,棒的。

31分钟前
  • 小年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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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情节更少 大部分镜头接近于“描写” 更走内心 结尾的“无言和解”触到了生活的真谛

35分钟前
  • 河原宏
  • 还行

反高潮。达内兄弟如何用手持长镜营造一个复仇的假象(锻炼,跟踪,以及最后的镜头处理),在最后一刻释放出人性的复杂:他到底要不要杀他,对这位父亲自己来说也是不可解的。

39分钟前
  • 把噗
  • 推荐

还是那句话太精准了,教学时唯独不叫他的名字、买派时单独付款、量尺、说出真相的那个时间点,就只是太对了,细节太完美了。有意思的是手持摄影加上这样完美的编排,本该是非常强烈的纪实风格,然而完全没有,实在是太对我的喜好了。感觉一半的时长都是很近的过肩镜头,这种背影几乎占据整个画面的拍法太低气压了,很对味。ps.豆瓣简介坑死人,你写这么全我还看啥,我要是没看到剧情简介观感一定好一倍

42分钟前
  • Persona
  • 推荐

结局的多样性是最让人期待的,比如给后脑勺一记闷棍,比如永远不说出真相,比如给个掐死的假想,达内手起刀落,给出了极具个人风格的那个,几乎就是最好的那种。

44分钟前
  • 狄飞惊
  • 力荐

手持摄影的极致,全片一气呵成,冷静的外表下都是暗流涌动并逐渐加深的情感(到了后半段会觉得非常紧张),达内兄弟御用男主啊,演得真好!很多都是背面、侧面、或者厚厚的眼镜镜片盖住了眼睛,把一个隐忍的父亲刻画得太好

45分钟前
  • 米粒
  • 力荐

剧作较前两部变得更简约,将最戏剧化的矛盾处理得静如止水却又时刻紧绷,这与前两部不断爆发的激烈矛盾是不同的。情感刻画更深入更细腻了。

46分钟前
  • 陀螺凡达可
  • 力荐

达内作品最简约的一部。所有的旁枝末节让位于人物关系的角力,像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耐力赛,被拉满的一张弓,在即将放出去的刹那,一切戛然而止。

48分钟前
  • 嘟嘟熊之父
  • 推荐

达内兄弟的[儿子]把一个社会伦理故事降到如此小的格局里,但角色的情感心理又那么真实和细腻的得以展现,的确当得起大巧若拙四个字。男主角的表演功力要给超五星好评!但这绝非舒服的观影感受:一来这片属于一丁点剧透就死星人;二来全程大景别无剪辑手摇摄影的确是催吐神技——其实这明明是优点来着。

53分钟前
  • brennteiskalt
  • 推荐

要挺过前三十分钟的铺垫,后面就会一路坦途,应该是手持拍摄的极致了,相似的题材,李沧东拍成了「密阳」,这部却显示了达内兄弟极其内敛近乎于冰冷的风格,所谓沉默才煽情。

54分钟前
  • 阿树
  • 力荐

眼到,心到,手到,人镜合一,镜随呼吸,瞬息倏变,暗潮汹涌,戛然而猝,黑屏,字幕起

59分钟前
  • 丁一
  • 推荐

身高能够目测,白线到轮胎的距离能够目测,那男主和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少年之间的距离呢?男主最后的选择可称他为拿撒勒的奥利维。当然,宽恕本身并不可能。能做的只有放弃复仇。而放弃复仇,不是宽恕。最后一场戏堆叠如山的木料既是动作电影里杀人的好场所,也是男主沉重内心的外显。但他最终选择了挑几根木料带走,再和男孩一起把它们包起来。达内电影最有力的结尾,却是现实中达内展最无奈的收尾。在家补了这最后一部,看完仍然有点生气。

1小时前
  • 奥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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